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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薔薇越軌》越軌

越軌

謝懷雋一上午都在教堂禮拜, 直到崔文林撥來電話,告訴他倪薇已經平安順利的回國。

崔文林說, 臨走前, 小姑娘還給他留了兩份禮

“那兩份禮,我已經托人帶回酒店了,您看……”

謝懷雋“嗯”了聲:“我知道了, 之後再一起帶回國。”

“那我是要先托人裝起來嗎?還是您要先過目。”

下午的柏林并未下雪,天灰暗,毫沒有要出太的意思。

謝懷雋手持手機, 擡眼看天,灰蒙蒙的天際,恰巧有兩道航跡雲。

他默了默:“先放在酒店。”

崔文林:“好的,謝總。”

謝懷雋開車回酒店,搭乘電梯, 走到套房前, 刷卡進門。

門剛推開, 他便看到落放在牆的一幅畫, 畫上是過窗,在夜空綻放的煙花,蛋糕的一只燭火恰好點燃在煙花心間。

只一眼, 謝懷雋便立馬明白,這是幅來自倪薇眼裏,他為點燃生日燭火的畫面。

將眼中的十九歲世界,贈予了他。

謝懷雋走到畫前, 指腹輕輕挲過畫布, 閉上雙眼,他幾乎可以想象到, 倪薇是怎樣坐在畫前,一筆一劃畫出這般風景。

能獲得這樣的禮,已經是上天的恩賜。

但這裏還有第二份禮

謝懷雋察覺到桌面上的絨盒子,旁側是一張紙條,意為讓他拆開看。

字跡屬于倪薇,但不知是什麽時候寫下的。

謝懷雋的眸暗了暗,遵照紙條拆開了絨盒子。

盒子打開,裏面躺著一條腕表,工藝細而考究,是他從未見過的款式。

謝懷雋沒拿出來,也沒戴上。

盒子扣起,他不由得看向後方。

客廳還保留著昨夜的樣子,只是沙發上沒了躺下的小姑娘。

他站在沙發後,單手撐按著沙發屏,手背上的青筋脈絡猶如游蛇,泅游浮漂在低脂的皮囊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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瞥見櫃臺上還放存的花束,謝懷雋微頓,闊步走到那裏,撿起了那天沒拆開的信封。

「展信佳,好久不見。倪為之臣服、倪為之歡喜、倪超的倪薇將會在你收到花束的那一刻,突然出現在你面前!請不要因為我的唐突而生氣,其實我是有備而來的。」「這是一份共進晚餐的邀約,時間地點如下……」

「詳請在見到本人之前盡詢問,謝謝配合。」

「耶耶耶!你看完啦!提前祝你生日快樂!」

寫到後面,就是些莫名其妙、令人發笑的無厘頭語句,點綴了可紙、文字。

小孩子。

謝懷雋嘆笑一聲,笑意散去的很快,按了按眉心。

寫下這封信時,是不是本沒想過,他會失約?

門外傳來鈴聲,謝懷雋去開門,來的人是準備打掃衛生的保潔員。

他默了默,說等會兒再打掃,旋即關上門,走到沙發前。

蛋糕已經被挖得不形,留下的半邊,勉強能看出是寫過字、塗畫過的。

從來到謝家的那天起,謝懷雋就從未在意過往後的年歲,年齡的增長對于他而言,不過是數字。

謝家好面子裏子,也曾給他辦過盛大的生日宴,無異于倪薇寄養在這裏的無限風

可他并不需要。

在虛假表面的,終究比不過祭拜早逝獨子的那一聲輕嘆,他也不曾想過自己可以得到這一家人的真心真意,他只需扮演好謝家的好兒子、把舵好景行集團,就可以有無盡的榮華富貴,顯赫清貴的份地位。

對于他而言,是窮極一生也抵達不了的階級躍遷,對于謝家而言,是失去獨子的心理安

吃著這份死人給的飯碗,孰輕孰重,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。

寄人籬下的何止是倪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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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是他。

