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承沐親了親的耳畔,嗓音低啞的不像話。
“你哄芝芝,我哄你,乖。”
小團子忽然聽不見搖籃曲了,不滿地吭嘰了一聲。
楚云汐只好忽略掉上異樣,繼續唱,“小兒眠,夢正甜,娘親輕搖扇如紗……”
很快,楚云汐里的搖籃曲就斷斷續續不調,忽高忽低了。
如狼似虎的男人擁著,將人欺負了個夠。
翌日。
顧承沐一睜開眼睛,就看見楚云汐放大的俏臉,小團子趴在懷中,咕咚咕咚賣力喝。
溫暖的晨曦灑在臉上,嫵中著一溫,亦如他夢中的模樣。
顧承沐目不轉睛著,不敢眨眼,很怕一眨眼,眼前的夢就碎了。
男人的目太過熾熱,楚云汐到了,杏眼含嗔看了他一眼。
夢里的人可從來都不會生氣,只會溫地喊他“殿下”。
面前的人是真的,顧承沐勾起了角。
“憐憐,昨夜你還滿意嗎。”
楚云汐聽見這句話,險些沒氣得背過氣去。
昨夜他像下山的瘋虎一般,橫沖直撞,顧忌著芝芝不敢出聲,都快咬破了。
好在經過這一晚 ,想到了離開他的對策。
楚云汐道,“殿下,您說的回京之事,急不得。”
顧承沐看著,“為何?”
楚云汐道,“今日不同往日,妾生芝芝時虧了子,進京一路旅途勞頓,妾怕自己萬一水土不服,子不住。”
“若是妾子不好,誰來給芝芝喂,所以妾想過了,最起碼要找兩位康健的娘,不如妾今日就出去找找,有看得順眼的就領回來。”
顧承沐思忖了片刻,“找娘一事,可以讓夜羽代勞,他辦事一向穩妥。”
他神冷了幾分,“你想親自去,不會為了跟哪個男人見面吧。”
他冷冷一笑,“不怕告訴你,只要孤不高興,他這輩子都要關在錦衛的詔獄里。”
原來他將霍翊帶去了詔獄!
楚云汐心中雖驚,但臉毫未變。
“殿下如此說,可就冤枉妾了。”
從昨天到現在,一直未詢問過霍翊的事。
更不敢開口求顧承沐放了他,就是知道一旦說什麼,一定會適得其反。
不過現在他提起來,那就不一樣了。
正好芝芝喝完,楚云汐攏好襟,又道,“殿下,妾真的跟他只是朋友。”
“他一沒救過妾的命,二沒替妾擋過箭,三跟妾也不是什麼表親,妾更沒為了他,攔下別人利斧,包庇他的過錯。”
“您說,妾跟他能有什麼關系呢。”
的語氣,說著刀子一般的話,刀刀扎人心。
顧承沐目從楚云汐臉上移開,逗弄著散發著香味的芝芝。
“有些事,你跟孤回京就明白了。”
楚云汐抱起小團子,“妾要帶芝芝回隔壁房間洗漱了。”
顧承沐也沒攔。
走到門口,楚云汐頓住腳步道,“對了,那人霍翊,妾聽說他是霍將軍的侄親。”
說完,楚云汐就走了。
知道,沈貴妃跟霍將軍有過那麼一段,顧承沐就算是為了他的母妃,也不會將霍翊如何。
回到隔壁,楚云汐立刻將門關上了。
櫻雪從手中接過小團子,焦急道,“小姐,殿下真的要帶你回京嗎。”
楚云汐“噓”了一聲,小聲問劍蘭,“飛鷹閣在臨安附近可有分部。”
劍蘭點頭,聲音得低低的,“城中集賢路的慶樂戲園,松江長臨街的廣仁醫館,都是飛鷹閣的分部。”
楚云汐眸中閃著,“太子想要利用我治好他的心疾,讓我跟他回京,簡直就是做夢!”
“當年我假死離開,瞞過了所有人,回京就是欺君之罪,沈貴妃第一個不會放過我。”
“太子妃。”楚云汐嘲諷一笑,“怕不是最低賤的暖床婢。”
劍蘭沉了片刻,“主子若是想走,奴婢可以幫您安排,到時再想辦法通知云霆爺,跟您匯合。”
楚云汐道,“在太子的眼皮底下走不容易,為了不連累你們,我準備獨自帶芝芝離開。”
心思電轉,“不如,就在慶樂戲園安排一場戲。”
申時(下午三點)。
楚云汐一番語撒,顧承沐終于答應回京之事放緩,帶出門看戲。
主要是他已從夜羽那里得知,楚云汐和霍翊的確只是朋友,所以心大好。
一聲銅鑼響,臺上的戲子開始咿咿呀呀唱了起來。
小團子第一次出門看戲,大眼睛閃亮,在娘親懷里手舞足蹈。
楚云汐笑看著他道,“這出戲《牡丹亭》,夫君以前可看過?”
這聲“夫君”得,顧承沐角勾了起來。
“香閨人,不過是窮書生的一場夢罷了。”
楚云汐嗔他不解風,顧承沐去牽的手,發覺指尖一片冰涼,不由得握了。
他捂了很久,才把冰涼的指尖捂熱。
戲唱了過半,楚云汐懷中的芝芝小腦袋瓜東倒西歪,明顯是困了。
楚云汐喚了一聲櫻雪,“將芝芝抱到馬車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
楚云汐手剛出去,小團子就開始吭嘰,不想離開娘親的懷抱。
楚云汐略一思忖道,“芝芝肯定是了,妾抱著去馬車上待一會,殿下就在這里等妾。”
顧承沐先一步起,“孤陪著你。”
楚云汐抱著襁褓的指尖微微發,臉上出幾分,起靠著他耳邊小聲道。
“妾抱芝芝上馬車是要喂的,丫鬟們都在呢,讓人看見何統。”
顧承沐理所當然的口氣,“我是你夫君。”
楚云汐沒再反駁,抱著芝芝走在前面。
能覺到太子的目,始終落在背上。
馬車停在戲園后門,楚云汐上了馬車。
顧承沐也要上來,楚云汐嗔道,“不許上來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!”
說完一甩簾子進去了。
顧承沐輕笑一聲,聽見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知道在解裳,怕著涼走,沒再糾纏。
過了一會,前院突然冒起了黑煙,似有火若若現,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,“走水了!”
顧承沐渾一凜,急忙敲車壁提醒,“戲園子走水了,我們快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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