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逸舟與母親朱悅和解后的日子,溫暖而平靜。
母子倆時常通電話,周末也會相聚,彌補著那些錯過的時。
時不時的,姜糖也會約朱悅出去逛街。
兩個人的關系了無話不說的“好姐妹”兒。
時間過得飛快。
轉眼,半年過去。
這天,朱悅跟兒子趙逸舟、姜糖一起出去吃飯。
吃飽喝足后,看向兒子,語重心長地說道:
“逸舟啊,你跟糖糖在一起這麼久了,也該做下一步的打算了。”
“媽,我懂您的意思,其實我跟姜糖已經商量過了。等穩定下來就結婚,只是不知道姜糖爸媽他們怎麼想的?”
趙逸舟點著頭,誠懇地說道。
朱悅當即笑道:“傻小子,這不簡單嗎?你找個時間上門去拜訪一下的父母,跟他們當面好好地談一下你們的打算。
媽相信只要你拿出足夠的誠意,姜糖爸媽他們一定會跟我們一樣祝福你們的。”
“好的,媽,我明白了。我這就挑個日子去姜家拜訪一下。”
趙逸舟原本還在為這件事而苦惱。
方才經母親大人一點撥,他心中頓時豁然開朗。
當晚,他就拉著姜糖的手,好聲商量起去姜家拜訪叔叔阿姨的事。
“啊?你真打算去見我爸媽啊?”
姜糖以為他白天跟朱阿姨說那些話,只是口頭上的一種禮貌式的敷衍。
豈料,他居然當了真,看著趙逸舟眼底認真的。
突然有些慌,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角:
“可是……我還沒準備好,萬一我爸媽問起很刁鉆的問題怎麼辦?”
趙逸舟輕輕了的手,把往懷里帶了帶:
“丑婿遲早要見岳父母,更何況我這麼優秀。”
他挑眉逗,見姜糖還是繃著肩膀,又正道:
“糖糖,我是認真想和你有未來。
你放心,不管叔叔阿姨問什麼,我都能接住。”
姜糖被他的堅定染,心里涌起暖意,卻還是:
“誰擔心你了,我是怕我爸媽嚇著你!”
掏出手機,快速翻出家庭群聊,
“不過丑話說在前頭,我爸是個老煙槍,你可別買那些華而不實的禮品。”
趙逸舟立刻掏出小本子記下,還煞有介事地畫了重點符號。
姜糖看著他認真的模樣“噗嗤”笑出聲,主說起父母的喜好:
母親養花,父親癡迷象棋。
兩人一直聊到深夜,窗外的月都染上了。
三天后的清晨,趙逸舟特意換上熨燙筆的西裝,懷里抱著心挑選的兩盆蘭花,后備箱塞滿了高檔茶葉和限量版象棋。
出發前,朱悅又往他口袋里塞了個厚厚的紅包:“第一次上門,別讓人挑了禮數。”
姜糖家在鄉下,這幾年國家提倡新農村新建設,如今的鄉下已經煥然一新。
寬闊平坦的柏油路直通村口,道路兩旁整齊排列著太能路燈。
傍晚時分會準時亮起暖黃的暈。
農家小院的白墻上畫著彩鮮艷的墻繪,既有傳統的二十四孝故事,也有描繪鄉村振興的現代圖景。
連屋檐下都掛著印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紅燈籠,著喜慶勁兒。
姜糖家的二層小樓在綠樹環繞中格外顯眼,院門前搭著葡萄架,綠的藤蔓間已垂著幾串青葡萄。
推開雕花鐵門,院子里的自灑水正輕地澆灌著月季和繡球,石板小徑旁還立著智能垃圾分類箱。
聽到靜,姜糖父母已迎到門口,父親穿著熨燙平整的藏青襯衫。
母親系著印有卡通圖案的圍。
雖面帶微笑,可眼神里著幾分審視,讓趙逸舟原本就張的心,又提了幾分。
“叔叔阿姨好,第一次見面,這是給您們帶的一點心意。”
趙逸舟禮貌地遞上禮品,聲音微微有些發。
“來就來,還帶什麼東西呀!快坐快坐。”
姜媽媽熱地招呼著,轉去廚房倒茶。
姜爸爸指了指對面的沙發,趙逸舟和姜糖并排坐下。
屋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,趙逸舟覺每一秒都無比漫長。
他看了眼姜糖,姜糖沖他眨眨眼,手輕輕了他的手,無聲地給予鼓勵。
姜父是個地地道道的老農民,不善言辭。
憋了半天,終于開口問道:“小趙,你爸媽以及你們家都是做什麼的啊?”
