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湊巧，霍野墨的房間也在12樓。

出了電梯，時繁星不自然的有點張。

小是的兒子，可今天確實這些年來第一次能跟清醒的他說說話。

很期待，卻又有點慌張。

霍野墨安：“你們還真是親母子，簡直一模一樣，小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開始慌了，表都跟你一模一樣。”

時繁星有些不好意思，單手抱著圓月有些吃力，可仍舊想要空出另一只手臂來，好好擁抱一下的兒子。

“不過繁星，我必須得說一句，小真的長得非常像封云霆，非常非常像。”

時繁星了：“……畢竟是親生父子。”

“那以后封云霆如果想要申請探視權，要來看孩子的話，你是不能阻止的，這是他作為親生父親的權利，法律上有明確地規定。”

時繁星點了點頭。

“你做好準備了嗎？”

“……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
霍野墨帶著在一扇門前面站定，用指紋開了鎖。

剛打開，門就從里面迫不及待地被推開了。

小穿著一深藍的小西裝，滿眼期待，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來：“……霍叔叔，是媽媽來了嗎？”

“對，”霍野墨把門拉開，讓母子兩個都能清晰地看到對方：“媽媽來了。”

小已經看到了時繁星，整個人都呆住了，眼圈開始眼可見的泛紅，小扁呀扁的，囁喏了半天，那一句“媽媽”卻怎麼都不敢出口。

霍野墨在旁邊解釋：“……小一直以為你有什麼苦衷，才不能來見他，他其實很想很想你，天天抱著你的照片睡覺。”

母子連心，時繁星的心仿佛都被皺了一團，輕輕蹲下，張開手臂，溫地說道：“小，你好，我是媽媽。”

小還有點不敢認：“媽媽……”

“讓媽媽抱一抱你好嗎？”

小嗚哇一聲就哭了，撲進了時繁星的懷里大哭一氣：“媽媽，我好想你啊……”

時繁星吸了吸鼻子，眼淚從眼角無聲地落：“媽媽也很想你，特別特別想……你怪媽媽嗎？”

小在懷里瘋狂搖頭：“不怪媽媽，媽媽一定是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去辦，辦完了就會來接我的。霍叔叔說了，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的人！嗚嗚嗚嗚媽媽你終于來接我了……”

“對……媽媽來接你了，以后我們都不分開了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！”小突然想到一件事，從懷里出來，著氣問道：“媽媽要跟我和霍叔叔一起回M國嗎？”

“不，我們就在國，霍叔叔也有工作，我們已經麻煩他太久了。你要是在國住不習慣的話，那媽媽再努努力，準備一下簽證，我們再回去M國。”

小乖乖點了點頭，又撲進懷里輕輕地蹭：“只要能跟媽媽在一起，小在哪里都能習慣的。媽媽，這一次你不會走了，對嗎？”

時繁星剛剛想出口的話卻哽住了。

這句話，沒辦法回答小。

“媽媽？”

“嗯，媽媽在呢。”

“爸爸有跟你一起來嗎？”

“……你爸爸他很忙，以后有媽媽陪著你，對了，還有妹妹。”時繁星懷里還抱著小嬰兒，讓他看：“這是妹妹，小圓月。”

小小心翼翼地湊過來，滿眼都是星星：“霍叔叔告訴我了，說媽媽給我生了個妹妹。媽媽，妹妹好可啊！在對我笑呢！”

兩個孩子都是乖巧又笑，時繁星看著兩個小家伙就在自己前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，只覺得心里被一暖流填的滿滿當當的。

上天盡管再跟開玩笑，可到底對還算是不錯的，給了兩個這麼好這麼好的孩子。

“繁星，”霍野墨把扶起來，說：“我們進去說吧。”

“哦，好。”

進了屋子，小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樣整個房間的跑，一會兒給倒水，一會兒又給拿靠枕，一會兒又張羅著要給妹妹喂，忙的不亦樂乎。

霍野墨笑呵呵地說：“這孩子，從小就跟個小大人一樣，做事細心又妥帖，長大了絕對是個暖男。”

時繁星拉住了滿場跑的小家伙，按著他坐在自己邊：“小，過來陪媽媽坐一會兒好嗎？”

小乖乖點頭，在邊坐好：“媽媽，你不要怕，爸爸不在，但是小可以保護你跟妹妹的。”

時繁星笑的眉眼彎彎，用手輕輕了他的發頂：“好，小就是媽媽和妹妹的小英雄。”

“媽媽，我可以抱一抱妹妹嗎？”

時繁星想了想，小畢竟也就只有五歲。

帶著小去了臥室，把小圓月放在床上，輕輕摟著小溫道：“小這樣抱妹妹可以嗎？”

小點頭如搗蒜，了鞋子爬上了床，趴在小圓月邊撐著臉看，“妹妹真的好小哦。”

“是啊，妹妹才剛剛滿月呢。”

“媽媽，那我剛剛滿月的時候，也是跟妹妹一樣這麼小嗎？”

時繁星了，“……你剛剛滿月的時候，媽媽沒有在M國，所以沒有看到。不過小寶貝應該都是差不多這麼大的，小是男孩子，應該比妹妹還稍微大一些。”

小十分懂事地點頭：“我知道的，霍叔叔說了，媽媽是回了國找爸爸了，你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爸爸解釋。”

“……對。”

“那媽媽跟爸爸現在和好了嗎？”

“……媽媽跟爸爸之間，有點復雜。不過沒關系，他畢竟是你的爸爸，總有機會見到的。”

小點點頭：“爸爸能生出我和妹妹這麼好的孩子，一定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，對吧媽媽？”

時繁星苦笑：“是。”

“我就知道，”小嘿嘿笑：“能讓媽媽喜歡的人，肯定是個好人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一門之隔，某個人因為這句話而心里突然痛了一下。

他是好人嗎？

封云霆苦笑，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
若是六年前，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說，他絕對會是這世界上對小星星最好最好的人，沒有之一。

可是六年后，他……于心有愧。

鬼使神差的跟上來，原本是很擔心小星星會被欺負，擔心這個姓霍的別有用心，可是沒想到聽到的居然是這麼溫馨的一段對話。

繁星應該是恨他的。

可是在孩子面前，沒有說任何他的不是，還幫他圓著一個好父親的形象。

封云霆無力地靠在墻壁上，整個人都仿佛了力一樣，心被擊中，毫無還手之力。

“……媽媽，爸爸會來看我和妹妹嗎？”

“媽媽也不知道，但……應該會的吧。小很想見到爸爸嗎？”

“也不是特別想啦，爸爸很忙，我不能去打擾他，等他忙完了我們再去，好嗎媽媽？”

“好。”

小昨天晚上一夜沒睡，很快就躺在妹妹的邊沉沉的睡著了。

小圓月吃了，也閉上了眼睛，兄妹兩個在一起，睡得特別香。

時繁星輕輕關上了臥室的門走了出來，看到霍野墨正在臺上接電話。

他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，臉一直沉著，很不好看。

掛了電話回來，時繁星問道：“是工作上有什麼問題嗎？”

霍野墨覺得有些疚：“繁星，我得盡快回去M國一趟，我的一個當事人出了急事，我得趕回去。”

時繁星點頭：“好，那你快去，不要耽誤你工作。”

“那你們母子三個怎麼辦……”

“你放心，我可以的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

“沒關系的，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，只要有他在，我就什麼都不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