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南宮玄羽如此生氣。
可為人母后,沈知念一日日照顧著四皇子長大,比起從前,對孩多了許多耐心與寬容。
輕聲細語對南宮玄羽道:“陛下,臣妾與大公主認識這麼久了,知曉并非是非不分的子。只是驟然知道生養的親娘已經不在了,一時難以接而已。”
“等大公主的緒平復,您再緩緩將來龍去脈告知,相信一定能理解的。”
南宮玄羽看向了沈知念:“難為你了,韞兒剛才如此不知禮數地跟你講話,你還為說話。”
沈知念搖了搖頭:“臣妾這麼大個人了,難不還要跟稚子計較?”
“大公主就算對臣妾有所誤會,也只是被人蒙騙、利用了而已,罪魁禍首是那搬弄是非之人!”
見沈知念毫都沒有生大公主的氣,反而還為對方考慮,南宮玄羽越發覺得懂事、識大。
念念說得對。
韞兒只是個孩子,被人蒙騙了,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策劃這一切的人,對方才該死!
慈寧宮離養心殿很近,南宮玄羽帶著沈知念回去了,沉聲道:“傳蘇全葉過來!”
李常德應了聲“是”,立刻讓人去辦了。
蘇全葉正在加調查,此時接到帝王的傳召,立刻趕了過來。
進了養心殿,他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禮:“奴才參見陛下,陛下萬歲!”
“參見宸貴妃娘娘,娘娘吉祥萬安!”
南宮玄羽著他,冷冷地問道:“可查出在大公主面前嚼舌的人,究竟是誰了?!”
蘇全葉跪在地上,抬手了額頭上的冷汗:“回陛下,今日是大公主五歲的生辰宴,花園里的宮人眾多,奴才實在不知,是誰在大公主面前胡言語……”
“不知大公主是否醒來了?依奴才看,此事問大公主,或許比像無頭蒼蠅一樣調查,要簡單得多。”
提起此事,南宮玄羽心中又涌起了一陣無名火:“若朕從大公主口中問得出答案,還用問你嗎?”
“你這個慎刑司總管是干什麼吃的?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!查不出對方的份,你也不必待在如今的位置上了!”
蘇全葉心頭一驚,連忙道:“奴才一定盡全力去調查,還請陛下再給奴才一點時間!”
沈知念溫聲道:“陛下,蘇全葉說的也有道理。今日在花園出現過的宮、太監那麼多,想查到跟大公主說過話的,確實不易。”
“不如再多寬限他幾日。”
蘇全葉立刻激地看了沈知念一眼。
宸貴妃娘娘真是菩薩心腸啊!
每次在南宮玄羽憤怒的時候,沈知念的溫聲細語,總能平他心中的煩躁。
帝王冷冷道:“那朕就給你兩天時間。”
“兩日后,若是不出一個讓朕滿意的結果,就別怪朕對你無了!”
蘇全葉可是費了千辛萬苦,才做上慎刑司總管的位置,當然想保住如今的份,立即道:“奴才明白!”
這個曲過后,他便告退了。
天已經不早了。
想到念念今日勞心勞力了那麼久,還要承這樣的無妄之災,南宮玄羽眼中的憐惜更甚。
他出手,輕輕將沈知念額前的一縷頭發別到了耳后,放緩了語氣道:“念念,你今天也累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李常德,送宸貴妃回去。”
李常德握著拂塵,上前垂首道:“是。”
“宸貴妃娘娘,請。”
沈知念朝南宮玄羽福了一禮:“臣妾告退。”
坐在肩輿上,一路往鐘粹宮而去的時候,沈知念微瞇著眸子,在心中思索著今日發生的事。
究竟是誰意圖挑撥大公主,讓大公主恨上?
宮里與過不去的人,總共就那麼幾個。
是莊妃?
王嬪?
春貴人?
亦或是某個藏在暗中,還沒被發現的小角?
沈知念倒覺得,這種不自己手,只喜歡借刀殺人的方式,很像莊妃的手筆。
當然,如今只是這麼想,并沒有確定此事是莊妃做的。
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,任何人都有嫌疑。
今天忙了這麼久,確實累了。
回到鐘粹宮,沈知念了四皇子的母過來詢問一番。
得知四皇子回來后并無異常,此時已經睡下了,就放心了。
沈知念卸去釵環,沐浴過后也歇下了。
璇嬪還在月子中不宜出門,但已經從宮人口中,知道了花園今天發生的事。
一直很擔心,大公主的生辰宴是宸貴妃姐姐負責辦的,宸貴妃姐姐會不會到連累。
璇嬪一直讓珠兒盯著外面,得知宸貴妃姐姐已經回來歇下了,這才放下心來休息。
翌日。
宮中流言四起。
不只是說沈知念,連璇嬪都被牽扯進去了。
大意就是,大公主突然在昨日的生辰宴上暈倒,是因為知曉了柳時清被帝王杖斃的真相。
柳時清本不是罪有應得,沒有在璇嬪孕期,謀害過對方腹中的皇嗣。這一切都是璇嬪與宸貴妃合謀,為的就是鏟除異己!
起初,并沒有人多人相信這些事。
因為柳時清死前雖被貶為了庶人,可畢竟是定國公府的嫡長,后站著柳家和太后娘娘,還生育了大公主。
陛下若沒有確鑿的證據,就貿然將柳氏賜死,定國公府與太后娘娘豈會善罷甘休?
可柳氏死后,不管是定國公府還是太后娘娘,都沒有追究過此事,就證明確實是因罪伏誅啊。
然而隨著這些流言在宮里傳得越來越有鼻子有眼,相信的人也越來越多了。
“你們還不明白嗎?明顯就是陛下上了宸貴妃娘娘,徹底厭棄了柳貴人。只要宸貴妃娘娘一句話,陛下為了討開心,可不就將柳貴人賜死了。”
“什麼謀害璇嬪娘娘腹中的皇嗣,不過都是借口罷了!”
“不然平白無故,宸貴妃娘娘憑什麼一直提攜璇嬪娘娘?”
“一無家世,相貌也不出眾,就因為會彈幾曲琵琶,就能懷上皇嗣為一宮主位嗎?”
“誰知道璇嬪娘娘在暗地里,為宸貴妃娘娘做了多見不得人的勾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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