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闔之忘記讓周歲時搬家，已經準備騰出自己的房子給周歲時住，周歲時拒絕了，自己找了住，就在工作室附近，地段很好，挨著派出所，這樣總沒問題了。

周闔之的計劃落空，又哀怨上了。

周歲時跟哄小孩似得拍了拍他的頭發，說：“那晚上一起吃飯吧？”

“去你家？”

“剛搬家，東西都沒收拾好，也沒買菜，出去吃吧，附近找個餐廳，你想吃什麼？”

周歲時低頭找吃飯的地了。

低下頭來，臉頰旁的長發垂下來，輕飄飄的，很有韻味，雖然有過一段婚姻，但的氣質還是介于生和之間，那種氣質若即若離，很吸引人。

周闔之不認為自己是個外貌協會，看到漂亮人也不會太大的波，本他自己也不差，不垂涎，可每次看周歲時，他的目和注意力總會被吸引，一舉一，都被牽。

也好在霍聿森放棄，不然哪里有他什麼機會。

霍家那邊到底是利益至上，即便沒有利益，也得娶個乖巧聽話的兒媳婦，那就是南西，霍太太強勢慣了，不可能讓同類型的人進霍家，只有南西是最合適的，乖巧，聽話。

周歲時雖然看起來也乖，但不是霍太太選擇的，自然不是最佳人選。

所以結了婚，也得棒打。

最后還是決定吃火鍋。

周歲時吃不了辣，流過產，還在恢復中，刺激一點的都吃不了，周闔之也不讓吃，點的就了番茄鍋。

鍋開了，周闔之下。

周闔之什麼都做了，顯得周歲時沒事做，為了找點事做，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遞給他，“你看看。”

“什麼東西？”周闔之放下筷子，瞥了一眼遞過來的盒子，他慢條斯理的，眼睛卻是一亮，角的弧度不住了，“禮？往第一天的禮？”

他拿起來拆開一看，“你好卷啊，歲歲，你要卷死我了，這怎麼辦，我高興忘形沒給你準備禮。”

盒子里靜悄悄擺著一個手表，價值不低的，國買不到，是周歲時請人在國外代購的，花了不時間。

之前就想給周闔之的，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，加上事也多，給忘了，還是和他確定關系了才想起來這麼一回事。

“沒有卷你，我順手買的，剛好找代買化妝品，順手買了這個手表，我也不知道送男人什麼好，最保險就是手表了。”

周闔之喜歡的，摘了手上戴的手表，隨意放一旁，過手給，還把送的表遞給，什麼意思很明顯，要幫他戴上。

周歲時領悟了，手接過，給他戴上，溫溫的，難免會有皮接，他手熱，的手冷冷的，等戴好了，他反手握住的手，有點不適應，剛想掙，想到彼此的關系，還是放棄了，說：“能不能輕點？”

“你的手很冷。”周闔之松了點力氣，還是握著，“你穿這麼怪不得手冷。”

“不是，一直這樣，從小就這樣。”

“騙我？周珺不這樣，一到冬天故意玩雪，弄得手冷冰冰塞我脖子里。”

周歲時沒忍住笑了笑：“可能我天生是這樣吧。”

“你是不是沒服穿？”

“我有。”他好像一本正經開玩笑似得，怎麼會沒有服穿，就是質原因，加上流產，大傷。

周闔之說：“等會吃完飯去逛商場，買幾件厚的，再不濟你給我穿軍大。”

“還沒那麼夸張吧。”周歲時咋舌。

“那不穿也行，你穿我的，我的厚。”

冬天服倒也還好，但他的服很長，他個高，一穿，各種不合適，想都不用想的，無奈笑：“明天起我多穿幾件打底，秋，行嗎？”

“那我每天檢查。”

“好。”

鍋開了，周闔之先夾到碗里，還沒吃完，他又夾了，吃得慢，細嚼慢咽后，說：“你別給我夾了，你自己也吃。”

