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思沐覺得自己的心態放的很平。
本以為看見這一幕,溫泉,佳人,這簡直就是可以勾勒出來一副太過曖昧的畫卷了。
可是除了心里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外,沒有別的覺。
幸好是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,知道周翰越的“秉”,及時的把好給降到零。
心不放在他上,就是兩個彼此合拍的合作伙伴,并無所謂。
…………
白鳶挑了挑眉,回轉到包廂,就看見周翰越坐在沙發上,從屜里拿出雪茄盒了一支出來。
白鳶主拿出火機,護著給周翰越點燃。
“三跟那妹妹認識?”
周翰越吐出煙氣,眉間蹙起,“就是徐思沐。”
白鳶眼眸微微放大。
倒是真沒想到。
白鳶其實早在四年前就聽說過徐思沐了,當時梁小六有一個心儀的學妹想追,來跟白鳶討教方法,追的就是徐思沐。
只不過最后也沒追上,算是不了了之了。
后來倒是差錯,竟然了周翰越的老婆。
白鳶笑了一聲,“周艷福不淺吶。”
周翰越挑眉看了一眼,“你這是在嘲笑我吧?”
“我哪兒敢啊,”白鳶說,“是徐思沐的話,那今年都該有……二十四五了吧,看起來可真小,說不滿十八歲都有人信。”
周翰越扯了扯角,“你的關注點在哪兒?”
白鳶聳肩,“人看人,第一關注點永遠都是容貌和年齡。”
去端托盤里的酒,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,“對了,剛才跟一起來的有個大男生,唔,你老婆說是男朋友。”
周翰越:“……”
門口有人敲門,白鳶走過去開門。
“白姐,按師來了。”
“你等會兒。”
白鳶轉過,“三,按師來了,還要不要按?”
“按什麼按,人滾出去。”
周翰越在人前一向是比較溫潤的模樣,大急大怒都沒有,現在說出這話來,就是心很不佳了。
白鳶也不冷釘子,按師走了。
“來問你什麼?”周翰越了一半雪茄,漸漸的沉下心來,問白鳶。
白鳶說:“就是前兩天來找我推薦可以手的靠譜人,急于手一輛犯了事兒的報廢車。”
“犯什麼事了?”
“好像是醉酒撞人吧,不過人沒有撞到,所以警方那邊也并不追究。”
周翰越沉默片刻,瞇起了眼睛,拿出手機來撥了林宇的號碼。
“前天住院的原因是什麼?”
林宇現在已經習慣了老板這樣的說辭,但凡是“”,基本都是指徐思沐。
“有流產先兆。”
周翰越的眉目瞬間沉下來。
好端端的,并不可能有流產先兆,倒是差點撞了車這一點上……
“你把酒店前面路段的監控調出來。”
“是。”
掛斷電話,白鳶已經端了一杯酒過來,放在周翰越的面前,“看來,傳聞很不靠譜啊。”
周翰越把手機順手放在一邊,挑眉,“什麼傳聞?”
“三對這個妻子不聞不問,從來都不放在心上,我今天看,倒并非如此。”
周翰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沒有答話。
“我倒是覺得,你這個老婆很合我胃口,”白鳶抱著手臂,“比那位方小姐要好得多。”
周翰越皺了皺眉,似乎是很不滿聽到白鳶這樣的論調。
白鳶比了一個手勢,“sorry,你先休息,我去下別的房間。”
…………
徐思沐今晚又做夢了。
是一直都很期待的夢境。
夢里的小哥哥,再度又出現了。
這次,在期末考試中,考了校第一名。
特別高興。
拿著試卷去給父親看。
徐海建夸獎了,說很出息,給徐家爭了,有考上清華北大。
結果,第二天,徐海建出差,徐思沐背著書包去學校,卻被陸清給攔住了。
“你不用去學校了。”
“為什麼,媽媽?”
