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穗以為周昀添已經走了,沒想到出來的時候,他的車還停在那兒。
梁斐言像是怕容穗中途跑了一般,先將送回周昀添的車上,才轉跟秦晁上了另一輛車。
司機似是有些拿不準,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后排,問:“周總,現在去哪兒?”
周昀添在津州不止一個住,車上還有容穗,他不確定周昀添是要送容穗回去,還是去黑金上城。
不等周昀添回答,容穗搶先道:“星瀾水岸。”
司機沒應,仍看著后視鏡等著周昀添發話。
周昀添起眼皮,朝前看了眼,手:“黑金上城。”
“好的,周總。”司機應完,啟車就駛出了醫院。
容穗口堵著的那口氣就更甚了,怪氣笑了聲,“周總,我都這副尊容了,你還下得去?”
周昀添偏頭,盯著的臉審視了一瞬,“把臉擋住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你!”容穗瞪著他,半天沒“你”出來,反倒氣得口一陣起伏。
私立醫院離黑金上城不遠,這一片本就是津州市的富人區,距離市中心也比較近。
醫院出來,幾分鐘就到了黑金上城。
到家后,周昀添就去洗澡了,平時可能不大瞧得出來,私下稍微多接一點兒就知道,這男人有一定程度上的潔癖。
而且與一般單純喜干凈那種潔癖有些不同。
沒吃晚餐就離開了白鷺灣,中午因和吃早餐離得太近,不怎麼,也沒吃多。
這會兒,都十點多了,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。
容穗去廚房巡查了一圈,冰箱里除了礦泉水,空的什麼都沒有,家里更不可能有準備零食之類的。
癱在沙發上想了想,拿出手機打算點個外賣。
原本只打算點自己的,可這時,周昀添洗完澡出來了。
猶豫了下,還是不不愿問了:“我了,想點個外賣,你要嗎?”
周昀添丟下一句“不用”,就又從行李箱里取出電腦進了書房。
不用就不用唄,還樂得省一份兒外賣錢。
容穗點了一份清淡的粵式原味湯。
點完,看了眼配送時間,大概要四十分鐘左右,趁著這個時間,回臥室拿了服去了浴室洗澡。
只是時間沒估好,洗完出來,正好看到周昀添臉料峭拎著外賣從門口回來。
容穗看著他的面,不自覺做了個吞咽作,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接過周昀添手上的外賣,丟下句謝謝,就拎著外賣往餐廳走去。
周昀添停住腳,盯著的背影看了兩秒,又進了書房。
容穗拿到黑金的睡都偏風的,剛才去翻了一圈,也也找到一件稍稍正常點兒的白緞面吊帶。
只是子格外的短,齊。
所以,不得不又在外面套了件浴袍。
浴袍是周昀添的吃頓,穿在的上就顯得格外的大,像是穿大人服的小孩。
容穗把袖子起幾轉,才打開外賣盒子。
低頭聞了聞味兒,跟記憶中的似乎不太一樣,湯面既不白清亮,上面還浮著厚厚一層油脂。
有些失的掰開筷子嘗了嘗,很細,口有些生脆,也不是以前吃過的那種爽Q彈的。
到底是在津州市,不是地道的粵式湯。
容穗嘗了幾口,不怎麼了就停下了筷子,拿起手機玩了會兒。
這時,又聽到一陣開門聲,前傾往右后方看了看,是周昀添朝餐廳這邊走了過來。
容穗立即端坐,放下手機,拿起筷子裝出專心嗦的樣子。
偏偏這過于油膩,先前吃了幾口后,就實在難以下咽了,以至于只看到在拉碗里的,卻遲遲沒有往里送。
周昀添視線掠過的頭頂,走到水吧,倒了杯水慢條斯理喝著,就那麼站在那兒看著容穗。
容穗裝了一會兒,見他沒有要走,像是故意般,索也懶得裝了。
將外賣收拾好,扔進垃圾桶,也去了水吧。
看了眼周昀添手中還剩的半杯水,直接就著他的手送到邊喝了一口。
許是喝得有些急,許水沿著角滾落,淹沒在浴袍里。
周昀添幽晦的目靜靜看著,并未收回手。
容穗也在看著他,仰著頭半垂著眼皮。
若換做往日,知道自己現在的舉,一定能勾起男人的念,可現在只怕稽得很,像個小丑。
只要能哄高興周昀添,小丑又如何呢?
喝完水,容穗取走他手上的玻璃杯擱置一旁,然后又往他跟前湊了湊,迎著他的目,稍有幾分猶豫后,還是做了。
其實很不確定。
可片刻后,眼底突然一震,僵住作,有些不可思議看著男人愈發幽晦濃稠的眼神。
周昀添角泛起淺淡笑意,手指將的長發拂至背后,目移至的上,低聲道:“怎麼停了?”
說這話的同時,男人低頭,兩人瓣的距離慢慢拉近,以至于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清楚知到。
容穗耳滾燙,下意識就想退,卻被男人制止,轉將抵在了島臺邊緣。
睫輕著抬了抬眼皮,著男人近在咫尺的瓣,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下午那個吻。
明明那個吻并未參雜過多念,可此刻想起來,卻像是啃噬骨頭的蟲子,在心頭,朝著四肢百骸蔓延去。
容穗強行拉回理智,嗓子像繃的弦,哽著:“我、我過敏還沒好。”
周昀添淡淡嗯了聲算是回應,跟著手指抬起的下頜,說:“不是你先勾引我的麼?”
說完,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。
容穗覺得自己也裝的。
明明也想的,偏偏還要找什麼借口,所以,在周昀添吻落下的同時,幾乎就立即回應了上去。
過了會兒,周昀添忽然退開。
容穗霧眼朦朧睜開眼,還未來得及反應,便覺騰空,被男人抱坐在了后的島臺上。
……
容穗沒想到周昀添只是單純跟接了個漫長的吻,并未做到那一步。
他給拉好浴袍,將抱回客廳沙發,拿起醫院醫生開的藥出來,看了下說明,就拆開藥,用棉簽蘸取了一些敷在臉上。
外敷的藥膏清清涼涼的,抹在燥熱的上,有一種難言,下意識往后退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