“我看著你吃就高興。”

“你在養豬嗎？”

“糾正，我在養貓，貓咪有點脾氣，不過我樂意，你不用改，這樣就很好。”

周歲時恍了下神，其實就連周父都沒有對那麼好過的，和霍聿森那三年婚姻倒是還算平坦，不提南西出現那會。

周闔之是真的掏心掏肺的，付出真心，百折不撓。

周歲時恍惚了一下，又聽到周闔之說：“我不是說你是寵的意思。”

他以為生氣了，抬頭搖頭：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我沒那麼小氣。”

“那你怎麼了……”

“我家的事……你應該不知道。”雖然才確定關系，但家的事，他是不清楚的，從未提過。

就連當初和霍聿森結婚，也沒提過，這始終是心里的傷疤。

周闔之著：“你想說就說，不想說就不說，不要有力，我喜歡你，和你家無關，我不是那種人。”

他和霍家完全不同。

“我家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，我有能力選擇我想要的人，談，結婚。”生怕擔心這種問題，他再次講清楚，“我媽媽你見過的，人很好，不是我吹，你和真正認識了就知道的。”

“不過要是以后遇到你和我媽同時掉水里我救誰這種問題，我肯定救你的，我媽有我爸，你不用擔心。”

周歲時本來醞釀好的緒就這樣破掉了，角彎了彎，沒忍住說：“你不用那麼張，我只是大概說一下。”

“好，你說。”周闔之哪能不張，就怕突然反悔說不和他在一塊了，那他豈不是天堂到地獄一瞬間，他可不要再來一次了。

“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，我跟了我爸，我爸沒多久再婚生了兩個孩子，一男一，不過我是由保姆帶大的，我爸一直有給我生活費，但沒有照顧過我。”

“我媽后來生病了，不在了。”

語氣很平靜，悲傷嗎，是悲傷的，不過這麼多年早就藏起來了，藏得很深，什麼時候都不會輕易流出來。

“我和霍聿森剛離婚那會，我爸來找過我，因為他兒跑來南城兼職賺生活費，被南西暗算，進了監獄，現在不知道什麼況，我爸又去找了霍聿森，后來什麼有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我和你說這些，是想告訴你，我和我爸關系不好，他這些年生意也做不好，大學起我就沒要過他錢，如果萬一以后他不小心知道我們的事，又知道了你，跑來找你，你不要理他，不管說什麼也不要理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周闔之定定著，眼里流的是關心，心疼，其實周歲時和周珺年紀差不多的，周珺從小就被家里寵長大，沒吃過任何苦頭，前不久還在跟家里要零花錢，家里也沒指周珺能做出什麼事業來，能快快樂樂、健康平安就行了，所有的力都由他這個做哥哥的承擔。

他樂在其中，就這麼一個妹妹。

再看周歲時，一個人撐過來，不知道得多辛苦。

還有對比，周闔之更心疼了，恨不得早點認識，對好，也就不會經歷這麼多。

還有離婚流產的事。

他要是和周歲時有了孩子，肯定不會讓一個人遭罪，會把捧在掌心上疼，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給。

這樣想著，心里又把霍聿森狠狠罵了個遍。

聊開了，周歲時心里力沒那麼大了，開心了點，給他夾菜，讓他也吃多點，吃不了那麼多。

周歲時忽然想起什麼，問他：“你朋友桑雅是不是沒來你妹妹的訂婚宴？”

“臨時有事跑了，份子錢留下了。”

提起桑雅，周闔之想起來什麼，拿手機發了微信給桑雅：【大師你算錯了，我苦盡甘來了。】

桑雅同一時間回復：【真的？那我得恭喜你了，看來不久我能喝上一杯喜酒了。】

他放下手機，正兒八經盯著周歲時，被他盯著看久了，周歲時問他：“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
“沒有，就是想看你，看不夠。”

