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容一怔,“什麼心疾,我不是說了嗎,你康健,哪來的心疾。”
柳眉微蹙,“怎麼,你不相信我?”
顧承沐連忙道,“岳母大人,小婿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娘親,他的確有心疾。”楚云汐接著他的話道,“兒曾親眼看見他疼暈過去,每到夜里子時就會發作。”
“兒剛來東宮時,能在他手下活命,就是因為兒的香能療愈他的心疾。”
顧承沐心里咯噔一下,怎麼說著說著,憐憐就開始告狀了呢。
岳母大人可是連父皇都敢罵的人,字字珠璣。
他不敢想,這要是罵他會是什麼樣。
顧承沐剛想說話,就聽見楚月容怒斥道,“胡說八道!”
顧承沐馬上道,“憐憐別說了,你看把岳母大人都氣什麼樣了。”
“連岳母大人都看出來了,我喜歡你還來不及,怎麼會想著殺你。”
楚云汐瞪了他一眼。
楚月容也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說你胡說八道,香怎麼會療愈心疾,你分明是想騙憐憐跟你睡覺。”
看著吃手手的小團子,“芝芝就是證據!”
芝芝聽見有人自己,甜甜地笑了,出兩只淺淺的小梨渦,可極了。
顧承沐看看兒,又看看楚云汐,最后目落在楚月容臉上。
“岳母大人冤枉啊,當初全都是憐憐主,為了讓小婿乖乖就范,還給小婿下藥,小婿才是害的那一方啊。”
楚云汐看著芝芝,不承認,不解釋。
楚月容更氣了,“我兒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,會稀罕給你下藥。”
“我兒能睡你,是天大的福分,你半夜睡不著覺就著樂吧。”
顧承沐怎麼敢反駁,而且岳母大人說的也沒錯。
“是是是,岳母大人說的對,憐憐能看上小婿,是小婿的福分。”
“但小婿心疾一事,的確蹊蹺。”
顧承沐沒法說出重生一事,頓了頓繼續道,“五年前,小婿突然就患上了心疾,幾乎夜夜發作,疼痛難忍。”
“的確是遇見憐憐之后,才有所緩解。”
顧承沐看一眼楚云汐,“憐憐離開之后,孤傷心過度,夜不能寐,心疾便又開始發作。”
“前些日子,孤與憐憐重新相見,心疾又莫名緩解了,小婿實在是不解。”
果然,太子就是因為心疾才將綁在邊,楚云汐道,“娘親,您快將他的心疾治好,免得他對兒死纏爛打!”
顧承沐無奈道,“憐憐,你明知道孤喜歡你,與心疾無關。”
楚月容柳眉微蹙,“可你的確沒有心疾,我行醫二十余年,絕不會診錯。”
想了想又道,“憐憐從小接香料,上的確有異香,香氣是能緩解疼痛不假,但絕對達不到治愈的效果。”
“你這種況實在是罕見,我也是第一次見,唯一一種解釋就是你平日里心過于張,無釋放,顯化在上就變了心疾。”
“而憐憐上的香氣,能令你心舒緩,全放松,所以你的心疾,便會不治而愈。”
楚月容笑笑,“這個好辦,你只要放松心,不想那麼多,慢慢就好了。”
其實還有一種解釋,那就是他們命格相連。
但楚月容不想說。
憐憐分明不想留在京城,若是說出來,太子更不愿意放離開了。
顧承沐聽后,恍然大悟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岳母大人是神醫,應該不會騙他,說自己沒病,那就是沒病。
病都看完了,顧承沐依舊不走,厚著臉皮抱著芝芝坐在一旁,時不時還見針說幾句。
直到小丫鬟來稟告,晚膳備好了,幾人才出房門去了膳堂 。
*
夜涼如洗,月朗星稀。
養和殿書房。
顧承沐將昭昭留在大晉治病之事,跟永嘉帝說了一遍,接著將最新的百年友好通商協議,呈給永嘉帝。
蓋上玉璽之后,這協議便算是生效了。
永嘉帝面上一片滿意,“吾兒果然說到做到,甚是讓朕欣。”
顧承沐立在一旁,“兒臣還要派人去給桁王送協議,就不打擾父皇休息了。”
永嘉帝頷首,“去吧。”
“兒臣告退。”
顧承沐轉的瞬間,永嘉帝臉立刻沉了下來。
榮華殿上發生之事,明顯全都在太子的掌握之中。
他早就知道許清婉不是真正的神醫弟子,本沒有能力治愈南詔小皇子。
但他什麼都不說,偏偏等著簽約當日將事揭開,下他的面子。
他還如此順利的從桁王手中拿到了百年通商協議,說不定兩人早就在暗中達了共識。
今日殿上之事,就是演戲給他看。
永嘉帝突然想到,楚月容當著群臣譏諷自己。
“先帝當年說的一點都沒錯,你果然不堪大用”。
他們兄弟五人,只有皇兄“璟瑞”,名字帶兩個“王”。
也許父皇一早就對皇兄寄予厚,才給他起這個名字。
而皇兄也是爭氣,從小就一騎絕塵,學業和才華全都比他們進。
閑暇時還喜歡鉆研古書,研究周易和奇門遁甲,小小年紀就測算出很多天災和國家大事。
許是因為他太過優秀,父皇早早就將皇位屬意于他,而他們這些兄弟自愧不如,也沒有什麼好爭。
直到皇兄十六歲那年,遇見了一位瘋道士,他不聽父皇和母后勸說,進山修行了三年。
再回京城后,皇兄便有了出家的念頭,且指明父皇百年之后,讓他來繼承皇位。
父皇當時便說了一句,“璟暉不堪大用。”
母后以死相,皇兄才答應不出家,居在滄山做國師,必要時輔佐他。
沒想到事過去了這麼多年,他已經坐穩皇位,卻有人舊事重提,揭他的短。
永嘉帝當然恨!
他做了這麼多年皇帝,從來沒有人對自己如此無禮。
而且,現在就連他的兒子也這麼認為,所以才事事瞞著他。
永嘉帝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,他想換一個人做太子。
可他偏偏,就顧承沐一個兒子。
“抓刺客!”
突然,外面一聲呼喝劃破夜空。
永嘉帝渾一凜,難道是沐兒坐膩了太子之位,想要殺他取而代之?
他立刻站了起來,從龍案下方出一柄利劍。
一陣嘈雜聲后,又是一聲厲喝。
“大膽刺客,還不束手就擒!”
“陛下,草民不是刺客,草民有一個要告訴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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