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后,常滿格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拿著手機坐在昨天晚上喝酒的地方。
拿著抹布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著桌子,注意力都在手機上,和朋友聊天。
干活消極怠工。
相較而言,季青臨拿著消毒的抹布從玄關往里打掃,完之后又開始拖地。
“你能不能挪一下窩?”拖到常滿格玩手機的地方,他杵著拖把問
常滿格瞥了他一眼,挪了挪屁,真的就只挪了一下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打掃?”看著坐在地上的人,季青臨皮笑不笑
聞言,常滿格好像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,收了手機開始不知道了多久的桌子:“在呢,在呢。”
說完又小聲嘀咕:“說了給你請阿姨你又不要。”
“這會你又嘰嘰歪歪的。”
季青臨停下作看,盯著那張一刻不停的碎,無聲警告。
察覺到他涼涼的視線,常滿格尷尬地笑了笑,心虛地收回視線。
走遠一點,隨便走遠一點碎。
回到家,一進客廳就從落地窗看到了對面的房子。
悄地沖那邊豎了個中指,快速拉上窗簾。
然后癱倒在沙發上開始尸。
過了一會才磨磨蹭蹭地起去衛生間洗漱換服。
洗完澡對著鏡子吹頭發,腦海里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聽到的話。
“回避并不可恥。”
“破鏡不能重圓,但是枯木可以逢春。”
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全世界獨一無二,就這麼一個,真的很珍貴。
臉上出笑容,對鏡自言自語:“算了,看在你這麼誠心開導我的份上。”
“說我碎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。”
繼續吹頭發,吹著吹著又停下,面思索,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。
…………
周末,定制禮服的設計師親自到家里給江政寧量。
許醉歡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人。
看起來是識。
“尺寸這些你那里不是一直有嗎?”江政寧上卷襯衫袖口,他待會要去機場飛國外
嫌他來的不是時候,本來打算走之前好好陪陪許醉歡的
設計師道:“這哪一樣?”
“結婚當然要獨一無二的。”
“要格外仔細。”
說著抱怨道:“早就想過來了,但你一直沒空。”
“再拖就來不及了。”
想起什麼他有些激:“我已經有靈了,到時候給你看圖紙。”
把人送走江政寧差不多也要出發去機場了,轉拿起沙發靠背上的黑西裝外套穿上。
許醉歡起拿起一旁的領帶上前幫他系:“你幫我和爺爺說聲抱歉。”
“下次我一定和你一起去看他。”
本來說好了兩人一起去的,但工作上不開。
“沒事。”江政寧道
父親接手江家后爺爺就去國外定居了,加之他離開江家早,所以他和爺爺并不親近。
他的什麼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,得這次過去看看才知道。
張助理已經在外面車里等著了,收拾好后江政寧低頭抱了抱:“我走了。”
想起什麼他囑咐道:“過年慧芳姨和方叔放假。”
“年貨什麼的等我回來和你一起準備。”
“嗯。”許醉歡點頭答應
松開,江政寧抬手了的腦袋:“別送我了,外面冷。”
說完彎腰了沙發上打盹的金銀花,又看向江百萬:“你老實一點。”
目送他離開,許醉歡蹲下扯了扯江百萬的大臉:“又只剩我們仨了。”
張助理打開門讓他上車。
一坐進去,華坤就打趣道:“喲,舍得出來了?”
江政寧沒搭理他,看向前面:“走吧。”
華坤嘖了一聲:“要不是老爺子不太行了。”
“其實年后去也行。”
“夜長夢多。”離了許醉歡,江政寧又變了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樣
“也是。”華坤點頭:“免得你二嬸又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。”
“醫院那邊怎麼樣?”江政寧問道
江盛回來后醫院那邊他就沒有再過問過了。
“再住幾天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。”華坤解釋
“江盛寸步不離地守著。”
“年都不過了。”
“就等南照晚出ICU,帶人回杭州。”
想到什麼,他看向江政寧笑道:“你說明瀾芝是不是自食惡果?”
“唯一的兒子鐵了心要和一刀兩斷。”
“這輩子,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。”
話語里是看熱鬧不嫌事大,在他眼里就跟看了一個笑話一樣。
華坤毫不在乎江盛亦或是南照晚的結局,整個江家除了江政寧其余的都是外人,事不關己,全當戲看。
不過他倒是格外在意明瀾芝的結局,這個人他實在膈應的很。
不同于他的當戲看,作壁上觀,江政寧只覺得可悲。
明瀾芝這悲哀的一生,江家難辭其咎。
真正的罪魁禍首卻完,以一副害者的姿態躲到國外。
見他平靜不語,華坤看著前面沉思了一會道:“不過,真正的報應應該在后面。”
眼瞼微掀,江政寧抬眸看他。
華坤放松地呼了一口氣:“你和明瀾芝說話那天,江重熙應該在外面聽到了。”
看向江政寧他意有所指:“愿姨生日那天就住院了。”
“醫院下的診斷說有神病。”
聽完這些江政寧沉默了一會,目落在窗外,寒冬的北京樹木禿禿的,天空也總是霧蒙蒙,一眼去看不見綠。
而他記憶里的江家,只有寒冬,沒有春夏秋。
“這些都和我無關了。”
“也不用告訴我。”
等他從瑞士回來,斬斷糾葛的利益,所有的恩怨和他再無關系。
…………
房間里的醫療械在運作,家庭醫生在給江老先生打針。
江政寧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老人,華坤則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。
“怎麼不告訴江盛?”江政寧看著家庭醫生往里面推藥,問道
江書杰頭發花白,被護工扶著坐起來,聲音蒼老低啞,答非所問:“他媳婦兒怎麼樣了?”
“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。”傭人泡了茶端上來,對窗邊的他抬手示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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