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而來的,便是一陣笑。
“哈哈哈哈這是畫了個半品就拿來了嗎!”
“這也太離譜了,我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壽禮。”
笑聲中,有人笑的前俯后仰跟海平說:“丞相,你這兒可真有意思啊,我算是明白你不讓參加太傅壽宴的良苦用心了,真是丟不起這個人啊。”
海平臉鐵青,拳頭都握了。
清淵今日特地來,就是為了讓他丟這麼大的臉嗎!
這個孽障!
月盈看著清淵此舉,心中卻是得意,這蠢貨,怎麼想的,送畫像就送畫像,還送一幅殘缺不全的。
真是找死!
“爹,我就說,當初就不該讓姐姐回王府去的,你看,簡直丟盡我們家的臉!”
月盈委屈的埋怨著。
海平也的確后悔了,他當初不該讓清淵回王府的,這個孽!把他的話全當耳旁風!
看來今日過后,有必要跟王爺商量,一紙休書休了清淵才好。
雖然清淵被休,也會讓他丟臉,但也好過清淵繼續這樣做些有傷臉面的事來。
傅塵寰看著清淵展開的畫像,眉頭皺的更了。
“你是不是拿錯了?”他看著手里那副沒有人臉的畫像。
那簡單的幾筆廓,看得出清淵畫畫功力不怎麼樣,但是好歹添上眼睛鼻子.啊!
哪有這樣五空白的畫像?
還是在今日,送給太傅?
聽著眾人的嘲笑聲,清淵卻不為所,反而將畫像直接拿起來朝向太傅。
“清淵恭賀太傅爺爺七十大壽,特獻上薄禮一份,還太傅爺爺笑納。”笑意盈盈,聲音清脆而響亮。
于是周圍的笑聲更大了。
海平實在是忍不了,沖上前拉了一把清淵,收起了畫像,跟太傅道歉:“太傅大人,小不懂事,莽撞了!我這就帶回家!”
海平說著,便拉著清淵要離開此地。
他不想在今日之后為整個京都的笑話。
然而萬萬想不到的是,就在這個時候,太傅猛的抬手阻止。
“慢著!”
太傅一開口,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只見太傅死死地盯著清淵手里的那幅畫像,神張,急切說:“給我!把畫像給我!”
那張而激的神,讓周圍的人都到困。
清淵連忙將畫像遞上前。
太傅連忙打開畫像,死死地盯著畫像上那沒有五的人臉。
眼底緒不斷變換,最后竟激的紅了眼眶,看著那幅畫像,久久沒有說話。
周圍其他人紛紛震驚,不明白發生了什麼,也不明白那一副沒有人臉的畫像,到底有什麼值得太傅看那麼久。
然而此刻太傅看著那沒有五的人臉,看到的卻是他兒子的一生,從年到青年到中年,每一個階段的模樣。
朝他笑,朝他哭,朝他撒。
那稚的笑容,從青到穩重,從嬉笑打鬧到微笑著喊他父親。
明明只是一幅畫像,可他耳邊卻仿佛能聽到那個聲音。
那一聲父親,是他幾十年來做夢都夢不到的。
這一刻,幾十年來的執念都消散了。
太傅眼里盈滿了激的淚水,將那畫像如至寶一般按在了口。
所有人看到這樣的太傅都驚呆了。
到底發生了什麼?
那一幅沒有人臉的畫像,竟有如此奇效?
然而下一刻太傅的話,更是驚煞眾人!
他幾乎是.抖著聲音對清淵說:“這,能送我嗎?”
所有人皆是一臉困。
這不本來就是清淵送給太傅的壽禮嗎?
何況只是一幅畫像而已呀!
但清淵卻明白太傅指的是什麼,他想要的是那畫像中看到的一切。
莞爾一笑,“當然,這本來就是晚輩送給太傅爺爺的壽禮呀!只要太傅爺爺想看,這畫像隨時都能看到。”
聽到這話之后,太傅欣喜點頭,看清淵的眼神都變得慈祥了起來。
“好,丫頭,謝謝你送給爺爺這麼重一份禮!爺爺很喜歡!”
此話一出,周圍頓時傳來一片嘩然之聲。
這就認下清淵這個孫了?
海平滿臉震驚,不可思議地看著清淵。
座位上的月盈一臉慘白,地攥了袖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
怎麼太傅突然就認了清淵為孫?
這些年,他隨著父親拜訪太傅府多次,即便有幾回能見到太傅,但太傅也從沒正眼瞧過,更別提認為孫了!
清淵憑什麼?!
憑什麼送一副畫像就了太傅的孫!
恨的咬牙切齒!
不只是月盈,此刻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到難以置信。
傅塵寰的目更是盯著那畫像許久,這畫像到底有什麼門道,竟能讓太傅這般高興,甚至直接認下清淵這個孫。
要知道,太傅可是連清淵的爹都不認的。
這不,海平上前喊了一聲:“二叔。”
太傅看了他一眼,笑容戛然而止,直接岔開了話:“今日多謝各位來慶賀我這老頭子的七十歲壽辰,就別耽擱時間了,用菜吧,我有些乏了,就不陪各位了。”
太傅依舊不愿意搭理海平。
眾目睽睽之下,令海平十分難堪,一時間有些悶氣郁。
榕攙扶著太傅便要走,太傅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,“丫頭,你過來。”
清淵微微頷首,跟上了太傅的腳步。
院中所有的賓客都看著清淵,無比困。
-
這是清淵第二次來到這個掛滿畫像的房間。
一進門,便能看到那些掙扎在火海里的影,以及凄厲的慘。
“坐。”太傅在椅子上坐下,示意清淵上前坐下。
“爹,那你跟清淵丫頭聊著,我去前頭招呼賓客。”榕說了一聲,便退出了房間。
臉上帶著笑意,心極好。
真沒想到清淵這小丫頭,本事這麼大,還真做到了!真是讓人大開眼界!
房門關上,太傅又打開了畫像看了看,這回沒忍住了眼眶,拿出手帕了。
“這東西,是怎麼做到的?這畫像里的人,可以出來嗎?能與我說話嗎?”太傅十分張的問道。
清淵卻憾的搖了搖頭,“其實歸結底還是太傅爺爺的執念,才能看到這畫像上的一幕幕,只是一個藉罷了,真正的他,早就回轉世了,如今或許就在這天下某個地方好好生活著。”
“爺爺不要太執迷于過去,放過自己,也放過家人吧。為了完爺爺的愿,姑姑做了太多容易傷害家人的事。”
“這也給那些不懷好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機。”
清淵想著既然太傅爺爺都特地過來了,那有的事,也該解決掉了。
聽到這話時,太傅皺起了眉,“可乘之機?何意?”
清淵略有深意的看了看這掛著的畫像,幽幽開口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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