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緋站在自己家門口停頓猶豫了一下,腦海里閃過了很多想法,但最終,人堅定地攥了手指,有些事不得不去面對。
深呼吸一口氣,寧緋跟著紀徊進了隔壁的家門,只見裴真真和項茗都在客廳里坐著,看見寧緋來,項茗居然比裴真真先站起來,但是這位大小姐不知道是礙于份面子還是什麼,張沒說話,讓裴真真后來居上地跟寧緋打招呼,“緋緋,你覺好點沒?”
寧緋點點頭,“我……剛剛是不是又失態了。”
“你不要這樣強迫自己,緋緋,如果我是你,我可能會直接神崩潰了。”裴真真心疼地看著,寧緋經歷的一切,旁觀者來看實在是太坎坷了,事到如今發現自己可能不是自己爸媽親生的,跟心里的神支柱崩塌了沒兩樣。
寧緋為了自己的媽媽付出了一切,現在可能還要懷疑,和媽媽的緣關系。
到底是誰的兒呢?活到現在吃的苦頭都還有意義嗎?現在沒有懷疑自己整個人生,已經足以證明有多堅強了。
裴真真拉著寧緋坐下,一邊的項茗觀察許久,終于主搭腔,大小姐拉不下面子,說話也是干的,“不是我。”
寧緋認真看著。
項茗鼓足勇氣和對視,“我說,那個聯系寧軍的人,不是我!寧緋!”
寧緋沒說話,依舊盯著的臉。
項茗忍無可忍,狠狠地跺了跺腳,“寧緋,你別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,真的不是我!我雖然很討厭你這種人,但是我首先不知道你爸媽的事,就不可能從這里做手腳,其次我若是要針對你,肯定也會和你明說,哪怕和你大吵一架,我項茗不稀得做這種背地里煽風點火的事!”
說完以后,項茗臉都氣紅了,寧緋見真的很著急,不由得噗嗤笑了一下。
笑了好久,笑到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,寧緋抹了一把臉,帶著哭腔說,“沒事啊,我信你。”
要害的人,那麼會轉嫁責任逃避懲罰,怎麼可能真的留下自己的名字呢。
項茗手忙腳,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心里也跟著難,“也許是有人知道我討厭你,所以利用我的名聲來對你做這些,但絕對不是我,寧緋,你別哭行嗎?”
寧緋扯出笑容來,“好啊。那你覺得是誰呢?項大小姐腦子里,難道沒有懷疑的人選嗎?”
“我……”項茗抿了抿,故意沒回答這個話題,“我這幾天忙著和游泳協會的人一起開展各項全民運,我沒空去算計這些的。”
寧緋了眼睛,也不想強迫項茗去懷疑自己的姐妹,強迫拉人站隊沒必要。
嘆了口氣,故作輕松道,“是嗎,那是不是又可以看見你蝶泳了?”
項茗的猛地一僵。
那個念頭再度從項茗的腦海里劃過。
那年高中,因為要參加全國大賽所以加倍訓練,腳筋落水的時候……
聽到了撲通一聲有人跳進來朝著掙扎的方向來拯救。
可是暈了過去。
項茗結束回想,整個人抖著,覺到世界觀像是被摧毀了似的。
“寧緋,我一直想知道,為什麼你會知道我那天……練的是蝶泳……”
千金大小姐要面子,訓練也是背著大家努力的,特意一個人特訓,可是寧緋……
寧緋眼眶微紅看著,不語,只是微笑。
項茗的手指抖起來,“救了我的人……是你對嗎?寧緋。”
“不是沫兒,只是事后趕來的,而你才是救了我的那個,才會知道那天我特訓的是什麼……”項茗直勾勾看著寧緋的臉,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無條件信任錯付給了另一個……完全不相干的人。
“說話啊寧緋!”項茗按住寧緋的肩膀,“你告訴我!你早就知道了,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,為什麼!”
“因為我知道發現自己這麼久以來錯了人是什麼。那種被背叛的茫然。”寧緋的聲音很輕,卻如同掌似的扇在了項茗,和紀徊的臉上。
“我不說,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,哪怕繼續讓這個謊言存在,至你不會痛苦。”寧緋抬頭和項茗對視,“就比如現在,項茗,你其實很痛苦,都不知道該怎麼正視我吧?這個謊言讓你的,和恨,統統給錯了人。如果從一開始就被揭穿,其實也沒關系,可是偏偏,這個謊言給了你太多力和勇氣,承載了你那麼多的后被破的話……”
寧緋的睫了,問項茗,“被破的話,你該怎麼辦呢?”
面對真相太需要勇氣。
我寧可你永遠活在謊言里。
項茗凝視著寧緋幾秒,而后大小姐荒唐地笑了笑,后退幾步,“寧緋,我那麼討厭你,找你不快,到頭來,竟然是你在替我著想,真是諷刺。”
紀徊的眼神看向別。
寧緋攤攤手,“只是不想你難堪罷了。”
“難怪你從來都是用那種看小孩子的寵溺眼神看著我,你明白我對沫兒的偏袒來自的謊言以后,你甚至都不會對我進行反擊,你還在憐憫我被蒙在鼓里。”項茗笑著笑著自己眼睛都紅了,“我怎麼像個天大的笑話啊,寧緋?我討厭死你了,你憑什麼——”
上前一步,痛苦極了,“我只有沫兒這一個朋友,因為別人都說我格不好,我從高中到現在,一直以為只有沫兒是真心對我的,現在我發現其實不過是一場鳩占鵲巢。”
“寧緋,我討厭你!”項茗哭著喊出來了,下一秒被寧緋一把抱住,輕輕拍著項茗的肩膀,項茗窩在口嚎啕大哭,哭得比剛才要劇烈多了,說,“我就這麼一個好姐妹我才對那麼掏心掏肺,我一直把視作我的救世主,拯救了我的生命我的友!”
寧緋說,“看來你還是個友里的‘腦’啊。”
項茗一聽,更愧難當更憤怒至極,哭得吱哇,一點也不像那個死要面子的大小姐。
寧緋說,“你鼻涕別我上。”
“我恨死你了寧緋!”項茗抹了一把眼淚,“到底什麼是真的!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等著看我笑話!”
寧緋搖搖頭,“沒了。”
懷疑一旦產生,項茗就會開始懷疑和戚容沫有關的一切,就像寧緋會懷疑自己的父母一樣。
項茗啞著嗓子說,“我都在想沫兒的一切是不是都騙我的,每年五月份我都給慶生,是不是其實生日也是騙我的?”
紀徊本來在一邊沒說話的,忽然抬高了聲調,“五月份?”
項茗不爽地回頭瞪他,“是啊,你未婚妻的生日你不知道?”
紀徊哦了一聲,“沒想著記。”
“你能記得誰的?”
“記得我的和寧緋的。”紀徊面無表地說完這句話。
男人單手兜,站在邊上高高瘦瘦的,利落又好看。
他做的事那麼人渣那麼爛,奈何外表實在是漂亮。太不公平。
他說,“幾號?”
項茗報了個日子,紀徊的表猛地一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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