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海在一邊腹誹，打個電話還要他代勞，深怕周歲時聽出他霍聿森的聲音直接掛斷是吧？

周歲時聽出他的聲音，淡淡的，說：“不方便。”

“這麼怕見我？”

“我怕被狗咬。”

霍聿森：“……”

上次在醫院，差點被他得逞。

周歲時心有芥。

他們是離婚的關系，還有接，讓很不舒服，尤其看周宇深的意思，是真想來那麼幾次。

霍聿森舌尖沿著牙槽了，“你還在生我氣，氣我上次在醫院吻你？”

“霍先生，別忘了我們倆現在的關系，你再擾我，我可以報警。”

“那你報，我等著警察來抓我。”

周歲時握手機的手不自覺抓，指關節泛白，抿著，不清楚他的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，“霍聿森，你到底想干什麼？”

饒是好脾氣也經不住霍聿森再三撥。

心里這子怒氣已經攢到嚨了。

“見個面，我過去。”

“有事電話里說一樣。”

“不一樣，我要當面和你確認。”

周歲時咽了咽嚨，“我是什麼玩嗎，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，想見就見？”

“最后一次。”霍聿森聲音逐漸發沉，“這次過后，我不會再找你。”

“你在我這里沒有任何信譽可言。”

霍聿森沒說話，沉默以對。

周歲時被他一攪和，心瞬間宕到谷底，有種被膈應被惡心的覺，卡在心里不上不下，難至極。

“最后一次，霍聿森，希你說到做到。”

周歲時冷聲道。

霍聿森輕輕地：“好。”

“時間地點。”

霍聿森說：“我過去找你，不用擔心，沒人會知道。”

周歲時沒說話，拿著手機看向窗外的景，路邊的木棉樹綠意盎然，a城的冬天不會下雪，常年氣溫也在十幾度徘徊，氣溫最低也是個位數。這里和南城有點相似，卻也不太一樣，南城的冬天很冷，偶爾會下雪，當初去南城是因為那邊會下雪，卻沒想到那了人生第二個傷心的城市，第一座是青城。

沒有歸宿，一直都在漂泊。

周歲時掛斷電話，窩在沙發里，上放著筆記本，沉不下心來做事，只能暫時放下電腦，閉目養神。

霍聿森要來見的事，沒有和周闔之說。

有過猶豫，要不要和周闔之說一聲，再怎麼說，周闔之也是男朋友。

如果不說，是不是不尊重周闔之。

周歲時心里萬般糾結，咬了咬，還是給周闔之打了一通電話，但那邊卻沒有人接。

一連打了幾個，都沒有人接。

手機抵著下，周歲時陷沉思，打開微信給周闔之留言：【你在忙嗎，我有件事想和你說，你有空的話可以給我回個電話嗎？】

然而很久都沒有得到回復。

……

此時周家氣氛微妙。

周太太來周闔之回家吃飯，飯桌上聊起了趙太太，周闔之表沒有什麼變化，又聽周太太說：“前幾天你和朋友一起是遇到了趙太太麼？”

“恩，遇到了。”

“趙太太的兒，趙翊，你認識吧？”

“見過幾次。”

“趙翊這孩子格不錯，乖巧懂事，人很有心，阻止了幾個慈善義賣活，幫助了不山區的小朋友。”

周太太當著周闔之的面夸起趙翊來，專門挑好的說，周闔之笑了一聲，聽出弦外之音，說：“您想說什麼就直說了，別兜圈子了。”

周太太之前沒有給周闔之安排過相親，更沒有介紹過朋友，他老早以前就說過，的事自己做主，不需要家里安排，周太太也不是迂腐傳統的長輩，便由著他去了，何況周闔之從小就沒讓他們當父母的過心，是個很早懂事的孩子，周太太對他是百分百信任的。

