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著江逸塵的面,時暖撥通了傅兆森的電話。
只響兩聲對面就接了起來,男人的聲音充滿抑,“你在哪兒?”
下意識看了一眼江逸臣,說:“小叔有什麼事?”
“你在哪里?”
傅兆森又道:“我要見你,立刻!”
時暖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強勢帶命令的口氣,如果是以前,會乖乖報上地址,但今天只是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淡淡道:“小叔有話就這樣說吧,現在已經很晚了,不方便。”
“是不方便還是你不在海城?”
“……”
他知道了?
傅兆森沒聽見說話,忍無可忍地冷笑一聲,“時暖,你真是好樣的,鬧脾氣鬧到這種程度,不去公司職就算了,竟然還跑到北城這麼遠的地方,怎麼,你是篤定了我會來找你是嗎?”
時暖微微抖了一下,嚨發梗。
“說話!”
男人的聲音嚴厲充滿怒氣,時暖深呼吸一口氣,冷靜道:“小叔想多了。”
“我已經二十一歲,應該有權利決定自己在哪里工作生活,沒有提前告訴你,是因為你沒時間聽我說話。”
他忙著和閔煙談,時暖幾次想開口都被他給打斷了。
“我在北城已經安定下來了,小叔不用擔心,更不用……來找我。”
的聲音清脆,擲地有聲的力道顯得有些不近人。
就好像對傅兆森來不來找這件事,當真毫不在意。
傅兆森好一會兒沒有說話,聽筒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。時暖握手機的手微微收,余不自覺往對面的男人上看,小聲道:“小叔還有其他事嗎?沒有的話,我想休息了。”
“我在北城。”
“……”
時暖一怔,“你怎麼來了?”
傅兆森沒有回答,咬著牙道:“我給你發個地址,滾過來!”
手機里傳來一連串的忙音,然后歸于平靜。
時暖半天沒緩過神來,直到江逸臣手在眼前晃了晃,“丫頭,發什麼呆?”
抬頭,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面前的,逆下臉部廓仿佛在散發著潤的金,恍惚間好看得驚為天人。
眨眨眼睛,時暖啊了一聲。
“我小叔在北城,讓我出去見他。”
“嗯。”江逸臣臉上沒什麼表,讓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麼。他側拿起自己的外套,“走吧。”
時暖:“我自己……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……”
本想說不用,但轉念一想和江逸臣的關系……也該慢慢習慣這樣的陪伴。
傅兆森發的地址就在造夢家附近,這也就是說,他連在哪兒上班都打聽清楚了。
時暖坐在副駕駛,看著窗外的場景飛速劃過,腦海中不自覺呈現出這些年的點點滴滴,恍惚間竟然覺得,就像上輩子的事。
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。
大概就是十八歲,跟他表白開始。
從那以后,傅兆森開始對更加嚴厲,沒有毫耐心,他們的通每次都以不歡而散結束。
時暖打開窗戶讓涼風灌進來一些,深深吸了兩口氣。心想,以后留在北城,就讓那個無微不至恩重如山的小叔留在腦海里吧。
到此為止。
以后,不會再對他有任何幻想了。
江逸臣平穩的開著車,旁邊孩的所有反應都被他盡收眼底,他沒有打擾,默默把空調調升了溫度。
二十分鐘后,車停在一家酒店門口。
時暖解開安全帶,往里面看了一眼。
扭頭道:“要不……你在車上等我吧?我有些話想跟他說。”
江逸臣眸微,兩秒才說:“嗯。”
時暖暗暗吐氣,笑容帶了幾分討好,“那你不要出去外面,很冷,我盡量快點出來。”
或許不知道,這種關心對江逸臣來說十分用。
至平了他剛剛的那點幽怨。
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,時暖從門口進到酒店大堂,遇到的人都沒有兩個。四下看了一圈,并沒有看到傅兆森的影。
去前臺。
“你好,請問傅兆森傅先生,是在你們這里住嗎?”
前臺面帶微笑,禮貌道:“時小姐?傅先生叮囑,您來的話讓您直接上去找他,888房間。”
時暖:“……”
怎麼還要上樓?
以為傅兆森會在大廳等的。
時暖皺了皺眉頭,道聲謝后朝電梯走去。
五星級酒店,連走廊里都散發著淡淡的香味,循著指示找到888房間,站在門口深呼吸,抬手按門鈴。
半天沒有人開,時暖只得又按一次。
過了幾秒,啪嗒一聲。
傅兆森頎長的姿從門后顯出來,讓時暖驚訝的是……他看起來剛洗完澡,上松松垮垮的系著浴袍,發梢的水珠滴落在脖頸鎖骨上,再順著理淌進口。
時暖倏地瞪大眼睛,趕背過去。
“小叔你不能穿好服再出來開門?”
男人擰眉瞥了一眼,聲音沉而肅然,“跟我這兒害什麼?我又不是沒穿。進來。”
時暖抿,等他走遠才著頭皮進去。
洗完澡,傅兆森火氣消了很多。
他去浴室拿了張巾頭發,出來的時候把浴袍帶子系好了些,“說說,背著我大老遠跑到北城來,你怎麼想的?”
“……”
當然是想離開他。
時暖低頭看著自己手指,沒直接這麼說,“我總要試著獨立,留在海城就會不自……一些你和爸媽的照顧。”
傅兆森停下手里的作,漆眸瞬也不瞬地盯著。
“只是因為這個?”
“嗯。”
時暖勉強笑笑,“而且你不是要結婚了嗎?你應該把重心放在你未婚妻和未來的家庭上,不用再擔心我。”
說的是實話,殊不知聽在傅兆森耳朵里,這才是只來北城的原因。
傅兆森眉頭皺,煩躁的把巾扔到一邊。
“一定要這樣是嗎時暖?”
帶著怒氣的聲音,讓時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。
“我跟別人在一起你就要離家出走,那我要是真結婚了,你是不是得出家?你到底想做什麼?你……”
悉的話語再次出現,時暖麻木的閉了閉眼睛。
其實才想問問傅兆森,到底想讓怎麼樣?
在邊的時候,每天除了冤枉就是警告,現在已經徹底離開了,還是不行。
時暖忍無可忍,噌的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小叔,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。”
傅兆森愕然,一時語塞。
時暖繼續道:“我說過,我不喜歡你了,不喜歡就是不會再在你上花心思,你結不結婚、跟誰結婚,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!這麼說你清楚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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