可比之他的淡漠泰然,更像是走到哪兒,意就會傾注在哪兒的花。

只是一個稱不上多在意的養子的生日,就能越千裏、漂洋過海到他面前。

但這好像也不是頭一回了。

謝懷雋手撿起蛋糕的一角,送到邊,細細品位。

變質了、過期的食品,他也不是沒吃過。

可是這份蛋糕,他本該可以在最佳的狀態時,和倪薇一同食用。

是他不如願。

-

飛機落地後,紀若盈沈飴靈倆人專門打車來找

雨天下得太大,三個在後車座,空氣稀薄還

紀若盈本想帶倪薇去吃火鍋,就當是接風洗塵了,可看勞累疲倦,興致缺缺,就先歇了這份心。

回到宿舍,倪薇沒管行李,簡單洗把臉換就往床上躺。

沒過一會兒,屬于倪薇的床位就傳來嗚嗚咽咽、不斷紙的聲音,床邊掛著的小垃圾桶也漸漸堆滿紙團。

宿舍裏的倆人面面相覷,好像懂了。

這應該是傷。

倪薇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太累了,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,第二天醒來一問時間,居然都快中午了。

滿打滿算,這一覺至睡了十幾個小時。

充足的睡眠確實有助于療養心,醒過來後,倪薇的心平靜了不,只是頭很暈,還想接著睡。

沈飴靈給接了杯熱水,明令繼續睡下去:“睡太久對也不好,從昨天到現在你都沒吃飯吧,我們中午去吃火鍋怎麽樣?”

倪薇捧著水杯抿了一口,確實覺得很,點點頭:“好。”

“正好!我昨天晚上搶到優惠券了!”紀若盈對晃晃手機屏幕,笑嘻嘻道,“怎麽樣,和姐們兒吃香的喝辣的,不比為了男人傷心流淚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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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後半句,沈飴靈用胳膊肘支了下紀若盈。

紀若盈差點沒拿穩手機。

倆人的小作,倪薇都看在眼裏,想笑又笑不太出來,抿抿道:“你說得對。”

有了優惠券,三人的火鍋費用人均還不到五十元,這對于倪薇而言,不論是上學前還是上學後,其實都稱不上多貴。

但問題就在,這才月中旬不到,的存款沒了,生活費也只剩三四百。

為了不掃室友的興,倪薇還是去吃火鍋了。

三人餐的分量不算,倪薇是小鳥胃,常常屬于那種了錢重在參與的類型,可是顧及到這頓飯比學校食堂貴了三倍,倪薇是胡吃海塞怎麽著也努力吃回本。

飯後紀若盈還提議,要不要一起去KTV唱歌。

倪薇也同意了,于是這個月不到四百的生活費,功銷去了小一百。

悠然自在了兩天,倪薇準備收繳一些來自做小網紅的收益給自己回回,可是提錢失敗,猛然回想起這個月初已經提過一次款了。

如果將的經歷投稿到bot,一定會有很多人抨擊是個腦,為了一個男人居然花了自己的所有存款。

但事實上,現在花的錢,本是他給的。

倪薇一直不後悔和他坦白心意,哪怕關系變得如此僵,連電話消息都不敢打。

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忍不住,即使不是柏林的那一晚,在之後的歲月裏,也會找到機會吐自己的喜歡,雖然不被承認。

待在學校的日子,漫長也無趣,倪薇省吃儉用了一星期,最終還是選擇回到西湖別苑。

并沒有久留,只是清點了下帽間裏不要的、包包、首飾,全都掛在二手平臺。

宿舍地方太小,把這些搬過去無異于占公共空間,倪薇沒辦法,只好拜托孫姨,幫忙寄一下快遞。

孫姨一口答應了,雖然沒多問,但還是關切地問了句:“這幾天都不回來住了?”

倪薇捧著手機聯系二手買家,聞言點了下頭:“嗯,不回來了。”

一筆訂單,好歹賣了一千五,接下來半個月也有生活費了。

倪薇簡單吩咐幾句孫姨,走後就的確沒再回來了。

時間不不慢地撥到十二月底,前往歐洲開拓市場的謝懷雋,趕在元旦之前回國了。

抵達新城,四面八方都是主接風洗塵的邀約,謝懷雋向來不參與這方面的社,回國後僅和那圈心的朋友聚餐。

到了他這個年紀,邊人基本是結了婚了家的,再不濟也正在接有意聯姻的對象。

幾個大老爺們酒過三巡,聊完工作方面的事,自然也不由得聊起八卦,何況前不久還剛聽說謝懷雋正和一個柏林人有來往。

池霈最碎,第一個杯,首當其沖問:“謝總,馬上都要過年了,怎麽不帶嫂子回國吃年夜飯啊?”