以及周太太自己的婚姻都是自由，不是家里包辦，在這件事上，周太太很開明，給足自由，可是前幾天從趙太太那知道了一點事，讓周太太有些不安起來，如果趙太太說的都是真的，那麼這件事比想象中的要麻煩點，才找周闔之回來聊聊。

周太太仔細思考了片刻，說：“闔之，我沒有其他意思，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朋友的事。”

“好啊，您問。”

“你很了解你朋友麼？”

“了解。”周闔之不帶一猶豫的，“怎麼了，您聽說什麼事了？”

“聽說倒是真的聽說了些事，所以媽媽要和你求證一下。”周太太語重心長的，“前幾天趙太太來找我，聊起了你的朋友，說見過你朋友，知道好像有過一段婚姻，這是真的嗎？”

周闔之放下筷子，說：“趙太太跟您說的？”

“趙太太說那天早上見過你朋友之后，總覺得哪里見過，很眼。”

周太太將那天的事都和周闔之說了，那天趙太太突然來家里聊起周闔之的朋友時，周太太也有些驚訝，聽趙太太說完之后，更不用說了，如果都是真的，那對周闔之這段得持保留意見了。

周闔之還維持剛剛的笑容，不過有些不達眼底了，說：“我不在意的過去。”

“不是媽媽有意見，只是離過婚……稍微有些復雜，兒子，你還沒結過婚，我是怕你吃虧。”周太太語氣溫和，注意著措辭，也怕傷害到周闔之。

“不是媽媽有偏見，如果珺珺的對象結過婚，我也不會答應的，你們倆對我來說都是一致的，你別對媽媽的話產生誤會，我這種想法，是在所難免的。”

周闔之心里頭明白，并沒有生氣，他斟酌了會，說：“離婚這事，是有苦衷的，不是的原因，媽，您別聽外面的人胡謅謅，為什麼離婚我心里有數。”

“那你得跟媽媽解釋一下，不然媽媽會胡思想，雖然說現在離婚率很高，不是什麼新鮮事，但總要知道事來龍去脈，我聽趙太太還說懷過孕，這個趙太太呢也是個歹毒的，我已經讓別到說了，不過不能擔保能管住那張。”

周太太倒是不在意自己和周家面子到什麼損害，主要是擔心周闔之會被影響，還有他朋友……

“可真多。”周闔之臉沉了沉，不太高興了，早知道遇到趙太太不會有什麼好事，沒想到居然還去挖周歲時的過往。

“你也別跟趙太太那種人一般計較，兒還是可以的，就是趙太太這個人不太行。希兒別跟學了，珺珺和兒還是朋友來著……”

周闔之喝了杯水，說：“別理們，都跑到您跟前嚼舌了。”

“唉……”周太太嘆了口氣，“那你朋友離婚的事是怎麼回事？”

“前夫喜歡上別人了，要和別人訂婚，就離婚了。”

“荒唐！怎麼還有這種男人？！”

周闔之特地沒說是霍聿森，聽周太太義憤填膺，他才慢悠悠說：“前夫是霍聿森。”

“啊？”

周太太以為自己聽錯了，“你剛說什麼？”

“就是表哥。”

“聿森什麼時候這麼混蛋了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反正他是這麼做的，所以媽媽，這件事不怪我朋友，是害者，我遇到的時候，我不知道和霍聿森的關系，是我確定追之后，我才知道的，但我也不后悔，我喜歡。”

周闔之很確定說：“我是真的很喜歡。”

周太太看自己兒子鄭重其事的模樣，心是真的復雜，隨即想起自己那位強勢的姐姐起來，“你大姨多半……”

“大姨是大姨，又不是您，何況促使表哥離婚也有大姨一份，大姨更喜歡聽話一點的兒媳婦u，怎麼會允許表哥私自結婚，忤逆的意思。”

“你得讓我消化消化，這太多事了。”周太太頭疼著太。

周闔之說：“媽，您還不相信您兒子說的？還是我會騙您？”