由于是第一次見面,當父親的還是想要知知底地了解未來婿的底細,當是為兒把把關,以免兒嫁錯了人,苦了自己。
“爸,你怎麼第一次見人家就問人家爸媽做什麼的啊?這也……太冒昧了吧?”
姜糖聽到姜父問起趙逸舟父母,擔心會聊到他的母親,提到他的傷心事,著急忙慌地想要把話題岔開。
可誰知道,人家趙逸舟本就不介意這些,當即直了背脊,目沉穩而誠懇:
“沒關系的,叔叔這麼問,也是想多了解一下我的家庭況。這樣他也好放心把你嫁過去。”
“還是小趙懂我的心思。”
姜父贊同地點了點頭。
“行行行,你們兩個爺們互通心思,我是多余的人唄。你們接著聊,我去廚房幫我媽做飯去。”
姜糖見狀,起,便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客廳這邊。
只剩下姜父跟趙逸舟。
趙逸舟沒了姜糖在邊陪著,是有些張,但想起與母親和解時的勇氣,還是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:
“叔叔,我爸早年經商,管理家族的企業。我媽年輕的時候,也是在公司里上班,后來年紀大了,就退休了。
現在自己做了點小生意,維持生計。由于跟我爸早年格不合就離了婚,各自組了新的家庭。
我跟著我爸這邊生活,我爸再婚后,跟我后媽生了個妹妹。我媽那邊再婚后,沒幾年,的新任丈夫就去世了。
目前我媽一個人生活……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姜父聽完他的這番回答,眉心微微一擰,臉上出若有所思的神。
他挲著手中的茶杯,杯壁上的熱氣氤氳而上,在兩人之間凝一片朦朧的霧氣。
“單親家庭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聲音輕得像是說給自己聽,
“小糖從小在完整家庭長大,我和媽沒慣著,脾氣有時倔得很,就怕你……”
“叔叔,我懂您的意思,您是怕我在單親家庭里長大。格方面會有缺陷,怕我對糖糖沒有足夠的耐心跟包容。
您放心,曾經我也因為家庭的破碎,對親關系充滿不安。
但正是那段經歷,讓我比任何人都經營好一個家。
我和母親和解的過程,就是學會理解與包容的過程,現在的我,已經準備好了承擔起責任。”
趙逸舟拍了拍脯,信誓旦旦地說道,眼神里滿是堅定。
姜父聽完,神憂郁,眼眶逐漸漲得通紅。
沉默了好一會兒,他才嗓音喑啞地說道:“哎,糖糖小的時候,我跟媽媽就總盼著快點長大。
可如今兒真的長大了,眼看著就要嫁人了,我這心里……反而有些舍不得了。”
可憐天下父母心!
這年頭,當父母的總是最疼自己的兒,辛辛苦苦捧大的孩子,是真的舍不得嫁出去。
趙逸舟著姜父滿是不舍的神,心中涌起一陣暖流。
他輕聲說道:“叔叔,我能理解您的心。
其實我從小就有個溫暖完整的家,經歷過家庭的變故后,我更加明白家的珍貴。
我向您保證,我一定會給糖糖一個幸福的家,讓每天都開開心心的。”
姜父抬起頭,深深地看了趙逸舟一眼,然后緩緩說道:
“小伙子,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小糖。
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,從小到大,我和媽媽都把捧在手心。
你要是真的對好,我們老兩口也就放心了。”
說完,姜父抬起袖子,拭眼角溢出的淚水。
“叔叔,您盡管放心,糖糖是你跟阿姨捧在手心里的寶貝,也會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寶貝。
我從第一眼見到糖糖就知道,是我想要保護一生的人。
這段日子,在我迷茫、痛苦的時候一直不離不棄,我也想給一個安穩的未來。”
“好好好,有你這些話,我就放心了。”
姜父終是被這小子的誠意到了。
連著點頭說了幾個“好”字,激得熱淚盈眶。
不多時。
廚房門推開時,蒸騰的熱氣裹著糖醋排骨的香氣涌進客廳。
姜糖端著剛出鍋的紅燒,瞥見父親抹淚的作,瓷盤差點沒拿穩:
"爸,你怎麼哭了?趙逸舟你欺負我爸了?"
