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吳凌和曾智已經聯系過了,那周寒之一定已經知道我和小野訂婚的事。
可他似乎沒有反應。
我的手機信息那麼多,沒有一條是他發來的。
他好像真的對這件事不在意,也沒有任何作,甚至連條消息都沒有。
或許,他是真的放下了,不再關注我的況,也不在意我和誰結婚……
短暫的失落過后,我很快清醒,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皺起眉頭。
孟南絮,你糊涂了?
周寒之放下過往,沒有反應,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求之不得的結果嗎?
難道你還希這個顛公繼續糾纏你,像從前那樣無理地掠走你,并且無理地要求你跟小野分開?
你難道還想讓他跟以前一樣把你留在邊做工,見不了的工?
還想讓他像耍猴一樣耍你,看你洋相盡出供他和林西西取樂?
現在不是最好的結果嗎?
林西西躺在醫院重癥監護室還沒蘇醒,周寒之遠在海外,并且徹底放過了我,我終于可以平安順遂地跟小野訂婚,以后也能過上風平浪靜的日子。
這明明就是最好的結果,孟南絮,你不許再想那些七八糟的,事已至此,你別再犯糊涂!
“絮絮?你怎麼不說話?”吳凌推了推我,抬高了音調。
我這才回神,盡力讓自己笑容自然:“姐姐,你剛說了什麼?”
“我問你呢,這一對珍珠耳釘和翡翠耳環,我選哪個?”吳凌點了點下。
我低頭看去,這才發現攤開的掌心放著兩對耳飾,一副珍珠,一副翡翠配金,都很漂亮。
“姐姐今天穿得好像一條上岸的人魚,那當然是珍珠耳釘更適合了。”我只看了一眼就挑出了合適的那對。
“絮絮說得對,那就珍珠的。”吳凌滿意點頭。
雖然一點也看不出孕相,可我沒忘記還是個孕婦,需要特殊照顧。
于是,我站起,把吳凌按在鏡子前坐下:“姐姐,我幫你戴。”
就在我細致幫吳凌戴珍珠耳釘的時候,吳凌突然看著鏡子,低低說了一句:“我沒告訴曾智。”
“什麼?”我不明所以。
“絮絮,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,你是不是怕我把你訂婚的消息告訴曾智,傳到周寒之的耳朵里以后,這個狗男人會發瘋到沖回來破壞你和小野的訂婚宴?”鏡子里,吳凌與我的眼神匯。
眼底是急切和誠懇:“我提前想到了,所以我什麼都沒說,我只說我出來參加一個慈善晚宴,關于你和小野訂婚的事,我只字未提。”
我看著吳凌急切的臉,怔住了。
原來吳凌并沒有把我和小野訂婚的消息告訴曾智,只說來參加慈善晚宴。
其實也沒說謊,干媽安排的訂婚宴過后,確實有個小型的慈善拍賣會,拍賣的都是收藏的一些古玩,拍賣所得全部款項都將捐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。
原來周寒之并不知道我和小野訂婚的消息,難怪毫無反應,連一條消息也沒發。
我松了一口氣,安吳凌:“我當是什麼呢,姐姐你太多心了,我不擔心周寒之知道這個。
他本就不是真的在意我,以前發瘋那是演戲做樣子騙我的,但是這次跟以前不一樣,這次是我和小野訂婚,京港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坐在這里,他總不能臉面名聲都不要了。
而且,就算他要破壞,也沒那個能力,這同心島到對岸今天只通一條船,沒有邀請函的人上不了船,周寒之連島都上不來,怎麼破壞?”
總之,周寒之破壞我和小野訂婚宴這個設想本就不立。
也不可能立。
吳凌就是想得太多了。
在我說完之后,吳凌沉默了。
我給戴好了那對珍珠耳釘,見許久不說話,便抬頭看,卻見眸深深:“絮絮,訂婚以后你和周寒之就再也沒有可能了,你舍得嗎?”
吳凌的眸子太深了,深得可以讓我陷進去,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,驚得我的心臟猛然一跳。
我卻已經口而出:“當然,我為什麼會不舍得?”
我跟小野即將開啟好甜的小日子,從此以后我的世界里遍布暖暖和幸福,我開心都來不及,還有什麼不舍得?
至于我和周寒之,我們早在兩年前就結束了,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他有什麼可能,我有什麼不舍得?
“那可能是我的錯覺,我總還是覺得絮絮有點傷和不舍,總還是不放心想要問問絮絮,想讓絮絮從心,選擇真正的人。”吳凌看著我,突然笑了,“現在我確認了,絮絮真的已經放下周寒之了,選擇了小野做人,是真的幸福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我不皺起眉頭:“姐姐,你為什麼總是不放心呢?”
這不是吳凌第一次問我這樣的問題了。
從我提出要跟小野訂婚時,就提醒我,訂婚不是兒戲要慎重,后來又反復問過我兩次,真的決定和小野在一起了嗎。
直到今天我和小野就要訂婚了,又問我一遍,我是否真的放下了周寒之,我心里真的喜歡小野嗎。
我不明白,為什麼總是問我這個問題,雖然我已經回答過很多遍。
“因為我曾看到過你的心,我曾親眼看到你跟周寒之告白,也看到過你為他落淚,你的痛苦源于他,眼淚也是。”吳凌似乎猜到我會這樣問,靜靜坐著,目像是能看到我心里去,“絮絮,我怕你違心,也怕你有一天后悔。”
“什麼時候?”我失聲追問。
我和吳凌認識的時候,早就與周寒之分開很久了,我是跟吳凌提起過往事,可都是對周寒之的痛恨,吳凌怎麼可能會看到過我對周寒之的告白?
“那天你痛斥周寒之,我陪你一起離開,我們一起去了酒吧。”吳凌的語調依舊平靜,“你喝多了,把我當了周寒之。”
“什麼?”我還在追問。
可我的記憶書向前翻,已經翻到了那一頁。
那一頁的畫面模糊,卻約有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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