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久哪敢說不樂意，找補著，“我只是覺得，太突然了，我還沒有想過結婚的事。”

“噢，和顧禛在一起的時候，也沒想過麼？”沈持一語中的，再度將常久問得噤聲。

常久和顧禛是訂過婚的，怎可能沒考慮過結婚的事，眼睛看不見的那段日子，顧禛寸步不離陪著時，便有了和他結婚的念頭。

只是，這話怎麼能在沈持面前說呢？

“你不必現在就給我答案，”沈持大發慈悲，暫且放過了，“我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，三天，你考慮好了，隨時來找我。”

“嫁給我，你的一切事，都有我擺平。”他重復著這個人的條件，“男之間，任何利益關系都不如婚姻來得穩固、有保障，一旦你了我的妻子，你的事，便是我的事。”

“給我一點時間。”常久汲氣，“我想好了，再聯系你。”

沈持“嗯”，“走吧，一起去吃個飯。”

言罷，他掐滅了手中的煙，雖是邀請，但也沒有給常久留拒絕的余地。

常久乖巧跟隨他上了車，二人來到了餐廳吃飯，常久心中一直在想著他說的結婚，食不知味。

飯后，常久獨自打車回了星河公寓，沈持沒有強行送。

常久洗過澡躺在床上，仍在想著沈持的話，他開出的條件，實在太力了，迫切想要查清真相，想要將顧家奪走的東西搶回來，可是清醒的，僅憑一人的力量，怎麼可能實現這樣的目標？

這一次的事，也讓認識到了，即便做了沈持的人，他不想理時，便可以對不管不顧。

沈持沒有說錯，男之間最穩定的合作關系，是婚姻，一旦有了那一層關系，即便沒，沈持也不可能對的事放任不管。

和他結婚，便是給自己找了一道最有力的保護傘。

可，沈持為什麼要選結婚？

他邊的人那麼多，不管怎麼樣，都不到上吧？

還是說，因為陸騖對有興趣，所以，他想借來打擊陸騖？

好像，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，一無所有，倒不必擔心沈持對另有所圖。

要認真考慮的是，究竟要不要嫁給他……

常久一夜未眠，早起喝了兩杯式，才去上班，一整天渾渾噩噩，下班后，約了唐清寧出來吃飯，同說了沈持昨夜的提議。

唐清寧喝著茶，噴了出來，“啥東西？沈持要跟你結婚？”

“我也很意外。”常久給，“他可能是看陸騖對我有興趣，想通過這種方式給他個下馬威吧。”

“這代價是不是太大？”唐清寧不太相信，“他是不是真的想從你上得到什麼啊？”

如果常久還是以前的常久，必定會這樣想，但現在……

“我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麼？”常久一個問題，把唐清寧問緘默了。

是啊，如今常久一無所有了，沈持總不能是圖的家產。

那……真是因為和陸騖較勁、不計代價了？

“好吧，他怎麼想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怎麼想，”唐清寧問常久，“你有決定了麼？”

“想了一天一夜，沒想好，”在唐清寧面前，常久無需瞞自己的想法，“我想象中的婚姻，不是這樣的。”

和沈持之間不存在什麼，沈持邊的人也不止一個，這樣的兩個人，當人倒無所謂，結婚……屬實是玷污神圣的婚姻了。

唐清寧也覺得，常久若和沈持結了婚，肯定被綠出一片青青草原，但又不可否認，眼下，只有沈持能幫常久解決這些瑣事。

“哎，要是梁寅還在就好了。”唐清寧忽然慨了起來。

在的印象中，梁寅和超人沒什麼區別，他想做的事，就沒做不的，他又那樣疼常久，哪舍得這樣。

可惜，上一次，讓戎關去查梁寅的行蹤，迄今為止都沒有消息。

唐清寧一句話，也將常久帶了回憶之中，眼眶了起來，“是啊，如果他還在就好了，有他在，我還怕什麼。”

這世上最殘忍的一句話，可惜沒如果，還是要面對現實，做出選擇。

除了沈持，已經沒有更好的路了。

常久說，“我應該沒有別的選擇了。”這話的意思，便是要選擇和沈持結婚了。

唐清寧寬，“換個角度想，你就把這段婚姻當作有保障的各取所需的合作呢，只要你不喜歡他，就不會難。”

常久“嗯”，也是這麼一個思路。

猶豫了一天一夜，終于做出了決定，晚飯后回到公寓，常久便給沈持發了微信，【沈教授，我同意結婚。】

沈持應當不會立刻回消息，常久發完后，便去洗澡了。

孰料，出來時，竟看到了沈持的未接來電，還有他的微信消息，【怎麼不接電話？】

常久來不及吹頭發，先回了電話過去，接通后，便同他解釋，“我剛才去洗澡了，沒有聽到。”

沈持“嗯”，倒不生氣，“想清楚了？”

常久：“嗯。”

沈持：“證件在邊麼？”

常久：“嗯。”

沈持：“那好，明天一早，我去接你。”

常久渾渾噩噩的，一時竟沒轉過來，口便問，“什麼接我？”

“不是要結婚麼，”沈持笑著，“當然是接你去民政局。”

和沈持通完電話，常久仍有種不真實的覺，民政局……

常久從屜中拿出了戶口本、份證，擺在了一旁。

晚上，常久做了個夢，夢到了已故的父母，父母不知從哪里知道了要結婚，在夢里拼命阻撓著，素來溫的常儒嶺，忽然拍著桌子同大吼，“嫁給他，你會后悔的！”

夢境戛然而止，常久驚醒，出了一冷汗，看看時間，快七點了。

大抵是和沈持結婚，心理力太大，竟夢到了這樣的場面。

照鏡子時，臉上盡失，氣不好，便化了個日常淡妝彌補，化好妝，看起來好了許多。

從臥室出去時，常久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沈持，甚意外，“你什麼時候到的？”

“給你帶了早餐，一起吃吧。”他答非所問，向走了過來，住的下，細細打量著，“化過妝了？這麼期待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