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愿回到家中時,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。
一路上,都有些魂不守舍。“
小姐。”
小蝶下車,幫姜愿拉開車門。
接連了姜愿好幾聲,才回過神。“
到了。”
姜愿點點頭,邁步下了車。
小蝶跟在旁,手里還拿著剛剛打包好的冰糖葫蘆。
這時,正在院子里玩耍的穗穗,一看到姜愿,立即撒開腳丫子,朝著跑了過來。
小家伙三兩下跳到了姜愿上,“媽媽,你跑到哪里去了,怎麼也不帶穗穗?”穗穗午睡醒來,就沒見到姜愿。
姜家是穗穗第一次來,難免有些認地方。
姜愿輕輕地了下穗穗的小腦袋,笑著說道:“我去給你買糖葫蘆了。”
“糖葫蘆?這是什麼東西?”穗穗從小在國外長大,并沒有吃過冰糖葫蘆。
聞言,小蝶立即將冰糖葫蘆的包裝拆開,蹲下來,遞過一串給穗穗。“
這是我們京北的小吃,酸酸甜甜的,你嘗嘗看。”
穗穗是個小吃貨,一看到有好吃的,喜笑開的抱住姜愿的脖子。“
媽媽,你對穗穗可真好,等我將來長大了,也給你買好吃的。”
穗穗從小是在里長大的孩子,雙商很高,別看如今才兩三歲,但邏輯清晰,口齒伶俐,格也很活潑。
姜愿憐惜的了的臉頰,“乖寶寶,玩去吧。”
剛一進門,姜愿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張請柬。
請柬是燙金的紅,做工十分細,好奇的翻開,看到是顧老爺子八十大壽的請柬,不由得愣了愣。
剛剛在回來的車上,小蝶說,那個在商場拉著他的男人,好像有點眼。
后來,小蝶一拍腦門,說想起來了,在財經頻道,看到過有關此人的報道。
男人名顧昭廷,今年三十出頭,是寰宇集團的大老板。
據說此人不茍言笑,下屬沒有一個不怵他的,但他很有能力。
姜愿覺得奇怪,“那為什麼這樣格冷淡的男人,剛剛會拉著我,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?”小蝶搖了搖頭,表示不知。
后來,小蝶在網上查了下,激地說道:“網上說顧總的原配,在三年前就去世了,小姐,你說該不會把你認他前妻了吧?”
小蝶的這話,讓姜愿陷沉思。
也不知為何,心臟的位置忽然覺得有點不太舒服。
一路上,沒再開口,直到此刻,桌上看到這份請柬。
請柬翻開,里面是手寫的,字跡遒勁有力。
姜愿的目,從最末尾的簽名上掃過。
顧昭廷三個大字,躍然于紙上,手指輕輕地著。
似乎,有種很強烈的,似曾相識的覺。
為什麼會這樣呢?想到剛剛小蝶說的那番話,姜愿愣愣的有些出神。
三年前。
丟失記憶,也是在三年以前。
這世間,真有這麼多的巧合嗎?姜愿甩了甩腦袋。“
愿愿,回來了。”
正在這時,母親鐘蕓從廚房走了出來。
鐘蕓雖然是富太太,可十分賢惠,不僅沒有富太太的架子,還很擅長下廚。
如今姜愿的,已經比三年前,健康了許多,也不再是從前的干瘦如柴。
這得益于鐘蕓多年的悉心照顧。
鐘蕓端著剛熬好的烏湯走出來,“快來幫我嘗嘗味道,是不是有點淡。”
聞言,姜愿對著鐘蕓一笑,“鐘大廚的拿手好菜,怎麼可能會淡呢,一定是又鮮又香又好喝。”
這話鐘蕓十分用,笑得合不攏,把湯放到桌子上。
剛好這時,眼角余掃到姜愿手里的請柬。
鐘蕓臉一僵。
剛剛鍋里的湯快要開了,隨手一放,竟忘記把請柬收好。
現在,恐怕姜愿已經看到了。
這邊,姜愿坐在餐桌上,突然問道:“媽,我們和顧家很嗎?為什麼會給我們家發請柬?”鐘蕓一怔,悄悄地看了眼姜愿的表。
見臉上只是出幾分困,更多地是對此事的好奇,并沒有起其他疑心,鐘蕓這才松了口氣。
看來,并沒有想起什麼。
如實相告:“我們和顧家并無任何,可寰宇集團想購買咱們華康一款藥的專利,想必這才給咱們發請柬。”
姜愿點點頭,悶頭喝湯。
鐘蕓:“對了,你今天去傅家如何?小傅的父母,有沒有為難你?”姜愿抿了下,“倒是沒有為難,只是……”
傅司璟和傅家的關系,實在是太過僵。
那樣的家庭氛圍,和姜家完全不同。
看到姜愿的表,鐘蕓就明白了。
忽然拉住姜愿的手,認真地看著。“
兒,你要是覺得委屈,不想嫁咱就不嫁!我們姜家的兒,可不是依附男人的菟花,大不了我和你爸爸養你和穗穗一輩子!”姜愿角彎笑,將腦袋輕輕靠在鐘蕓的肩膀上。
母親對的好,心里當然清楚。
但傅司璟陪伴了整整三年,哪怕當年落水,病的快要死掉了,他也沒有放棄,更沒有說要解除婚約。
那段時間,是傅司璟陪伴著過來的。
剛醒來時,姜愿對周圍的一切很陌生,一無所知。
可傅司璟很耐心,告訴不要害怕,他拉著的手,說會一直陪著,不離不棄。
那時,是姜愿最沒安全,也是最脆弱的時候。
可對傅司璟,有種莫名的信任,以至于他說什麼,全都相信。
這三年里,與其說傅司璟是的未婚夫,倒不如說在姜愿的心中,早就把他當了家人。
人可以分手,未婚夫可以解除婚約。
可家人,不管怎樣,永遠都是家人。
所以,哪怕姜愿今天和傅家人的見面,并不算太愉快,可也從未想過要和傅司璟解除婚約。
再說,他們已經有了穗穗這個可的兒。
相比起傅司璟的原生家庭,他們如今這個小家,才更像是真正的一家人。
姜愿輕聲道:“媽,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,但我想給穗穗一個完整的家,穗穗畢竟是他的孩子。”
“況且,傅司璟的原生家庭已經那樣了,如果連我也不要他了,那他不就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呀?”鐘蕓一怔,滿臉的言又止。
可看到大門外,穗穗臉上黏著糖葫蘆,笑著跑進來,一頭扎進了姜愿懷中。
鐘蕓還是將不該說的話,全都咽了回去。
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,或許不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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