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邁輕輕說了句：“沒關系。”

“嗯，”喬翎了鼻子，問：“你方才想說什麼？”

姜邁語氣溫和：“記得人往酒里兌水，實在不能飲酒，也不必強求。”

喬翎點頭應了，中途想起他蓋著蓋頭，看不見，便出聲道：“我記住啦！”

站起來：“那我去了？”

姜邁微笑道：“夫君且慢行。”

……

神都的某個瓦子里。

那傀儡師正表演傀儡戲。

幾個弟子今日并沒有出現，倒是兩個伴奏的，仍舊隨同在側。

看們只見那傀儡師雙手靈巧的擺弄著那木偶，聲并茂，口中念念有詞：“那夫人真心實意的說，我要你幫我，可不是這個幫法的……”

正說著，忽然間好像覺到了什麼似的，撇過頭去，看向一邊。

京一語抄著手過來，如同任意一個來此消磨時間的人一樣，見他看過來，從袖中取了那兩塊包起來的點心，問：“吃不吃？”

傀儡師停下了手里的作：“吃。”

……

喬翎人領著往前廳去，彼時梁氏夫人也已經到了。

見到人之后上下打量幾眼，丟出來一句：“看著倒是很神。”

喬翎抬頭，矜持的笑。

梁氏夫人又向示意一會兒要去見要的幾位貴賓。

低聲告訴：“坐在老太君旁邊的，是齊王夫婦。齊王是當今圣上的胞弟、皇太后的子，齊王妃卓氏的母親是經學大家，坐在邊的是他們夫婦倆的獨福寧郡主……”

喬翎小聲問：“他們為人如何，同您私好嗎？”

梁氏夫人忙里閑，瞪了一眼：“就是過去打個招呼的事兒，難道你以為還有空細細同他們攀談？至于他們為人如何，與我私如何，礙得著你什麼？管閑事！”

喬翎：“噢噢噢。”

梁氏夫人又說：“坐在齊王后邊的是韓王世子，韓王是先帝的弟，近來不大安泰，王妃早已經亡故，所以這回來的是世子夫婦……”

喬翎小聲問：“他們為人如何，同您私好嗎？”

梁氏夫人納了悶了，沒忍住抬手在耳朵上擰了下，怒道：“關你屁事啊，好好聽著！”

喬翎于是就捂著耳朵，再瑟一點：“噢噢噢。”

梁氏夫人又說：“那邊坐著的幾位是三省的宰相，西首是以大公主為首的皇子公主們，東邊的是列位國公，年長的和在外任職的幾家，來的都是世子夫婦——不要問我他們為人如何，跟我有無私，這跟你有關系嗎？！”

這一回，梁氏夫人先下手為強了。

話將將落地，喬翎甚至于都沒發話，就從旁邊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一個人，一手扯住喬翎，另一只手揪住梁氏夫人，聲音尖銳的嚎哭道：“你們怎麼能這樣？這是草菅人命啊！”

小姜氏滿臉淚痕，神怨恨，哀痛不已：“我只說是跟丈夫生了不快，沒你們下這樣的毒手啊，誰家夫妻還沒個拌的時候？可憐我的夫婿和兩個孩子，竟然連都給你們打折了！”

原先稍顯嘈雜的廳堂霎時間安寂下來。

所有人的目齊齊投向此。

梁氏夫人：“……”

喬翎艱難的從小姜氏手里救出了自己的領子，繼而又去救了梁氏夫人。

坐在老太君下首的是齊王夫婦，齊王妃卓氏邊的是他們的獨福寧郡主。

齊王下邊，是韓王世子夫婦。

西首是以發公主為首的皇子和公主們，再遠一點的地方，三省的宰相和要臣，乃至于列位公爵侯爵夫婦……

梁氏夫人腦海里回著自己前不久剛說過的話，只覺得魂飛九天，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道聲音投注到了天靈蓋上：

【你跟你的兒媳婦功吸引了全場的注視，如果越國公府只能有一個中心，那毋庸置疑就是你們喬梁二位霸天——現在你選擇……】

喬翎看一眼好像滿臉淚痕、神驚怒的小姜氏，再看看面孔鐵青、眸冷森森的梁氏夫人，了脖子，小聲了句：“婆婆。”

低聲下氣道：“……所以關系到底怎麼樣啊？”

梁氏夫人連瞪一眼的氣力都沒有了，生忍住把小姜氏當場火化掉的沖，強笑著去拉：“三妹妹喝醉了……”

那邊廣德侯夫人姜氏也已經迅速上前，同梁氏夫人一左一右把小姜氏拉住，口里也說：“妹妹，咱們去后邊說。”

姑嫂倆就要攙扶著人離開。

越國公府的婿廣德侯也抬高聲音，笑哈哈道：“諸位吃好喝好，樂師繼續——”

那邊小姜氏卻劇烈的掙扎起來：“我不走，你們想堵住我的，我偏不要全你們！”

梁氏夫人真恨不能給一拳！

偏偏又不能這麼干——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把人打暈了抬出去，越國公府不要臉了嗎？

可要是不這麼干，小姜氏又不肯善罷甘休，當即大吵大嚷，喊起人來：“唐相公！你是公認的清正之人，難道眼見著有人蒙冤也不肯作聲嗎？！唐相公！”

眾多來客神各異，但的確沒有人愿意來冒這個頭。

李家又沒什麼要人，且這也算是越國公府的家務事，外人都是一頭霧水，莫名其妙的摻乎進去，圖什麼？

宗室這邊，梁氏夫人同齊王、韓王世子都是表親，緣還不算遠，今日又是越國公婚大喜，他們怎麼好拆自家表姐妹的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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