瞪圓眼睛,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。
“趙逸舟,你……你你怎麼回事啊?有什麼話不知道好好跟我爸說,怎麼還把我爸給氣哭了?”
姜糖為了補救當下這個局面,指著趙逸舟的鼻子,先發制人的方式訓斥他道。
“趕的,跟我爸道歉!”
邊說著,邊跟趙逸舟使眼。
趙逸舟卻是一臉茫然的表。
他慌忙站起,連連擺手:“糖糖,你誤會了!叔叔他……”
“傻丫頭,別哭喪著臉。”
姜父笑著用袖口抹了把臉,手接過兒手中的瓷盤,“這小子沒欺負我,倒是把我心里那點小疙瘩都解開了。”
姜糖狐疑地看看父親,又看看趙逸舟。
見兩人臉上都掛著笑意,這才松了口氣:
“嚇我一跳!還以為你們聊崩了。”
“聊得好著呢!”
姜父將盤子擱在餐桌上,順勢拍了拍趙逸舟的肩膀,
“這小子啊,比我年輕時候還會說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姜糖挑眉,故意湊近趙逸舟,“快說說,你給我爸灌了什麼迷魂湯?”
趙逸舟寵溺地刮了刮的鼻尖,低聲音道:“。”
正說著,姜媽媽端著最后一道紫菜蛋花湯從廚房出來。
見狀笑罵:“你們幾個還磨蹭什麼?飯菜都快涼了!”
飯桌上,姜父突然端起酒杯:"小趙,咱們雖然認識時間短,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踏實人。"
他仰頭灌下整杯酒,聲音又開始發,“以后要是敢欺負小糖,我這把老骨頭可不饒你。”
趙逸舟雙手捧起酒杯,目在姜糖和父母之間流轉:
"叔叔阿姨放心,我會用一輩子證明今天的承諾。"
窗外暮漸濃,葡萄架下的智能燈適時亮起。
暖黃的暈里,杯聲清脆,驚飛了樹梢的麻雀。
姜糖被趙逸舟的舉給驚到了,“喂!你干嘛呢?這是,快起來啊……”
“糖糖,我不起來,除非你答應嫁給我!”
趙逸舟跪地不起,張得額頭上的汗直往下流。
姜糖也有些尷尬,見過別人求婚都是在那種很浪漫的場景。
可誰知道他竟然當著爸媽的面,下跪跟求婚。
這也太……不符合常規了吧?
姜糖的臉漲得通紅,手去拽趙逸舟的胳膊:
"你瘋啦!怎麼突然......"
話沒說完就被趙逸舟反握住手,掌心的溫度燙得指尖發麻。
客廳里寂靜得能聽見墻上掛鐘的滴答聲。
姜母手里的湯勺還懸在半空,姜父的煙卷燒到手指都沒察覺。
"糖糖,我知道這不夠浪漫。"
趙逸舟聲音發,結上下滾,"可我等不及找什麼完時機了。"
他抬頭著,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滴在地毯上,"從你在我最狼狽的時候陪我整夜看星星,在我和媽媽吵架后塞給我潤糖,我就想......"
他深吸一口氣,打開絨盒,鉆戒在燈下閃著細碎的,"就想讓你爸媽親眼看到,我有多想把你娶回家。"
姜糖的鼻子突然發酸,想起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:
深夜急診室的走廊里,他握著輸的手講故事;
暴雨天他渾卻把傘全傾向那邊;
就連今天來提親,禮品袋里還藏著隨口提過的桂花糕。
蹲下,用拇指輕輕去他額角的汗:
"傻子,我早就答應了。"
"真的?"趙逸舟猛地抬頭,眼里泛起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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