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:“我當時火氣蹭的一下就上去了,索挑明白問他——你是不是手打了姑母?”
梁氏夫人問:“你那姑丈李文和怎麼說?”
喬翎現下想起來還覺得生氣:“他還沒說話呢,他那個妾就滴滴的冒出來了,說什麼姐姐怎麼能這樣,不維護家里的聲譽也就罷了,居然還出去胡言語,這不是外人笑話嗎?”
“老王八蛋聽了,就說夫妻之間吵很正常的,誰家沒有過這種事?本也就是不小心推了一下,真要是誠心去打,你還能見到,聽添油加醋、胡說八道?”
“不要把這對賤人的言語說的這麼細致,容易我生氣——我的肝也是肝!”
梁氏夫人打斷道:“來說一說你接連打斷三條的英姿,我開心一下!”
喬翎馬上就眉飛舞起來:“我當時聽他說完,真是火冒三丈,看他那副小人臉,馬上就過去給了他一拳!那個人就了起來,嚷嚷著家仆來趕我,只是被我們家的人攔住,才沒能過去!”
“李文和氣急敗壞,居然覺得他能行,擼起袖子過來打我,我反手掰斷一條椅子兒,把他給打折了!”
梁氏夫人聽得興致:“那還有兩條呢?”
喬翎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氣悶來:“李文和倒了,倒是把李家其余人給招過去了,姑母的兩個兒子——論起來,我該表哥表弟的,義憤填膺來的譴責我,說怎麼能在長輩家如此大鬧。我問他們,知不知道母親先前幾次被父親打,最近的一次甚至于頭都給打破了……”
梁氏夫人目一嘲弄的了然:“他們怎麼說的?”
“他們居然知道!那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啊!”
喬翎難以置信道:“李家大郎今年十九歲,二郎十七歲,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啊!明知道母親被父親欺負,居然視若無睹,這種兒子,生他出來做什麼?!”
“姑母為了兒子忍氣吞聲,不愿意與丈夫義絕,壞了兒子的姻緣,可他們對母親居然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,漠視被欺負這樣!”
梁氏夫人明白了:“所以你就把那兄弟倆一起打了!”
喬翎用力點頭道:“對,兩個小王八蛋都給打了!”
梁氏夫人稍顯詫異,說:“你很能打啊?”
喬翎被閃了下腰:“哎?”
梁氏夫人上下打量著,說:“李家的兩個兒子,我也都見過,雖然不,但卻生的人高馬大的,你一個人居然能把他們倆給打了?”
喬翎了肱二頭,驕傲的回答第一個問題:“婆婆,我很能打的,你沒發現我很結實嗎?”
本朝高皇帝在馬背上征討天下,民間也是武德充沛,閨閣郎的教育也包括有騎,梁氏夫人自己也學過,頗有些功夫在上,只是不算十分了不得的高手罷了,倒是沒想過喬翎這樣尋常出的娘子居然也學過。
畢竟窮文富武,這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此時梁氏夫人解了疑,倒也沒有多問,思及前事,又有些幸災樂禍:“你行俠仗義,替委屈的姑母出了一口怨氣,你好厲害啊,我可真是佩服。”
喬翎狐疑的看著,甕聲甕氣道:“婆婆,你好像有點怪氣。”
“怎麼會呢?”
梁氏夫人道:“你這樣的俠肝義膽,為人打抱不平,正好映襯出我的冷漠和無,我自慚形穢,欽佩都來不及呢!”
喬翎:“……更怪氣了。”
梁氏夫人冷笑了一聲,沒再說什麼。
婆媳倆回到越國公府,老太君、姜二夫人乃至于兩位出嫁歸寧的姜夫人都在等著。
喬翎先前在馬車上的時候,就已經重新整頓了形容,然而眼角上那道紅傷痕卻是遮不住的。
老太君瞧見,便皺起眉:“臉上這是怎麼了,可是宮里邊遇上了什麼?”
“宮里邊一切安泰,”梁氏夫人道:“倒是這孩子是個熱心腸,知道三妹妹了委屈,去李家鬧了一場,打抱不平呢!”
廳幾人會意過來,神各異。
小姜氏不由得站起來,驚愕又歉然:“怎麼搞這樣了?馬上就要婚……孩子的臉多珍貴呀!”
容不已的拉著喬翎的手:“你這孩子真是實誠,我說什麼才好呢?”
喬翎滿不在乎道:“沒事兒,過幾天就好了,倒是姑母你,還是在家里住幾日吧。”
由衷道:“即便不義絕,不和離,也好歹暫且分開一段時間,說出來不怕姑母生氣,李家那些人,包括兩個表弟,都沒個真心把您放在心里的!”
小姜氏潸然淚下:“我這輩子,就是這個命了,丈夫那樣,兒子也……唉,一把年紀了,既要母親費心,還要侄媳婦照應!”
老太君輕嘆口氣:“要不說兒都是債呢。”
又說:“寬心住下,你未出閣前的院子,一直都有人照看著的。”
梁氏夫人倒是說起另一事來了:“婚禮上該準備的都準備齊全了,也知會過京兆府那邊,到時候隊伍從北門出去,繞著坊走一圈兒,再從南門進來。”
又跟喬翎說:“今下午人領著你逛一圈悉一下路徑,雖說真正行婚儀的時候有人引路,但你自己心里邊最好也有個譜兒。”
喬翎老老實實的應了。
神都城里的規矩,娶妻的一方騎馬,出嫁的一方坐轎,新婚夫婦二人下午出門,傍晚行禮,第二日清早再去拜見舅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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