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璨發了很久的呆。
他著天,上的重量,溫度、呼吸,半晌才喃喃道:“小可憐?”
“好吧,你是大可憐。”
葉空這麽說道:“沒關係,我會陪著你的,無論你要做什麽,我都不會離開。”
溫璨放在側的手微微了,也了,想說什麽,卻又沒有說出口。
直到這個擁抱結束,直起來,捧著他的臉,俯視他的眼睛。
“你還有什麽想說的,都可以說,我不會生氣,也不會難過,我隻是想知道你在想什麽,你的覺是什麽,你的心又如何——我問你這個問題,並不是因為重視‘’這個東西,我隻關心你。”
關心……
這個親口說過不懂什麽是,連緒都很淡薄的人,居然在關心他。
溫璨並不覺得高興。
相反,似有若無的惶恐從心底升了起來。
就像在南港那艘船上,第一次看見的眼淚一樣。
他隻到心神俱震,隨後是無邊無盡的恐懼和痛苦。
如果不是遇到他,葉空應該會從別人上學到更好的、更能讓開心的才對。
應該笑,而不是哭,和擔心。
溫璨想,他應該說點什麽,好讓不要再擔心了,如果不生氣,他會在一切結束後也一直一直陪著,他不去死了,他會陪在邊,逗笑,讓更多快樂的、幸福的事,直到不需要他為止。
最後一句不用說,他隻要自己知道就好了。
他是一空殼,早已榨不出太多好的正麵的,可沒關係,他會在葉空邊把這些全都用盡的。
在低頭凝視的眼眸中,溫璨了。
片刻後,他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: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的眼眶迅速變得赤紅,卻沒有流淚,隻是看著葉空,發出仿佛靈魂都要被碾碎的聲音:“我想要你親我一下。”
葉空愣住了。
的臉上逐漸浮現出自己都不曾想過的複雜表。
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,抿,眼瞳從黑漆漆的冷酷深潭變了輕輕漾的湖麵,那是一個不自覺心痛卻又不自覺忍耐的表。
隨後低下頭,伴隨著一聲輕輕的“好”,親吻住他冰涼蒼白的。
不似以往總是莽撞又貪婪的風格,這個吻很輕,隻是一下下輕,彼此溫度與呼吸的一個吻。
和這個吻一起的,還有纏著繃帶的手。
帶著些微糙的,輕輕抓過他的頭發,然後順著耳廓到耳垂,再到下頜,直到再次把他的臉捧住。
而溫璨不知不覺手握住了的腰,頭也仰起來,不止是索吻還是獻吻地追著的。
在兩人都無知無覺的時候,頭頂的攝像頭們不約而同地轉開了方向,力道很大,像個狠狠扭頭的姿勢。
·
“草!”
窗明幾淨的星飛大樓,重新走馬上任的社長坐在辦公桌前,一邊捧著盒飯一邊對著電腦屏幕咬牙切齒。
“這兩個人還有沒有公德心了!不知道攝像頭下皆是公共區域嗎!真該抓去浸豬籠!”
“而且這個狗東西憑什麽親人!剛剛才說了那麽過分的話!什麽很廉價,豈不是把葉空變大傻子了!我待會兒一定要提醒!”
不遠的工位上有人在頭接耳。
“老大在跟誰生氣啊?罵罵咧咧好久了?”
“不知道啊,但一直都神不太正常,習慣就好。”
“我知道為什麽,因為溫家最近老是蹭咱們老板熱度,不爽很久了。”
“的確如此,溫家最近老蹭著老板上熱搜。”
“可能等那個什麽東會結束了就好了吧,不是說那些人在拉票嗎?”
……
溫璨離開咖啡店的時候,葉空在門前送他。
沒有走出來,隻是靠在門口盯著他上車。
車門哢的一響,溫璨卻沒有,幾秒後他轉回頭來,對上葉空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視線。
溫璨頓了頓,又走回到麵前。
“怎麽了?”
“……好的,不是垃圾,也不廉價,的確很寶貴。”他這麽說。
“我知道,”葉空笑起來,“比如你的。”
溫璨沉默地看著,低頭親吻的額頭,這才又轉離開。
他的車開得很慢,葉空在後視鏡裏揮了好一會兒手,才終於看不到了。
·
直到那個影在後視鏡裏消失很久,溫璨才終於不再往鏡子裏看了。
他收回視線,抿直線,一腳踩下油門,卻沒能一路開回去,而是在半路停下了。
他坐在駕駛座上,看著自己突然發病一樣不停抖的雙手,慢慢抬起來,死死揪住了自己的頭發。
“我都跟說了些什麽?我到底怎麽了?”
·
葉空剛走回屋裏,就覺自己被盯住了。
一頓,抬頭,就見那些攝像頭都正在不約而同地向移。
葉空:…………
朝鏡頭豎了中指。
店裏立刻響起了不不可思議的聲音:“你還對我豎中指?我還沒對你豎中指呢!”
葉空冷笑一聲:“你個變態窺狂,找回工作後口氣也變大了,還想對我豎中指?”
走向吧臺給自己做飲料喝。
不知道被藏在哪裏的設備又傳出曲霧哼哼的聲音:“你之前不也被罵變態了?溫璨那個傻爹是不是瘋了,居然想對你手?天天蹭你熱度不給你下跪就算了,求人辦事還這麽囂張,不愧是罪惡的資本家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,說不定他本來就是個瘋子。”
葉空在吧臺把玻璃瓶搞得乒乓作響,說話也漫不經心。
過了會兒曲霧又道:“那溫璨呢?”
“什麽?”
“他剛剛說那些話,你就不生氣?”
“……你還真是聽得很仔細啊。”
“你們自己要說的,你敢說你不知道我在聽在看?”
“閉,覺更變態了。”
葉空做好了一杯大雜燴糖水,裏麵還丟了幾顆曲霧買的糖。
仰頭喝了一口,在吧臺前坐下來。
“我當然不生氣,他了他的傷口,他說的那些話是他自己傷口裏流出來的,我心疼還來不及為什麽要生氣?”
“……你也會心疼人?”
“本來不會,”葉空著杯子眼神恍惚,“現在好像會了。”
“是因為溫璨嗎?”
“嗯。”
“好吧,”曲霧在那邊道,“那我有點理解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