“不是，這事牽扯到你大姨一家，真不好說，你大姨知道你嗎？”

“應該清楚吧，大姨那麼明，多半就是聽說了什麼，之前才特地跑來家里一趟，我猜測是知道的。”

這麼一說就合理了。

周太太想起之前姐姐的態度，“不過到底是你自己決定的，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了。”

“我想的很清楚。”周闔之毫不猶豫回復，“不管和誰在一起過，不管離過幾次婚，我認定了。”

周太太言又止，最后還是沒再說什麼。

一直到很晚，周父下班回到家里，周太太披著睡下樓來，心事重重的，長嘆短噓的，周父洗了手這次啊擁妻子懷，溫聲詢問：“怎麼了？一回來就聽你嘆氣，出什麼事了？”

周太太話到邊，又是一聲嘆息。

周父和周太太的一直很好，還是圈有名的模范夫妻，周父格溫和，脾氣隨和，周太太也是個好脾氣的人，結婚這麼多年，從來沒吵過架。

周父扶著周太太上樓回到房間，周太太找睡給他，周父還沒接過，周太太松了手，睡掉在地上，周父無奈一笑，彎腰撿起來，關心道：“你今晚到底怎麼了？魂不守舍的，又出什麼事了？”

周太太又深深嘆了口氣：“你先去洗澡吧，洗完澡我和你說。”

周父不放心，放下睡，摟著妻子的腰，“你這樣我連洗澡都沒心了，你先跟我說，到底怎麼了？”

“你知道闔之談了個朋友吧？”

“是啊，怎麼了？”

“那孩離過婚。”

“我還以為怎麼了，離過婚而已，也不是什麼事……”周父什麼沒經歷過，現在年輕人離婚很正常的，“如果你是因為這事，也不用太在意，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會的完全不一樣……”

“你以為我是什麼迂腐的人麼？在意這事？我當然在意的不是這事，我在意的是這孩子的前夫是霍聿森。”

周太太深深嘆了口氣，想到這個就頭疼。

周父也有些吃驚，“霍聿森？怎麼回事，你說清楚。”

周太太便把晚上周闔之說的事都說了，隨即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：“你知道我姐姐的，我姐姐那脾氣，一般人都不了，我是擔心我姐姐……”

周父瞬間明白周太太的意思，握住的手，安著：“兒孫自有兒孫福，既然闔之什麼都清楚，他還是要和人家在一起，那就隨他，他都這麼大人了，不是你擔心就有用的。”

“可是以我姐姐的脾氣……”

“你也說了，是你姐姐，闔之又不是聿森，你兒子做事，你還不放心？就由著他吧。”

“你對你兒子還真是毫無保留信任，也不怕他真做出什麼荒唐事？”

“我兒子嘛，我了解，隨我，我是什麼樣的，他自然也是什麼樣的，咱們就別跟著心了。”

周太太又擔憂又好笑：“你的心未免也太大了，也對自己太自信了。”

“這有什麼，人生無常，能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真的不多了，何況闔之也不差，都是年人，就讓他自己解決，實在解決不了了，你姐姐那邊再有什麼事，我們再出面。”

“意思是你就認下闔之的朋友了？以后他們要是結婚，你也沒有意見？”

“能有什麼意見，我當初想和你結婚，你家不也不同意，特別是你姐姐，你看，后面還不是我們倆一塊爭取到了，現在過得多好，兒雙全，都很爭氣，家庭和睦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那我們是不是該找個時間見見他朋友？”

“那倒也不著急，看闔之怎麼安排，他們這往應該還沒多久吧，估計沒那麼快，好了，你別擔心了，睡覺吧。”

……

周闔之看到周歲時的微信是回家路上，趕忙打電話過去，周歲時很快接了，聽略帶慵懶的聲音響起，“喂……”

“睡了？”

“沒有，趴桌子上瞇了會。”

“還在工作室？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我去找你。”

周歲時，“不用了，現在就回去，你不用來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