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聊電話也沒聊什麼正經事,大多數時候,都是周昀添問今天做了什麼,吃了什麼,還會說一些關心囑咐的話。
例如胃不好,尤其這段時間到了換季的時候,天氣轉涼,就不是很想吃東西,周昀添便想讓李阿姨過來,不過被容穗給拒絕了。
周昀添像是變了個人,讓無法適從,也難以招架。
容穗也說不上來自己對周昀添抱著什麼心態,有時候覺得自己很矛盾,也自厭自棄的。
明知道周昀添還有個不好惹的未婚妻,但看到周昀添對好,各種獻殷勤,心里又有一種爽。
并且這種爽就像是會上癮的毒藥,明知道不該,但依舊清醒淪陷,執迷不悟。
十月下旬的津州,明,溫度不高不低的。
李慧冬那幾只貓,都在寵店的幫助下,被領養了出去,容穗原本是想留那下那只黑白牛貓的,但想了想自己一進去就是幾個月還是作罷了,而且,本來對寵的耐心就不多。
容穗將貓被領養的事告知了李慧冬,李慧冬有些小小失落,畢竟那些貓都養了很多年了,跟相伴多年的家人沒什麼區別。
不過,眼下李慧冬在西南過得很好,在姚靖源朋友的民宿幫點兒小忙,包吃包住,自己則在民宿弄了個甲攤子,會做一些當地有民族特的甲,很招來往游客喜歡。
看得出來,李慧冬已經漸漸適應那邊的生活,并且從發來的各種圖片,也能看得出很喜歡那邊。
見李慧冬在西南穩定下來且過得不錯,容穗也算放心了,至比起在津州獨來獨往的生活好開心自在很多。
十一月初,容穗又去了北城參與第三試鏡,第三試鏡最后只剩下五個人,而最終結果就將從這五人當中出來。
這五人中各有優劣,逐一對比分析,容穗并不占優勢。
試鏡過程中,柯黎除了一些程序上的言語,仍舊沒多說過一句,不過試鏡結束,容穗自我覺還不錯。
試鏡結束,容穗便打算當天回津州,不過剛回到酒店,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。
北城的號碼。
容穗盯著屏幕看了會兒,心里像是有種預似的,起走到房間落地窗前,盯著窗外林立高樓點了接聽。
“容小姐,我是傅既安的經紀人江素欣。”
電話那邊,江素欣的聲音聽正常的,卻無端讓人有一種骨悚然的覺。
容穗掐手指,故作驚訝:“江總?”
頓了下,方轉換正常語氣,問:“江總怎麼會有我的電話?你打給我有事?”
江素欣:“我手上正好有個本子很適合你的,想約你出來聊聊。我聽說你現在就在北城,要是方便的話,我們待會兒就能見個面。”
江素欣的口吻是習以為常的強勢,用詞是在詢問容穗意見的意思,但語氣卻是本不容拒絕的。
容穗:“什麼本子?”
江素欣:“是傅老師下一部電影,詳細況最好見面談,項目還在保階段,希容小姐可以理解。”
容穗猶豫了下,問:“為什麼覺得我合適?”
江素欣:“是傅老師覺得你合適,不過還要看你這邊的意愿,如果你有意向,傅老師才會跟片方那邊推薦,所以我才想約你出來談談。”
容穗沒立即回答江素欣。
過了會兒,江素欣又說:“我知道,你來北城是為了試柯導的戲,但眼下結果不是還未知麼,最后是不是你還不好說。而且,柯導這麼多年沒導戲了,對市場未必就把握得準,但傅老師不一樣,他主演的片子,票房最差也能達到十億。這樣,你也能多一條路,不是嗎?”
江素欣還真是迫不及待呢。
“江總說的是,不過我晚上的飛機回津州,可能沒太多時間。”容穗裝出一副心又踟躕的樣子。
江素欣:“晚上幾點的飛機?”
