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著周母睡醒吃過午飯,周徐也才進廚房洗碗,許念禾陪周母回房間,沒一會兒突然下來,周徐也轉頭有些奇怪,“怎麼了?”
“阿姨說想喝水,讓我下來接一杯。”許念禾開始在廚房找杯子。
周徐也覺哪兒不對,反應過來后迅速沖上樓,破開房間門時周母剛踩到玻璃窗上,周徐也一把把拽下來,周母不甘心,沖著那個大開的窗戶又哭又鬧,聲聲喊著周父的名字。
許念禾愣在門口。
周徐也抱懷里的小婦人,眼底,“媽,媽,你聽我說媽……”
周母這不是第一次要跳樓,自從周徐也把關于周父的所有東西收走后,這樣的激烈反應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出現一次,周徐也累,但更多的是擔心害怕。
他怕周母真的就這麼一下跳下去。
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就只剩他一個了。
那天許念禾站在房間門口,看見那個年抱著自己母親說了好久的話,好久好久的話。
——
周父去世后,那群追債的消停了幾天,但逐漸又開始了,還有周家的那些親戚,周徐也不耐煩的攔著不讓他們見周母,他們就開始冷嘲熱諷,于盛懷撞見過一次。
周徐也當時忙,于是在他的默許下于盛懷以一己之力把周家所有親戚都罵出了門,沈亦歡知道后給他拍手好,他得意洋洋的終于找到自己除了學習之外的其他用了。
于是那幾天他幾乎天天登周家的門,跟個守門神兒一樣,周徐也知道后沒忍住笑,但拍拍他的肩膀也有些。
周徐也時間專門帶周母去看過一次醫生,平時出門都致麗噴香水的婦人現在素著張臉安靜的坐在窗邊,看著外面。
心理醫生給周徐也看了結果單,中度抑郁。
一件事又一件事錯不及防的砸下來,周徐也看著那個診斷單良久,眨眨眼睛,有些困了,他已經快兩天沒睡過覺。
從醫院出來,醫生反復囑咐的也就是那兩句。
“記得按時吃藥不能斷。”
“帶你母親換個新的生活環境吧,不要讓有任何景生的可能,慢慢的養著,病也許會好的。”
回去的晚上,于盛懷和沈亦歡坐周家臺階上守著門,兩人手里捧著卷子邊寫邊討論,周徐也一個人坐在屋里,空到平寂的客廳,年坐了好久,指間著的煙都了。
最后他把沒的煙丟垃圾桶,做好了決定。
要帶周母搬去B市,兩人的行李很簡單,周徐也本來就沒打算拿多,就是這邊需要理的事比較多而已,他先去學校辦了退學手續,當時不明況還陷在家長況中的地中海瞬間懵了。
他跟著周徐也,一路從教室跟到校長室。
地中海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,進校長室的前一刻,他抓住年的臂彎,“周徐也,你再跟我說一遍,你打算干什麼?”
年轉頭,“退學。”
地中海就像是當頭被人打了一棒,耳邊都嗡嗡的沒聽清,模樣更是不敢置信。
“你要干嘛?”
“退學。”
地中海瞬間急了,兩只手恨不得懟他臉前拍,“你你你,現在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告訴我你退什麼學?有什麼事都能跟老師說,你是不是遇到困難了?還是你不想家長?”
“不行,這件事很嚴肅,不是你自己能決定的,我還是要見你父母。”地中海攔著他不讓進辦公室。
“我爸過世了。”年淡淡的斂了一瞬眸子,“我媽現在的狀態無法跟您見面。”
地中海著急漲紅的臉僵住,緩了好久,“家里遇到這麼大的困難,老師們一定會幫你,但你不要沖退學。”
“我想清楚了。”周徐也看了眼遠,高三年級正在上課間,有不愿意跑的學生苦著張臉像是覺得自己遇到了天大的困難,他收回目,面前的地中海也是苦著張臉。
他繼續勸道,“無論怎樣你先參加了高考,你績這麼好無論考多都肯定有大學上,考完再想其他辦法。”
“沒有其他辦法了。”周徐也看著手里的退學手續單,這一個月他把所有辦法都想過一遍,但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。
抬手敲了敲門,年走進校長室。
辦完退學手續,周徐也沒回教室,直接走向校門,但是沒想到于盛懷他們都在校門口等著呢,見他過來,倚著墻的五班孫越安先起,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。
他先上前,“徐也。”
周徐也雙手兜,像是一如往常的跟他們逗樂,“你們逃課間的方式倒新鮮,躲這兒來了?”
于盛懷的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,他也是雙手兜,腦袋轉向別,舌尖抵抵側口腔,盡力忍著,孫越安一個又高又壯的男生也紅了眼,握拳舉在半空中,“以后無論走到哪兒也不許忘了我們。”
周徐也含笑,也舉拳跟他了,“嗯。”
旁邊有人想活躍氣氛,“行了又不是以后見不上了,這不是還沒走嘛,懷哥不是還要設宴歡送?”
話語間轉移注意力順便坑于盛懷的錢。
周徐也跟著他們一起笑了。
笑完后,他往旁邊多看了兩眼,于盛懷知道他在找誰,于是說道,“別找了,許念禾在上課間呢,們生人,育老師每次都是點著名兒來的,和沈亦歡跑不了。”
周徐也收回目,嗯了一聲。
和他們又說了幾句話,他出學校,于盛懷在后面著急的喊,“你不等了?”
“不等了,你們都回去吧。”
那個清瘦影的年沒回頭,舉高手擺了擺。
拔的板一如往前,周徐也朝前走,他一直在往前走。
……
周徐也回學校辦退學那次許念禾沒見到他,后悔了好久,現在許母管的很嚴,學習上面的事很,回家時間也專門卡著點,仿佛在爭奪一分一秒,就連拿沈亦歡當借口也不好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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