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浸式畫畫的一天。
臨近夜裏,葉空又打開了曲霧那個小程序,發現最後別的類別都還保持著原樣,頂多就漲了一兩條通稿,可最後一類,卻一下多了一百多條通稿。
葉空了指尖,點進去瀏覽了一下,發現這次不是采訪也不是視頻,而是一段不知道從哪兒流傳出來的故事。
依舊圍繞著溫榮和池彎刀的父母,卻是之前沒過的生活細節,講池彎刀的飲食習慣,講溫榮為了池彎刀去學習烹飪,最後手上留了燙傷卻也了個能給妻子做滿桌菜肴的大廚。
出不詳,看著卻特別真實。
相同的容在不同平臺不同網站同時投放了一百多條。
有的無人問津,但有的下麵卻聚集了很多觀眾,由此再度擴散出一個有關溫榮的談。
葉空看著屏幕,手裏轉著筆,若有所思。
東大會時間越來越近,已知會議上要決定到底誰當董事長,還要決定誰當法人,所以溫榮這樣想方設法用大眾的好度來給自己拉票倒也很正常——畢竟互聯網時代,網民的好度對企業來說也算是重中之重了。
但,他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慌張了?
雖然時間本來就很張,但就最近溫璨的向來看,很多東應該都被溫璨搞定了才對,他為什麽還這麽慌?
正想著,手底下又彈出來一條新的鏈接,葉空下意識點進去,立刻就被溫榮的全照映滿了眼瞳。
而文章的標題赫然是——【理討論,溫氏集團溫榮溫總,算不算是大叔總裁走進現實?能拿一個全國最帥總裁的名號嗎?】
葉空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,趕關掉了網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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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一邊拿著花灑給店裏那些花澆水,一邊和溫璨打著視頻電話的時候,一道黑的車影從玻璃窗上緩緩過,最後停在了門口。
“……沒有啊,我不會養,之前那一批都死了好多,曲霧昨天給補上了。”
葉空轉頭看向門外。
剛好看到司機下車打開車門,一個人穿著皮鞋走了下來。
“有人來了?”
溫璨在電話裏問,“是誰?咖啡店不是已經不經營了?”
“……”
葉空下意識就要張口,卻又急閉上。
眨眼間好像思慮了很多,又好像隻是條件反,慢吞吞地道:“一個……你意想不到的人。”
溫璨在那邊皺起眉頭。
葉空卻說:“我暫時對他有點興趣……掛了。”
眼睛看著門外,微微彎起角,一點本稱不上笑的弧度:“我去玩玩。”
毫不猶豫掛了視頻,卻收回視線,繼續優哉遊哉地澆花。
餘裏那人走到玻璃門前,以極其優雅禮貌的姿態敲了敲門。
三下,有規律,不打擾,充分展現出客人良好的修養。
葉空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。
“我能進來嗎?葉小姐。”
剛剛才在那個鏈接裏看見過的“全國最帥大叔總裁候補”,正筆直地站在門外,從頭到腳到手裏的手杖,都無一不妥帖紳士。
葉空瞧著那道影子,微微一笑:“當然可以。”
溫榮推門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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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虎皮蘭不適合澆太多水,會淹死的。”
溫和的聲音響起。
傾斜的花灑一頓,葉空轉頭看他一眼:“你對這些很有研究?”
“我妻子也曾是個花之人,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影響。”
溫榮笑得很像個溫厚寬容的長輩。
葉空放下花灑,去吧臺那邊洗了洗手才再走過來。
“請坐。”
找了張不靠窗的卡座坐下。
葉空又道:“你來找我有什麽事?”
毫不客氣的語氣,溫榮卻依舊接良好的樣子。
“有一個采訪。”
他轉頭側向自己的助理,那人立刻遞上來一本雜誌。
WE.
類似“人”一樣的雜誌,隻是更加專於各個領域的英,同時也有一些娛樂界的大神采訪。
除此以外,就是頂級奢侈品的廣告。
顯然是一份眾為上流社會的高端雜誌。
封麵上是一個拿過國外很多獎杯的殿堂級影後。
葉空隨便翻了翻,朝對麵投去疑的眼神。
“主編聯係到我,想來溫家做一個有關我們一家人的專訪,我想邀請你到場,和我們一起參加采訪。”
溫榮微微笑著:“你將來總要和阿璨結婚的,你也遲早會為溫家的一份子,我想,這個采訪對你的畫家份來說也是有好的,至今為止他們還從未采訪過任何畫家呢,如果你去,你就會為第一個登上這本雜誌的漫畫家了。”
說得有力。
但他不知道葉空早就拒絕過這本雜誌的邀請,還被曲霧吐槽了很久。
可葉空沒有立刻拒絕,回想剛才聽到的那段話——你也遲早會為溫家的一份子。
不知道為什麽,聽來有點骨悚然,就像一個詛咒。
抬頭去看對麵的男人。
頭發一不茍,鬢邊幾縷白更加添了沉穩,服也一不茍,裁剪得當沒有皺褶,坐姿也很優雅端正,看的眼神很耐心。
很合格甚至優秀的長輩姿態。
如果不是眼皮浮腫,眼下的兩掛青黑突破了化妝品的遮掩,頑強又鬱地暴在葉空眼皮子底下,說不定真要疑心這人是不是變了。
見過他在南港對著親兒子發瘋一樣拚命毆打的姿態,再看他這副模樣……葉空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有神分裂癥。
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,如果他真的有神病的話,覺會妨礙很多事。
“我考慮一下。”
這麽說,漫不經心的,冷冰冰的,翻了兩頁雜誌。
在溫榮出個無奈笑容的時候,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來了興趣:“這樣吧,我先對你進行一個采訪,然後,我就應你的邀請去參加這個采訪——”
拍了拍那本雜誌:“怎麽樣?”
溫榮怔了怔,控製住要皺眉的衝,溫和道:“你是有什麽問題想問我?可以直接問,我會回答你的。”
葉空“唔”了一聲,好像在琢磨該問什麽。
幾秒後抬起頭,毫不猶豫道:“我想知道你和池士的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