容穗:“八點半左右。”
江素欣:“現在還不到四點,你發個位置給我,我過去找你,應該不會耽誤你晚上的航班。”
容穗說了酒店位置,然后又說了句“麻煩江總”才掛斷電話。
一周前,黃博遠就告知,江素欣已經查到上來了,不過這一周時間,江素欣那邊一直按兵未,容穗還有些擔心,江素欣那邊會不會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作。
現在江素欣正面找上來了,容穗又開始有些張了。
這兩年時間跟傅既安、江素欣也打過多次照面了,撇開重生后最初那一兩次,見到這二人會恐懼,后面幾次見面,都表現得正常的,以為自己已經克服對他們的恐懼了,沒想到不過一通電話,竟仍是止不住發寒。
江素欣把見面地址約在附近的一家茶舍,容穗提前讓保鏢去茶舍踩了個點兒,了解清楚了茶舍及茶舍附近的況,才帶著章青寒過去。
容穗是踩著時間點到的,到的時候,江素欣人已經到了。
茶藝師坐在茶桌旁正在烹茶,中式裝修風格,配上清幽茶香,以及茶室巧秀綠植、花等,很是風雅。
跟江素欣坐在這兒,還真是有點兒浪費了。
容穗:“抱歉,讓江總久等了。”
江素欣沒起,只手抬了抬,示意容穗坐,敷衍道了句:“沒有,我也剛到幾分鐘。”
而的目自容穗進包間,就一直落在容穗上,或打量或揣,又像是帶著毒的蛇,正盤踞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咬住容穗的管。
容穗面帶著淺淺笑意,掌心卻浸出了冷汗,回視著江素欣,狡黠一笑:“江總為什麼這麼看著我?”
江素欣勾了下角,笑意卻不達眼底:“只是對容小姐有些好奇。”
“哦?”容穗挑了下眉,“好奇什麼?”
適時,茶藝師煮好茶,給容穗和江素欣各斟了杯茶送至二人面前。
江素欣吩咐道:“你先下去吧,待會兒有需要再你。”
茶藝師點頭應了聲,轉出了包廂。
容穗端起面前的茶抿了口,口爽帶著一點點的,但余味回甘,應該算不錯的茶了。
見江素欣只看著不說話,容穗主開口道:“江總不是想跟我談項目嗎?怎麼不說話?”
江素欣輕笑了聲,帶著不明顯的冷意,拿著面前盛著茶水的杯子輕輕轉了幾下,而后才不不慢道:“是想跟你談項目,只不過見到容小姐,忽然想起一些事來。”
容穗:“什麼事?”
江素欣:“我記得五月份的時候,我在西山陵園到過你,當時你說,你是為了想想去是去祭拜薛總的。你跟想想關系很好嘛?”
容穗垂下眼皮,手指不著痕跡蜷了兩下,淡笑道:“三四年前我剛出道的時候,參加一個活,虞老師幫過我一次。有過一面之緣吧,關系好談不上,虞老師多半都不知道我是誰。”
江素欣聽完,又默聲看了一瞬,才不置可否說了聲“是麼”。
容穗其實很清楚,江素欣約見面是為了什麼。
什麼談合作都是假的,要是真想合作,就不會直接找上,而是應該先聯系的經紀人桂言心。
畢竟的片約簽給了騰越文化,要跟談合作,首先需要騰越文化那邊同意才行。
所以,來見江素欣,并未告知桂言心,也沒帶杜影笛,明面上只帶了個章青寒。
江素欣查到黃博遠背后的人是,但江素欣又不知道為什麼要調查虞想的死,更不知對虞想的死到底知道多,所以,江素欣約見面,不過是為了探聽消息,好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。
畢竟虞想的死就是個炸彈,雖然江素欣和傅既安都覺得自己把所有證據都抹干凈了,但做賊心虛,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錯了。
容穗就是要表現出一副讓江素欣琢磨不的樣子,這樣江素欣才會急。
人一旦急了,就容易出錯。
“不過,我倒是很喜歡虞老師!”容穗眼睛似是亮了下,閃過一抹幽,“沒出道之前就喜歡看的電影,后來又幫過我,我原想著以后有機會跟合作,卻沒想到……”
江素欣看了半響,突然問:“你對想想的死是怎麼想的?”