“就是啊,帶出來給哥幾個看看,清心寡這麽多年了,找個德國的還真夠新鮮。”

“裴哥都快結婚了,也沒見著你對象的影子。”

謝懷雋低眉放下酒杯,戴有腕表的手輕叩在桌上,不置一詞。

眼尖的池霈看得出他待的是塊新表,主問起:“換新表了?看起來不像你的風格啊,嫂子送的吧?”

他說著還打算上手,謝懷雋不著痕跡地避開,淡聲澄清:“不是,沒談。”

“沒談?那我們怎麽聽你家老爺子說……”池霈言又止,才反應過來什麽,“是家裏催了,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?我還以為你還能再自由兩年呢。”

話說到這,池霈點到為止,沒揭短。

謝懷雋是謝家的養子這件事,其實也不是什麽豪門,只是時間久了,知道的人不算多,何況敢在本人面前舞,這圈子是混不得了。

和謝懷雋關系近的人都知道,他從不在意自己的世,也并非完全避而不談,他向來是最坦的那位,可隨著年歲增長,價水漲船高,周圍人都犯怵忌諱,權當是明令止不可談的話題。

鐵了這麽多年,池霈也知道什麽話該說,什麽話不該說,畢竟這裏外人還多著。

謝懷雋略一頷首,沒應答,算默認了。

池霈輕哂:“我說呢,還以為你突然轉了。”

“不過表看著不錯啊。”他看眼腕表,又提了一句。

袖口下方的腕表,秒針一刻一刻轉,掃過嵌的刻花紋路,致漂亮極了,但看起來確實不像男士會用的。

謝懷雋對配表并不考究,對他而言,腕表只用作觀時,并不需要賦予其他含義,向來是戴壞了才換,哪怕是倪薇贈與的。

兩天前,手機自彈窗一條更新通知,是倪薇的柏林之旅vlog。

謝懷雋不知自己該出于什麽心態,去看看視頻裏的

人終有好奇心,謝懷雋也不例外,況且他是該了解一下,倪薇究竟是怎麽來的。

他點開了視頻,下方顯示時長將近三十分鐘,比往期視頻還要長。

開頭就是孩拎著行李箱走出宿舍,自己打車到飛機場,戴著口罩,難掩一臉菜,下方配字說:司機的車味道好重,覺鑽進他被窩裏了!

再後來抵達機場候機,排隊上經濟艙,坐在有狐臭的男人邊,都是這副要死不活的狀態,滿屏的後期吐槽。

謝懷雋恍若見證了一場公主逃難的紀錄片,有些好笑,但實在又笑不出來。

尤其當看到倪薇住進狹窄的租房裏,躺了還沒多久,就起對著鏡頭展示,自己給“特別的人”準備了什麽禮

對于謝懷雋而言,這應當是倪薇為他慶生的先導片,而他作為理應知的觀衆,竟然現在才得知。

“這幅畫是我十九歲生日那天,他給我點燃的煙花。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點的,但是我自由心證啊,我就這麽認定了。”

“那天的煙花很好看,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煙花,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他就在我邊,但是我知道,他很忙,他有自己的事要做。”

“希他看見可以喜歡,哦……還有這個。”倪薇沖著鏡頭笑了下,神兮兮的拿出絨盒子。

“這只表是我從他櫃子裏撿來的,本來已經廢舊不能用了,但礙于經費有限,我就拿去找人專門修整改良了一番,是我自己設計的。”

說著,畫面切到自己的設計稿,平靜且溫和地述說每一設計的用意。

畫面切回來,倪薇把絨盒子扣,小聲說:“其實如果不去柏林,我也可以買新表再改良,但是過生日嘛,必須得是當天過才有意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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