“要不拍張照片給你你印出來掛門上？”

周闔之被逗笑：“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幽默。”

“我一直都這樣的。”周歲時認真道，喝了口果，飽了，吃不進任何東西了，說：“你別總這樣盯著我，覺我是什麼食，在劫難逃。”

周闔之這才收斂點，沒再說什麼，來服務員買了單，出餐廳之前特地讓穿好外套，他摟著的肩膀，握的手，必須得這樣才出去。

不過外邊確實是很冷的。

溫度越來越低了。

這次約會比之前氣氛都要好一點，大概是轉正了，牽手擁抱這些接都不會讓覺得抗拒了。

周闔之不是那種來的人，但喜歡的人就在眼前，他只想要基本的牽手擁抱就很滿足了。

他們這一幕被躲在不遠的鏡頭拍了下來，遠在南城的霍聿森手機亮起，就收到了視頻。

看完視頻，霍聿森的臉惻惻的，點了煙著，他不是有煙癮的人，是這段時間染上的，得多了點，煙只在鼻子和滾了一圈便吐了出來，他反復看那段視頻，周闔之長得人模狗樣的，還算正經，可放在周歲時肩頭的手以及握的手那姿勢就顯得是個禽。

專門盯梢的人還發來文字信息：【周小姐和您表弟已經確認了關系。】

確認了關系？

霍聿森角勾起嘲諷的笑，這才多久就找到下一家了，還確認關系。

霍聿森關掉手機，但那段視頻卻深深烙印在他腦海里，不去想越是記得清晰，每一幀都是。

篤篤。

有人敲門，陳海的聲音隔著門響起：“霍總，南小姐來了。”

他碾滅煙，說：“來干什麼？”

“帶了食盒來，說是想看看您。”

“讓走吧，說我在開會。”

“是。”

陳海轉述霍聿森的話后，南西一臉不滿：“你跟他說了是我來了？”

“說了。”

“他在開什麼會？”

“國視頻會議。”

“這個點還工作？”

“霍總是這樣的，工作起來不分晝夜，不然我也不會還在這里。”

南西半信半疑，都是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態度太冷淡了，很慌，所以特地來這麼一趟，“我等他。”

“我不確定您要等多久。”

“沒關系，等多久我都等得起。”南西將食盒放在桌子上，干脆就坐在沙發上了，鐵了心要等他過來的意思。

陳海不言語，站在一旁。

等了一會，南西就沒耐心了，瞥向陳海，愈發看陳海不樂意，問他：“你是不是跟他告狀？”

“南小姐何出此言？”

“我之前跟你說的話，你別裝傻，你是不是和他告狀了？”

“沒有。”陳海當然不會承認，他是霍聿森的心腹，拿霍聿森開的工資，知道自己要為誰辦事。

“你一個月工資多？”

“抱歉，工資是保的。”

“保的？你知不知道我是誰？”南西本來想給陳海一點面子，發現他是不吃，非得生氣，“我是霍聿森的未婚妻，我也是你老板娘，陳海！”

“我知道，您放心，我都記在心里。”陳海仍舊不為所，面上恭恭敬敬的，其實心里就沒覺得是什麼老板娘。

他偶爾也會私心的想，如果老板娘是周歲時的話，也不會鬧這樣。

就是可惜了，緣分不長。

“那你敷衍我？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，而不是跟我耍心眼，我也是為了聿森哥好，我怕他一時沖釀錯誤。”

陳海裝傻：“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，霍總很忙，每天都在為了公司的事心。”

“陳海！”南西氣不過了，“你信不信我炒了你？”

“你要炒誰？”

突然間響起霍聿森的聲音，他走了過來，穿著黑綢質地的睡，一臉冷漠，就連眼神也是毫無溫度的，看向南西。

南西立刻站起來迎上去，“聿森哥哥，你忙完啦？”

變臉速度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