容穗迎著江素欣的目,和對視了兩秒,眨了下眼淡笑道:“虞老師不是自殺的嗎?”
江素欣看著的眼睛,忽然驚了下,竟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盛著茶水的杯子。
剛才那個眼神——
“江總,你怎麼了?”容穗關切道。
神已經恢復灰常,像是對江素欣此刻的反應很是不解,關切看著江素欣。
是的錯覺嗎?
江素欣穩住心緒,目又一次落在容穗臉上,此刻容穗神已經恢復如常,明凈清澈,像是一面鏡子。
轉開視線,冷冷說了句:“容小姐何必跟我演戲呢?”
容穗:“江總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江素欣厲聲道:“我什麼意思,容小姐不是心知肚明嗎?”
“我怎麼就心知肚明了?”容穗起,走到茶桌前,重新取了個杯子倒了杯茶遞給江素欣。
江素欣沒接,就把茶放在桌上,“我怎麼弄不懂江總的意思呢,今天江總約我出來,不是為了談合作嗎?怎麼變了又是演戲又是心知肚明了?”
江素欣開門見山質問:“你跟想想到底是什麼關系?”
“我說了,虞老師之前幫過我,我很激,僅此而已。”容穗說完,頓了下,反問道:“江總約我見面,是為了虞老師的事?”
江素欣聽出還有后話,沒急著開口。
容穗說:“剛才江總問我怎麼想虞老師自殺的事,我也想問問,江總是怎麼看的?江總覺得,虞老師是會自殺的人嗎?”
江素欣:“你覺得不會?”
容穗:“我是問江總,江總怎麼反過來問我了?我聽說江總幾乎是從虞老師出道開始就跟著了,江總應該很了解虞老師才是。江總,你是怎麼看待——”
“夠了!”江素欣忍不住出聲打斷的話,眼神也在頃刻間變得沉可怖起來,“容穗,我知道你都干了什麼,所以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!我告訴你,不管你跟想想是什麼關系,也不管你想干什麼,我勸你適可而止,否則……”
容穗不著痕跡掐掌心,笑盈盈瞧著:“江總這是在威脅我嗎?可是我不明白,我到底做了什麼,讓江總說出這樣的話來?”
江素欣微微瞇了下眼睛看著容穗的神,直覺告訴,容穗跟虞想的關系,定然不像是容穗說的那樣簡單。
可從虞想出道開始就跟在虞想邊,圈子里,虞想朋友是有不,但要說十分心的卻極,畢竟人心隔著肚皮,圈子里無論男都存在競爭關系。
而虞想又因為出道太早,圈子外也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,邊最親近的只有長期跟在邊的工作人員。
唯一一個意外,那就是虞想之前似乎談過一場國,那時候,只要有時間就往國外跑,問過虞想那個男人是誰,但虞想怎麼都不肯說。
后來,兩人似乎是分開了,虞想有很長一段時間緒都很差,也變了很多,之后不久薛錦繡就進了醫院,查出了癌癥。
難道容穗真的單純只是虞想的影迷?
可又怎麼會知道虞想的死有問題,讓黃博遠去查傅既安?
還是說,容穗確實知道些什麼?
江素欣越想心里越是不安,仔細的去回想虞想死后的點點滴滴,確信自己理的很干凈。
唯一的破綻,只有那個傭人。
但虞想死后不久,那個傭人就怕死躲起來了。
即便黃回和容穗從那個傭人里知道了些什麼,但也是最近的事,容穗分明從很久之前就讓黃博遠在查傅既安了。
所以,在找到那個傭人之前,容穗一定還知道些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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