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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盡致》第077回 步步

原本萎靡不振的常久,看到車子后,立刻便打起了神,向那道清雋高大的影走了去,擋了他的面前,仰頭去看。

他穿著灰的西裝,這令他看起來更為清冷疏離,那張致的臉上沒有什麼表,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。

常久往前一步,輕輕捉住了他的手,撒,“沈教授。”

他無于衷。

常久又去往他懷里鉆,“我等了你幾個小時,好累,好,可不可以原諒我?”

話依舊是夾著嗓子說出來的,得不像話,楚楚可憐,整個人黏在了他的上,頭靠在了他的口,連抬頭去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。

怕看到他的冷漠不容,更怕看見他的嘲弄與不屑。

上方的男人許久未有靜,常久已做好了被他推開的心理準備,孰料,男人卻忽然將手臂纏上了的腰,帶著,向別墅的正門走了去。

很快,兩人便進了別墅的客廳,他松了手,面對面同站著。

被他帶進來后,常久膽子大了許多,的手指上了他的扣子,像往常一樣,替他服。

沈持沒拒絕,常久為他服后,又去拿拖鞋,蹲在了他的面前,手指住了他的小

一陣電流從下向上躥了過來,沈持一手上了頭發,忽然笑了起來,“曾經的常家大小姐,怎麼屈尊給我換鞋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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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久倏然僵住,臉上火辣辣的,比被人扇了耳還要難堪。

沈持是個很會打蛇打七寸的人,他隨便一說,便能的痛甚至覺得,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。

“起來吧。”不知所措時,他忽然大發慈悲,將扶了起來。

的臉被他抬起,著那帶著涼意的指尖過了的面頰,那雙琥珀的眸里,仿佛帶著幾分憐惜。

“你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的,不必做這種事。”他忽然像變了一個人。

常久忘記了反應,木訥看著他換上了拖鞋,復又被他帶去單人沙發前,坐了下來。

沈持去了餐廳,拿了兩瓶果出來,將的莓果到了手上,“我記得你喜歡喝這個,沒錯吧?”

常久“嗯”,“謝謝沈教授。”

“說吧,找我什麼事。”他開門見山,倒問得常久不知如何回應了。

雖是溫室里的花朵,但,人世故,是懂的,即便要求人辦事,也得有所鋪墊,哪有上來便說的,顯得功利心特別強。

“你……還在生氣麼?”常久同他解釋著,“我之前被溫流螢打了,陸大爺路過的時候,順便幫了我,我為了還他人,才會去參加陸小姐的生日宴的。”

“對不起,是我錯了,以后我不會再和他見面了,你別不要我,行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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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怕我不要你?”沈持問。

常久“嗯”,承認這個并不丟臉,“我很怕。”

他又是一聲笑,意味不明,“為什麼怕?”

常久哪曾想,他會這樣刨究底,一時答不上來了,周遭陷了短暫而尷尬的沉默中,即便大腦飛速運轉,仍編不出個理由。

“不知道怎麼敷衍了麼,那,讓我來說說我的推斷,”他點了一煙,夾在手指間,“我不要你了,你就了個靠山,你還需要利用我來幫你父母報仇,幫你從顧家手中奪回屬于常家的東西,是麼?”

常久垂下了頭,看著地板,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,沈持說的是實話,可不能承認,只因到了他的怒火。

的行為,似乎是傷到了他的男尊嚴,這倒不奇怪,像他這樣的男人,單純被利用,定是不痛快的。

“怎麼不解釋了,我給你個機會解釋。”他對的沉默不滿。

常久躊躇片刻,走到了他邊坐下,手捉住了他的小臂,“對不起。”

“說吧,這樣不余力找我,什麼目的?”他吞云吐霧,煙霧噴灑到了的臉上。

煙草味令常久微微不適,強忍著,全盤托出,“我父母的目的,是顧齊岳出錢買的,現在墓園要拆遷,顧齊岳拿走了他們的骨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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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以為我和陸大爺在一起,讓我去勸他和顧氏合作,項目了,就把骨灰還給我。”

話音甫一落下,下便被男人抬了起來,常久嗅到了幾分危險的訊息,果真,下一刻便聽他問:“為什麼沒去找陸騖?”

“不想惹你生氣。”乖巧地說出緣由。

“真的?”他出了笑容,仿佛是信了。

這令常久斯輕松不,“真的,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了?”

的下,忽然俯首,在上咬了一口,作帶著怒意,常久沉下的心,又一次提了起來,不敢多言,等著他發落。

“每次都是這樣,”他說,“只有在需要我替你做事的時候,才會來找我,是麼?”

常久:“……”

“你對我,就只有利用,沒有,是麼?”不言,他便繼續質問,“我對你怎麼樣,嗯?”

“沈教授對我很好。”常久忙說,“我、我對你,也是真心的。”

“是麼,”他笑得諱莫如深,仿佛是被勾起了好奇心,“有多真心呢?證明給我看看?”

常久:“……”

沈持:“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。”

“……嗯?”常久張了起來,沈持這是決定幫拿回骨灰了麼?

“今后,你的一切事,我都可以替你解決,你知道,我有這樣的能力。”他夾著煙,用最平靜的口吻,說出了最不可一世的話。

囂張,卻令人信服,他的確有這樣翻云覆雨的能力。

但,這一定是有條件的,常久問,“我要怎麼做呢?”

“和我結婚。”四個字,干脆利落,毫不猶豫。

他說得果決,常久卻倏然僵住了,大腦宕機,反復懷疑,是不是自己的聽覺出現了什麼問題。

許久未作答,沈持便問,“沒聽清楚麼?”

“不是,”常久搖頭,“我只是驚訝。”

沈持:“驚訝什麼?”

常久:“為什麼要和我……結婚?”

“沒有為什麼。”他拒絕解釋緣由。

常久仍是說不出話,的腦子還沒有開始工作。

這模樣,他又笑了起來,“不是說做什麼都可以麼,要你和我結婚,不樂意了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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