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瑋的聲音帶了哭腔,容禹倫臉一下子就緩和了不,“還沒說什麼呢,就哭哭啼啼的。”
他話音剛落,另一道凌厲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:“你還準備說什麼?”
羅元楓不知合適從樓上下來的,也不知道看了多久,冷冷盯著容禹倫看了會兒,視線掃過容穗的臉,然后走到容瑋旁。
低聲道:“行了,去把臉洗洗,馬上開飯了。”
容瑋了下眼淚去洗臉,經過容禹倫旁的時候,冷哼了聲。
羅云楓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容穗和容禹倫,抬腳去了餐廳。
容禹倫嘆了口氣,又對容穗道:“你妹妹年紀還小,不怎麼懂事,穗穗,要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容穗皺著眉,言又止。
容禹倫:“怎麼了?”
容穗眼睛微微泛紅,臉有些微難堪,咬了咬,開口道:“剛才妹妹說,我是我媽跟……跟舅舅您生的。”
容禹倫聽到這話,顯然也愣了下,隨后才看著容穗否認道:“別聽胡說八道。”
容穗仔細觀察著容禹倫臉上的表,雖然他神有些復雜難懂,但從他的反應以及說這話的語氣,容瑋說的應該不是事實。
但容瑋為什麼會有這種誤解呢?
容穗想了想,又問:“那舅舅您知道我親生父親是誰嗎?”
容禹倫對上的目,而后又轉開,說:“不知道。”
傭人過來說可以開飯了。
容禹倫:“了吧,先吃飯。其他的等飯后再說。”
容穗點了點頭,又琢磨了下剛才問起容穗父親時,容禹倫的反應。
即便容禹倫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,應該也是知道些事的。
但容禹倫明顯不打算告訴那些事,就像說失去了記憶,他連容蔓的事都不愿多提的反應是一樣的。
這背后到底有什麼值得藏的?
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大年三十這頓飯吃得不算愉快,畢竟人家一家人團聚,突然多了個外人,自然不會有人痛快。
容穗也知道自己惹人嫌,所以吃飯的時候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。
饒是如此,容禹倫還是時不時給夾菜刷一下存在,惹得幾雙眼睛朝掃而來。
飯后,容禹倫又把去說了會兒話,不過倒也沒說別的,就問了問的近況以及工作相關的事,又提醒開車注意安全注意之類的。
一旦想問跟容穗父母相關的事,容禹倫就很巧妙的轉開話題。
別看容禹倫笑呵呵的,是真。
不想說的,一個字都不會提。
見容禹倫不可能告訴,有關容穗父母的事,也就不打算繼續待下去了。
回去的路上,也一直在想有關容穗父母的事。
原本,去容禹倫家吃飯,也是想多知道點兒跟容穗相關的事。
卻沒想到,不僅什麼都沒知道,反而還多了很多的謎團。
回到星瀾水岸,杜影笛已經在準備晚上涮火鍋的菜。
因兩人食量都不大,準備才太多菜又吃不完,可好歹也是過節,菜太也不像那麼回事。
所以,杜影笛就說涮火鍋,菜品多樣還有氛圍,只不過容穗不能吃辣,特地弄了清淡的番茄骨湯鍋底,自己另外調了個辛辣蘸料。
兩人邊吃還邊喝了不酒。
杜影笛酒量不怎麼好,稍微喝點兒就醉,好在不撒酒瘋,喝醉后就自己安靜往沙發上一躺。
容穗手執酒杯,站在窗戶前,靜靜看著夜空。
明明是大年三十,最是熱鬧的夜晚,可偏偏這座城市卻格外的安靜,安靜得讓人有些心慌。
同一時間,北城,周家老宅。
晚餐結束,周承中將周昀添單獨去了書房。
周承中坐在椅子上,盯著周昀添看了會兒,才慢條斯理開口:“回來幾個月了,怎麼也不回家里看看?”
周昀添給周承中斟了杯茶,“剛接手華瑞,比較忙。”
這也不算假話,華瑞這幾年問題很多,周昀添接手后,費了不力去理那些棘手問題。
不過,周承中并不相信。
他哼笑了聲:“忙?忙著玩人麼?”
周昀添神未變,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,然后抿了口。
周承中不由又盯著他看了會兒,竟是一點兒都看不。
仔細想想,看不也是應該的,畢竟他從未花費過什麼心思在周昀添上。
他前后娶了三個妻子,兒眾多,或許前幾個孩子還會帶來喜悅,后面就只剩下麻木,自然也沒什麼投。
可偏偏是這個沒投什麼的兒子,樣貌最像他年輕的時候。
看著周昀添,就像是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。
周承中端起周昀添斟的茶喝了口,說:“溫晉鵬的事是你做的?”
周昀添垂著眼皮,晃了晃杯中的茶水,淡淡嗯了聲:“是我做的。”
周承中:“為什麼?”
周昀添:“父親什麼時候,也關心起這種小事了?”
像溫晉鵬這種小角,擱周承中眼里,都不如一粒沙塵,別說只是被周昀添送進了監獄,就是死了,周承中眼都不會眨一下。
周承中:“不算小事。溫晉鵬在我手下待過好幾年,也算是對周家對中承有過貢獻。做得太絕,傳出去不好聽,也會讓下面的人心寒。”
周昀添淡淡勾了下,“我記得父親以前不是這般心慈手的人。”
周承中:“是不是心慈手,也看是什麼事。溫晉鵬做的,不至于讓你出手他。”
周昀添起眼皮平靜迎視著周承中的目,掀道:“那是站在父親的角度。站在我的角度,溫晉鵬做的,死不足惜。”
“就為了個人?”周承中冷笑,“區區一個戲子,竟引得你跟阿鈺叔侄倆都為了發瘋,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!”
——
周昀添從書房出來后,就準備離開周家老宅。
到了門口,見二姐周若瓊。
周若瓊見周昀添準備要走的樣子,連忙住了他,“小添,這麼晚了,就別走了,就留在老宅睡吧!你的房間我已經吩咐傭人收拾好了,隨時都可以住的。”
周昀添淡聲拒絕了周若瓊。
大年三十的晚上,北城又下起了雪。
陸弛問:“Tian,去哪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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