溫家葉空不是第一次來了。
可這一回踏這棟宅子,的覺卻前所未有的新奇。
溫榮和池彎刀在這裏生活過很多年。
而溫璨在這裏出生和長大。
他那在傳說中張揚肆意幸福燦爛的二十年人生,都是在這裏紮生長的。
可自那場車禍開始,他又在這棟宅子裏蟄伏起來。
直到遇見之前那七年,他獨自一人在這裏往返,在這裏生活時,到底是什麽心呢?
葉空踏門檻時也聽見了另一道腳步聲,自上方傳來。
抬頭,然後停住腳步。
遠的樓梯上,溫榮一筆西裝,配領帶、腕表,一枚寶石領帶夾微微閃爍,與他俯視下來的含笑眼神互相輝映。
從頭到腳,一不茍。連拄在手裏的手杖看起來都剛經過養護,閃爍著上好的木頭才能散發出來的油潤澤。
完的大家族掌權者形象。
甚至比很多人想象的更加英俊和年輕。
可想而知,彈幕如何洶湧澎湃。
而溫榮邁步走下,臉上笑容揚起,姿態儒雅而溫厚:“好久沒來了,葉空,很高興你願意接這次采訪。”
兩三秒的沉默。
葉空對著已經走下樓梯的溫榮同樣揚起微笑:“當然了。”
與他握手:“畢竟你都親自來邀請了——我男朋友的麵子還是很大的。”
溫榮:……
第一個回合就開始嗆人,不愧是葉空。
溫榮在心裏冷笑,麵上卻毫無。
“我也很高興阿璨的朋友是你,或者說沒人比我更高興了——我夫人很喜歡你的作品,這一點雖然說過,但我不得不多次重複,因為真的是你的超級。”
你不是想提池彎刀嗎?那不如我自己先提,把主權掌握在手裏的同時還能讓你看到我本不懼。
“是嗎?那溫先生這話可就說錯了。”
“嗯?”溫榮不解。
葉空笑道:“你說沒人比你更高興——如果池士是我的超級的話,那比你更高興的人不就是池士嗎?”
說著,抬起頭,掃過四下空氣,像是在捕捉人影,隨後抬手做喇叭狀環在邊,放聲道:“池老師,你好,我是不死妖,如果你很高興見到我,可以給我吹一陣風嗎?”
"……"
巧合又或者天氣如此。
尚還帶著料峭寒意的春風自大門外吹來,將的頭發刮得淩飄飛。
便齜牙笑起來,轉頭握住溫璨的手:“看來你媽媽很喜歡我。”
溫榮:……
風未止。
兩個年輕人在含脈脈互相對視。
唯獨溫榮,在這陣風裏突然起了一顆又一顆皮疙瘩,寒意滲心底,凍得他險些打個哆嗦。
葉空再轉頭時,看見的就是一雙冷意人,仿佛要把殺死的眼睛。
下一刻這眼神又被溫璨擋住了。
“不是要參觀嗎?從哪裏開始參觀?”
·
彈幕早就炸開了。
-隻有我覺得怪怪的嗎?搞得跟商業會晤似的,還握手,好見外啊
-本來就還不是一家人
-不是,不死妖的行為也太詭異了吧?
-臥槽直播間被警告了,說不許怪力神
-哈哈哈哈哈都是不死妖作的
-池士是誰?溫璨的媽媽嗎?
-為什麽池士不伯母啊?好生疏哦
-的池老師啊,可能溫璨媽媽是老師吧
-老師?小老師嫁豪門的劇嗎?覺上一輩也有故事誒
-啥啊,池老師是貨真價實的玉山大數學係教授,超級大學神那種,我專門去查了,履曆特別牛,幹一行行一行
-玉山大數學係教授?是我冒昧了
-和溫總結婚後一兩年池老師就進公司了,升職超快,擔任了好幾年的CEO
-天才級別的人,不嫁豪門也一樣能活得很牛的那種人
-而且肯定很漂亮吧?我看溫璨跟他爸像得不多,他爸比較混,溫璨雖然骨相立但皮相明顯東方韻味十足
-人生贏家,要是還活著不知道會有多幸福
-是不死妖的老,結果不死妖了兒媳婦,天哪,如果還活著那真的是超級人生贏家了!
-好可憐
-剛才覺得不死妖的行為蠻詭異還怕怕的,現在知道池士的生平後好像又覺得可的,沒準兒的靈魂真的回來看兒子朋友了呢,說不定正在笑得合不攏
-這麽一說……我還是頭皮發麻啊
-說了這麽久,池士全名到底是什麽?
-池彎刀
-彎月的彎,刀鋒的刀
……
第一站是茶室。
四方皆明,攝像一進來就立刻如獲至寶地四下找角度拍景,拍得彈幕又逐漸開始仇富。
一直拿著手機站在畫外的助理立刻上前無聲提醒,把手機上的字亮給攝像。
【不能激發觀眾怒氣】
攝像頓時有點驚訝。
他本來以為溫家的姿態應該會非常超然佛係的,卻沒想到……看起來還很在意大眾的評價呢。
在別人的地盤上,攝像很快就乖乖妥協,把焦點對準了葉空他們。
主持人剛剛和葉空順完流程,開始了正式的聊天。
“這裏是茶室。”先開口的是溫榮,做了個介紹的姿勢,“我們平常如果想一個人待著想事就會來這裏,偶爾有客人來談事,也會選擇這裏。”
“視野很好呢。”主持人誇道,“特別天氣好的時候,坐著熱一壺茶慢慢喝,也太了。”
正說著,茶被呈上來了。
傭人要沏茶,溫榮卻看了眼溫璨,道:“阿璨要不要試試?你好像很久都沒有玩過了?”
溫璨抬頭看他一眼,又轉頭看葉空。
葉空看了一眼鏡頭,表示拒絕:“你想玩茶藝可以私下為我一個人表演,我會很捧場的,不要給別人福利。”
彈幕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-草!玩不起別玩了!
-好可怕的占有,這就是不死妖嗎?
-可以想見溫璨未來的日子會多麽煎熬,不如來跟我吧
-葉空是天生的抖S嗎?為什麽我聽完有點想跪下
-……嫉妒溫璨,我也想被這樣強占
-……你們都瘋了,這明顯不正常吧?沏個茶還要看葉空臉?溫璨一個豪門子弟何必?
……
鏡頭裏,那眉眼溫線條完,表卻冷冷淡淡的男人,微微點了下頭。
“好。”
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