陸清冷冷的說:“既然都已經是全校第一了,還上什麼學?我公司那邊最近前臺缺人,你去幫幫忙,也就幾天時間,耽誤不了你什麼。”
徐思沐就這樣,被陸清給趕到了公司里面。
停了一個星期的課。
等到再去上課的時候,老師還把徐思沐到辦公室里,順帶來了家長陸清:“我知道你兒上次考了第一名,但是勝不驕,不能剛考了第一名,就淘客一個星期吧?”
陸清賠笑:“我一定會嚴加管教的,老師費心了。”
這個時候,徐思沐就知道了。
陸清看不得好。
就開始逃課去打游戲,離家出走兩三天才回去,跟社會上的一些無關要的青年混在一起。
直到又一次離家出走。
真的覺到了孤獨。
今天那些“狐朋狗友”們不在,只有一個人。
楚芳在安嶺,又不能隨隨便便去找,會被罵。
越來越委屈,到底也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,走在路上,就哭了起來。
不知道多久,在自己的視野出現了一雙短靴。
徐思沐抹了一把眼淚,把哽咽聲都給咽了下去,抬頭,逆著頭頂的路燈燈,看見了一個穿著迷彩服影。
“是你?”
徐思沐聲音帶著哭腔。
這是一直很照顧的小哥哥。
年把拉起來,幫拍了拍上的灰,握著的手腕,“你又離家出走了?”
徐思沐眼前滿滿的都是淚花,點頭。
年說:“那跟我走吧。”
他把給撿了回去。
“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?”徐思沐看著年的背影,迷彩服把他的影勾勒的很修長,迷彩帽檐下,是被遮擋住的一片深影。
“不是,”年說,“我上個學期是去你們學校做助教。”
“哦。”
徐思沐有點失落。
年把領到了家。
徐思沐站在門口,有點局促,一雙已經干涸了淚痕的大眼睛,左右轉著,看這里,看那里。
年招手讓進來。
“你吃飯麼?”
“你會做飯?”
“會。”
徐思沐把書包放在沙發上,“那我能點菜麼?”
年笑了一聲,“可以。”
徐思沐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,“那我能難為難為你麼?”
“可以。”年了外套的迷彩服,出里面的迷彩T恤,“只要是有材料,我就能做得出來。”
最后,徐思沐也還是沒有難為年,選了最簡單的面。
年切了紅蘿卜,還順手把剩下的蘿卜削了個蘿卜花送。
驚訝之余,樂得不行。
“這是我收到的第一朵花。”
“那我還真是榮幸了。”年笑著說。
徐思沐在手里把玩著這一朵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蘿卜花,雕刻的很真。
側頭看著年切菜的姿勢,切細而勻稱。
另外一邊,放在火上的油鍋熱了,年放上蔥姜蒜,將瘦放進去,翻炒,姿勢嫻的掂鍋,瞬間香氣四溢。
徐思沐好奇的問:“你廚藝怎麼這麼好?”
年說:“我在后勤做過兩年。”
徐思沐本來不算是很,但是現在看著年的背影,在聞著這樣香氣四溢的味道,勾的腹中的饞蟲蠢蠢了。
十分鐘后,兩碗面端了上來。
湯很清淡,在面條上,綠的菜葉和紅的番茄片,將這碗面給點綴的香味俱全。
徐思沐發誓,的胃口,從來沒有這樣好過。
食,男,養眼又養胃。
徐思沐本來孤寂孤獨的心,就瞬間充實了起來,剛才一個人流落街頭的孤苦覺都沒有了。
只覺得溫暖。
年吃飯吃的很快,而且又優雅,不像,吃的狼吞虎咽,一點形象都沒有。
看的似乎是有點神了。
年反過來看向,“看我什麼?”
徐思沐托著腮,口道:“看你好看呀。”
“我去收拾一下。”年卷長濃的睫向下,遮住了眼前的一片影,將碗筷收了就去廚房了。
徐思沐也從椅子上下來,蹦蹦跳跳的跟著年過來,“小哥哥,你是害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徐思沐抿笑了,歪著頭,笑著看著年的后耳廓,有些微紅的模樣。
…………
“徐思沐!”
