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死掉的那些，就只能說是命不好了……

  誰都有誰的命。

  人的饅頭，也可以有很多種吃法。

  可是滿寵死得太快，雒丟得太早了！

  這就像是才拉開的大戲，忽然之間被停了，原因就是戲院的招牌不符合規範，不是三個的……

  荒謬，可笑，卻又無比的冷酷。

  牧羊人在殺羊，割取的時候，會在乎羊的麼？

  羊群還要謝牧羊人，因為他原本可以直接殺的，偏偏還特意編了個理由，多給點藉口。

  滾滾的洪流鋪天蓋地一般，涌而來。

  而這一此，能擋得住麼？

  若是擋不住……;

  曹洪不敢回頭山東，引為他害怕一回頭，就再也沒有仰頭西的勇氣了。

  『守住黑石關，鞏縣，汜水關！』

  這是最後的三道防線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……

  『我要出征了。』

  斐潛緩緩的說道。

  焦尾琴上的手指，停頓了下來。

  蔡琰抬起頭，看著自己的夫君。

  斐潛坐在那邊，對著蔡琰說話，卻沒有看蔡琰，而是抬頭看著天空。

  歲月不饒人。

  在斐潛還年輕的時候，他覺得穿越三國，不過就是一場集郵online的遊戲，頂多偏向於虛幻現實系列的，於是他超，他傲然，他覺得自己可以嬉戲其間，揮手就是風雲變幻，山崩地裂。;

  可是等他正式的踏三國洪流之中後，斐潛才發現歷史的厚重，得他肩膀生疼。

  無數的聲音，在他耳邊縈繞，不行就放棄吧，反正那些牛羊也沒幾個懂，對牛彈琴一點效果都沒有。

  斐潛甚至覺曹是在嘲諷他，因為曹覺得比斐潛更了解那些牛羊。

  曹譏諷著，嘲笑著，表示就算是將牛羊送給了斐潛，斐潛又能怎麼樣？

  牛羊依舊是牛羊，就算是過了幾千年，依舊拜託不了牛羊的脾，吃的是草，的是，被殺了也就兩聲，其他暫時沒被殺的也跟著兩聲，然後就沒了……

  下一筐草料倒進了石槽的時候，依舊衝上去。

  若是邊哪一隻牛羊多啃了一口自己的草料，便是會忿怒的咩咩，『這可是我真金白銀的草料！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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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所以，斐潛現在出征，他心中依舊沒有底。

  他知道，他能輕易的改變羊欄上面懸掛旗幟的，卻難以拆除牛羊心中的柵欄。

  斐潛也清楚的知道，在山東中原，還有更多的民眾百姓，類似隴右的漢人和羌人，將所有的力量，將頭上的犄角，對準的是邊的同類，拉都拉不開，勸都勸不。

  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是斐潛拿下了山東中原，依舊會有很大的麻煩。

  想到這些麻煩，斐潛就頭疼。

  不過，片刻之後，一個帶著些許冰涼的手指了上來，就像是熨斗一樣，慢慢的將斐潛腦袋裡面的褶皺平，展開。

  斐潛閉上眼，向後微微靠去，便是覺到了的支撐。

  『到時候……可能還要麻煩你……直尹院之中，要將這些年的事，都記載下來……』斐潛輕輕的呼出一口氣，『每一次……他們都會刪改，但是每一次都有一些被記了下來……』;

  蔡琰溫的笑著，『們哪裡敢刪改啊……』

  斐潛也笑，沒糾正蔡琰，而是順著說道，『現在不敢，不代表將來不敢……』

  『那可不。』蔡琰用手輕輕著斐潛的額頭，『誰那麼大膽啊？這還不抓起來？』

  斐潛笑了笑，沒回答蔡琰的話。

  是啊，連平常不太關心政治，只喜歡看書彈琴的蔡琰，都明白有些事做出格了之後，必然會被抓起來。

  但是為什麼就沒被抓呢？

  斐潛不說話，蔡琰也就不說了。

  一邊輕輕的按著，一邊也輕輕的哼唱著……

  『小戎俴收，五楘梁輈。游環脅驅，靷鋈續。文茵暢轂，駕我騏馵。言念君子，溫其如玉。在其板屋，我心曲……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