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過安穩日子就別在外面說那些七八糟的話。”厲老爺子叮囑道，雖不喜歡厲承軒這一脈，但總歸是厲家的人，“你爸得罪霍知舟的事，他正愁沒地撒氣。”

厲澤眉心蹙了蹙：“什麼意思。”

厲老爺子：“你不知道？”

厲澤更疑了。

他該知道什麼？

“他昨天派人給姜造了很大的麻煩。”厲老爺子把話說的比較委婉，“如果不是霍知舟到的及時，姜可能就死在你爸派去的人手里了。”

“那他更有可能對我爸下手！”厲澤口而出。

“我讓人查過了，從姜出事到現在他沒有去過國外。”厲老爺子嗓音沉沉，有些嚴肅，“你爸那通電話的容有問題。”

厲澤盯著他：“我爸打到厲致深那里的那通電話你怎麼解釋。”

“我要真想對你爸手，二十多年就這麼做了。”厲老爺子難得沒跟他發脾氣，“我什麼為人你爸應該跟你說過，我是看重利益，但也看重族人命。”

厲澤張了張，到底沒將邊的話說出來。

二十多年前厲致深因為跟爸的互斗險些出人命，是大伯出面強行保下來的。

照理他的確不會對爸手。

但那通電話做何解釋？

總不能真是爸出事也要拖一個人下水。

“你好好想想，有什麼問題隨時來問我。”厲老爺子再次叮囑，“這段時間安分些。”

“那我爸呢！”厲澤擔憂道，“他怎麼辦。”

“我會用關系將他帶回來。”厲老爺子眉眼沉沉，聲音比以往凝重很多。

如果不是霍知舟做的，以他那些關系將厲承軒安全帶回來不是難事，但如果是霍知舟暗中搞的鬼，厲承軒只怕這輩子都回不來。

是與不是。

這是最后一次驗證。

他做這些的時候，霍知舟這邊收到了江特助的匯報：“厲老爺子出手了。”

霍知舟一點兒都不意外：“嗯。”

江特助問：“按原計劃進行？”

“不。”霍知舟在看到厲老爺子的冷后改了主意，“啟計劃二，讓厲承軒知道回國等待他的是死刑，再幫他將財產轉移到他的海外賬戶上。”

江特助瞬間明白：“好的。”

兩人剛聊完姜等人就從樓上下來，見手里拿著包霍知舟知道要走，他站起朝走去，型拔氣質出眾的他格外惹人眼。

姜紅輕抿，正要開口霍知舟先說話了：“要走？”

姜：“嗯。”

“我送你們。”他沒有留人。

他很清楚現在的姜抵跟他過多待在一起，強求除了讓離自己越來越遠以外沒有任何好，倒不如尊重的決定。

“不……”

“走吧。”霍知舟沒給拒絕的機會。

回去的路上姜跟霍知舟坐一輛車，莫陌跟唐白在前面，至于歲歲和姜安，則坐在江特助跟林北他們的車上。

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里，兩人一句話都沒說。

直到快到姜的住所時，霍知舟才說道：“這段時間你要多注意安全，厲承軒大概率還有后招。”

“好。”姜答應。

“你們兩個盡可能二十四小時跟著。”霍知舟又跟唐白和莫陌叮囑，若非姜不愿，他更想自己待在邊，“期間注意突然靠近的陌生人。”

“放心，我們會保護好大小姐的。”唐白說。

“嗯。”莫陌點頭。

霍知舟還想再說什麼，車子已經停了。

“謝謝你送我們回來。”姜看向他的眼神不摻雜，把一切會影響的緒全部下去了，“日后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說。”

霍知舟墨澈的眼睛里是溫：“我以為你會請我進去坐坐。”

姜沒接話。

沉默能回應絕大多數不想回答的話。

“不逗你了。”霍知舟下意識想手的頭，卻在即將到那一刻想起昨晚上說的那些話。

姜心是繃的。

懸在頭上的手停頓兩三秒后終究收了回去。

他那雙眼睛漆黑深邃到讓人看不在想什麼：“不管什麼時候，都可以打我電話。”

“我先走了。”姜逃避了這句話，“謝謝。”

說完下車。

一點兒都沒停留。

霍知舟跟著下去，視線一直落在上，直到走進別墅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他也沒收回。

“霍叔叔，您是打算在這里看到天黑嗎？”歲歲又換了稱呼，圓溜溜的眼睛滴溜溜轉著。

霍知舟：“有意見？”

“沒意見，您要是打算在這兒看到天黑的話我就先進去跟媽咪玩兒會兒，等您要走了再出來。”歲歲帶著點兒小傲。

霍知舟在他腦袋上了一下：“小沒良心的。”

歲歲反駁：“我要沒良心，就不會給你平安福。”

霍知舟：“是誰昨天我爸爸來著。”

歲歲：“……”

霍知舟：“是你吧？”

歲歲：“姥爺說的沒錯，您年齡是大了。”

霍知舟眉梢微挑。

歲歲：“這麼快就分不清現實跟夢境。”

“那你姥爺有沒有跟你說過，不誠實的小孩兒會被揍。”霍知舟了他嘟嘟的小臉，“說吧，揍哪里。”

歲歲氣鼓鼓的瞪著他。

霍知舟單手將他拎上了車。

看著兩父子斗智斗勇的畫面，姜心里稍稍放松了些。

姜安站在的邊，跟一起過窗看著外面已經啟的車子：“不管你做什麼決定，我都支持你。”

“哪有什麼決定。”姜收回視線，整個人比以往沉默很多，“就這樣好。”

姜安看著：“怎麼好。”

姜點頭：“不會有不可控的事出現。”

不必擔心他會變心，不必擔心離婚離不掉，更不必擔心生活工作被干涉。

可以自由自在。

可以不被關在婚姻的牢籠里。

“我說的是厲家和秦家的份。”姜安說這話時眼神比之前多了幾分復雜，“你要不要我都支持你，畢竟前路可能還有危險。”

姜一愣。

姜安有些擔心：“……”

“要，為什麼不要。”姜開了口，沒給說出那句話的機會，“現在放棄，他們同樣會想方設法除掉我，倒不如繼續搏一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