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前位置: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重姒 第94頁

《重姒》第94頁

江州司點了點頭。

謝重姒又問道:“師姐是趁夜去查世了嗎?”

江州司面微沉,又點了點頭。

謝重姒“唉”了聲:“谷主還是不,你家族是哪家呀?”

江州司對師父尊重,但唯獨這件事,是攢了一肚子氣,翻了個白眼,手勢:“你別提,我都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這麼倔?怕我有怨,要宰了全家嗎?我……”

剛想說,哪里是這種人。

不過轉念一想,之下,好像的確能做出這種事,便生生轉了個話:“我五六年前不也來江南一次了嗎,師父當時直接想把我打暈,拎回去。還是你娘,替我求了下。不過最后也沒找出個子丑寅卯來——這次我一定要搞清楚,到底是哪些個混球,砍了我手臂!”

謝重姒是從手勢里,看出騰騰殺氣,無奈地安:“好啦好啦。實在不行,等回京后,我派人幫你一起找。”

十歲左右時,母后帶和兄長,南下江南玩過一次,遇到過憔悴帶娃的鬼谷谷主。據說弟子們叛逆期到了,齊齊逃出谷,各辦各的事,谷主只能天南地北地把他們抓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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愁得頭發都白了好幾十

江州司擺了擺手,示意:“恩怨仇恨,都是我的私事,我自己解決吧。大晚上的,等我還有什麼事?”

桃子吃飽喝足,乖順地立在謝重姒白皙修長的食指上,謝重姒斂眸,用另一只手指尖,有一搭沒一搭地給它梳

人垂眸,賞心悅目。

江州司琢磨吧,師妹和那三只兇神惡煞的蒼鷹可真是不般配——桃子才更適合

“師姐,宣玨哪一天來的?”謝重姒問道。

江州司沒想到是問這個,掐算了下:“三天前?給你施針那天就到了。”

若是不,謝重姒也只會問到這里——畢竟宣玨也承認了,昏迷睡著那日,他就來了。

可謝重姒長睫垂斂,看不清緒,繼續問道:“待了多久?”

“一直都在。”江州司回,“除了那天去挖尸,哦,就那什麼,齊家的一個小娘子吧。除了那天,都在。你背上的針還是他幫你拔的。”

謝重姒不咸不淡地道:“哦。溫泉水里時,就趕了過來是吧?”

江州司想起來差點沒挨的揍,鼻尖:“對的。怎麼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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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重姒笑了笑:“沒什麼,我就問問。這幾天麻煩你們照顧了,過意不去。”

“你個小皮猴什麼矯的話。”江州司沒好氣地盤坐下,“有心事?”

謝重姒:“沒有。”

隔了片刻,停下梳的指尖,道:“好吧,有點。師姐,你信命嗎?”

江州司今晚剛給某個懷疑人生的小爺,灌輸了一頓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,沒料到后院失火,向來不敬鬼神的小師妹反過來給撅蹄子,半晌才道:“……啊?我信啊,否則我隨帶著甲,砸核桃用的啊?”

可是路遇岔路,都想擲個卦決策了事的。

謝重姒將桃子吃剩的葡萄干,擺陋八卦,自嘲般笑道:“行吧。我最近才發現,有的事,還真是……玄。”

好巧不巧,南下江南,在維揚到了宣玨。

一路歷經,又來到姑蘇——宣玨那晚難得失態,許是和林敏夫婦有關。

沒準,上一世,這對夫妻倆也是遇匪而亡。

怎一個命運堪言?

是真的不信這些菩薩神佛。曾經寒山寺那老禿驢,腔作勢地扯著嗓子,說莫要強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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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敗俱傷后,求解無門,只能上香祈禱,老和尚又來了句:“因果有定數。”

后來重生,軌跡更是……難尋難捕捉了。

“好好吃飯,好好睡覺。”江州司一敲謝重姒的腦殼,“天塌下來,也不過一卷鋪蓋,一覺睡過去罷了。想多了,容易老。”

師姐雖斷臂失舌,但在鬼谷長大,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,沒經歷過明槍暗箭和輕重權衡——那種生不得、死不得、不得、恨不得的兩難相全。

謝重姒自知沒法說清,搖了搖頭道:“哎知道啦。我這就去睡。桃子也早點休息,比起錦,它看上去離夜梟更有脈關系,這個點兒都神抖擻的。”

江州司:“……”

無語地接過興蹦跶的小鸚鵡,開始趕人:“八竿子打不著的脈關系。趕兒回房去!”

謝重姒抱著湯婆子,回了房,簡單洗漱后睡去。

與此同時,宣玨和白棠歸長山莊。

白棠還有幾分奇怪:“主子,姑娘都醒了,也差不多該好了,咱不回府中嗎?”

宣玨將韁繩遞給白棠,瞥見山莊院落里,依稀可見的一盞清冷燈火,道:“我留了燈未熄。”

公子答非所問,白棠卻似懂非懂,牽馬去廄了。

他不是宣家奴仆,早年和弟弟被公子救過一命,便一直效忠。

白棠安置好馬匹時,再抬頭一,那盞燈已經熄滅了。

主子應該已睡。

他便抻了個懶腰,也回自己房間了。

宣玨睡得并不安穩。

他本就淺眠多夢——上一世留下的病。

言辭的錯重疊里,他回到了不算太久遠的曾經,滿打滿算,距今兩年。

朝服未退的帝王踏步上山,白棠跟在他后,道:“主子,娘娘早就醒了,子骨也差不多養好了,咱們不去宮里,反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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