邊有人。
徐思沐醒來,抬手在眼前擋了一下。
朱婷婷正再急著穿服,“快起來!要遲到了!”
鄭莉也是一邊穿子,一邊沖進衛浴間去洗漱,好似是火箭一樣。
徐思沐也不說話,先拿出手機來,順手在便箋上寫上了:【4月20日,小哥哥夜晚撿我回家,給我做面,送我蘿卜花。】
順手拉過枕頭下的那張已經浸水曬干的素描紙,找來一只簽字筆,在眼睛上,畫上了兩條濃眉。
朱婷婷和鄭莉兩人兵荒馬的,看著徐思沐竟然有閑心坐在這里畫畫,“徐思沐,你怎麼還不?真要遲到了,還有十分鐘!”
徐思沐還是沒吭聲。
朱婷婷和鄭莉順手揣好了化妝品,準備路上化妝,“那我們先走了啊!”
嘭的一聲,門被關上了。
徐思沐畫上了眉。
借著燈,回想了一下夢中小哥哥的容貌。
除了已經下筆的眉和眼睛,就有些模糊了。
徐思沐默默地看了一眼這張紙,收起來,才換服出門。
無疑,是來晚了。
但是現在好在都已經是年人了,即便是培訓老師也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,不會多加懲罰。
徐思沐來的晚,全場的位置基本坐滿了,就連朱婷婷和鄭莉兩人也是見針的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位置上。
這是從大學課堂上留下的通病。
上課的時候,來得早的挑的都是靠后的位置,來得晚的才是距離講臺最近的位置。
就比如說現在。
只剩下第一排空空如也了。
徐思沐索也不想往后走了,就直接坐在了第一排靠在走廊的位子上,拿出書本。
耳朵里是培訓老師的講課聲,但是徐思沐的思緒已經是飄到了昨晚的夢上。
又記不太清了。
只有約的一點點的印象。
徐思沐翻出手機來,隨便翻了一下記錄,看見自己記錄下的那一行字,才稍微想起來一點。
比如說在外面流落的時候忽然看到小哥哥的那種驚喜的覺,以及后來吃面的時候看到小哥哥的那種。
門從外面被推開了。
培訓老師的話被打斷。
周翰越長邁步走進來,朝著培訓老師微微頷首。
培訓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,認出來周翰越本人,也沒多說什麼話,繼續講課。
徐思沐卻還有點分神,并沒有注意到有人來。
邊走來一個人影,“同學,往里面坐一下吧。”
徐思沐楞了一下,急忙把手機給收了起來,也沒看來人,就往里面挪了一下位子。
等到對方在邊坐下,徐思沐都沒正眼看對方一眼。
周翰越:“……”
就這麼被無視了?
自己的聲音都沒有聽出來?
徐思沐的確是沒怎麼注意。
倒是后面有兩個生在花癡的討論聲傳了的耳中。
“那個帥哥是誰啊?”
“這你都不知道?我們周氏的總裁啊,你沒在財經封面看到過他?”
“沒有啊。”
“你看……就是這里,”生從手機里面搜出來一張財經封面來,“你看。”
徐思沐這個時候也就才腦子懵懂的回過神來,手中中筆在劃重點的時候都有點滯頓了,轉頭緩緩地看向旁邊的男人。
手里的比啪嗒就掉了下來。
周翰越涼薄的掃了一眼,“看見我,很驚訝?”
徐思沐:“周總早上好。”
培訓老師說:“都認真聽。”
底下的議論聲這才小了一些。
培訓老師說:“今天是最后一天培訓,下午會有一場小測試,到下周開始你們就要正式開始實踐了……”
徐思沐雙肘撐在課桌上,給周翰越發信息。
【你怎麼來了?】
周翰越手機嗡了一聲。
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,然后側頭看了一眼旁這人。
分明就在邊,還搞這種只有學生才會玩的小把戲。
本不想回復的,但是周翰越的手指還是鬼使神差的了屏幕。
【你管我?】
徐思沐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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