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老爺子面凝重,這幾天他已經看出來了,霍霆琛一直留在京市,至于他那個不靠譜的兒媳婦也在國外。
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,兩人裝聾作啞跟沒事人一樣,顯然是直接擺爛,將爛攤子丟給他。
至于霍厭這孩子,乖十年也不夠他叛逆一次的代價。
一次瞞著家人進特種部隊,剩了半條命回來。
一次要娶離婚的人。
不管是哪一次,都是讓霍老爺子眼前一黑心梗的程度。
霍厭的父母本就是兩個刺頭子,再加上那一個終不娶的二叔,一個還在寺廟修行的三叔。
要是將霍厭也給走了,霍家就真的完了!
雖然霍明澤聽話乖巧,但他畢竟不是純正的霍家脈,而且他的腳殘疾,也不適合為繼承人。
以上種種綜合,霍厭是真正天時地利人和,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。
這場拉鋸戰,霍厭早就有竹,老爺子一定會松口。
經歷了兩位叔叔,二哥的死,他怎麼都會對霍厭網開一面。
霍老爺子沉默許久也沒有說話,只是一直盯著視頻里的霍厭。
他看上去就像另外一個人。
往日在任何人面前霍厭是沉著穩重的,看上去謙和有禮,其實那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,那種刻意營造出來的距離,誰也沒辦法靠近半分。
就像是蓮臺高坐的佛,冷眼看著人間百態,找不到一點紕,卻也沒有半點人味可言。
在孟晚溪邊的霍厭原來有那麼多表,他照顧人的紳士,看人時的寵溺,還有陷中的青。
這些都是霍老爺子從前不曾見過的畫面。
“可那孟晚溪畢竟離過婚,以后別人議論起來……”
霍明澤淡淡開口:“哪家豪門沒有幾件丑事的?況且在我看來正常的男婚嫁也不算丑事,爺爺不是已經看過了孟小姐的簡歷,雖然家世不好,但努力上進,以前在圈子里的時候也很敬業,的人品沒有問題,不然也不會被三弟放在手心里了。”
“就不怕是沖著霍家的財產來的?”
霍明澤搖搖頭,“爺爺,的前夫在芯片領域混得風生水起,在離婚時他給孟小姐分了兩百多個億,還有很多房產,基金之類的不產,就算不和三弟在一起,這筆資金也是相當可觀的數目了。這位前夫可不簡單,哪怕他在前兩個月宣布破產,他手上可是握有核心數據,而且京市上面的那些人和他關系不錯,我懷疑破產是假,換個殼子下一盤大棋才是真,這麼優秀的一位前夫對念念不忘,我倒是覺得……”
霍老爺子盯著他問道:“覺得什麼?”
“這位孟小姐是很優秀好的人,不然不會讓三弟和傅先生都骨。”
聽到這句話,霍老爺子氣到發笑:“你這麼說我還要夸霍厭好手段把人給搶回來了?”
“話糙理不糙,確實也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和前夫因為試管嬰兒的事鬧得人盡皆知,這也不是什麼彩的事。”
霍明澤繼續道:“爺爺看過的資料就知道當初拍戲傷,但這麼多年過去了,的早就養好了,而前夫為了孩子和別人做試管,離婚也不是的錯,如今離開了前夫懷孕在,謠言不攻自破。”
“爺爺,我是覺得這個世道對太過苛刻了一些,難道那些被家暴,在婚姻中苦難的人,們離婚后不能重新追求自由嗎?反觀那些男人,五十歲的娶十八歲,離了一次又一次,人們只會說他有本事,這事到了人上,怎麼就跟犯了天條一樣?”
霍老爺子沉默許久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。
最后嘆息一聲:“看來你三弟沒給你塞好,人都走了還留你給我吹耳邊風。”
“爺爺,我不是給孟小姐說話,我只是想控訴這個世道的不公,只要不不搶,沒有犯道德和法律,二婚又何錯之有呢?”
“罷了罷了,我終究是老了,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。”
霍老爺子負手而立站于窗前,目眺著遠方的西府海棠,他口中輕喃:“棠兒,如果你還活著,你會同意嗎?”
雖然是這麼說著,他不由自主又看了一會兒霍筱筱發過來的視頻。
從外貌來看,孟晚溪和霍厭確實很登對。
不怪霍厭會對念念不忘。
他心知肚明,這事怨不得孟晚溪,是他那孫兒暗人家已久。
倒的人不是孟晚溪,而是霍厭。
霍厭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被人他也就不擔心了,娶二婚的人和終不娶兩個選擇之間,老爺子別無他法。
要說他也不是不喜歡孟晚溪,相反前幾年看《微臣》他還夸過一次這姑娘手利落,打戲干脆。
從資料來看,吃苦耐勞,除了結過婚,沒有背景這兩條,老爺子還中意的。
畢竟霍家主母的傳統就沒有一個是乖乖,包括霍厭那個不走尋常路的母親。
以及他去世的伴,當年他不也花費了很多力氣才追上的。
那天孟晚溪敢跟他板,他仿佛從孟晚溪上看到了妻子的影。
他輕聲嘆息一聲:“管家,去將棠兒那套傳家首飾取出來。”
王管家也明白了他的心意,只是恭敬問道:“考慮好了嗎?如果消息傳出去,會有人嘲笑霍家和三爺。”
老爺子將手杖狠狠往地上一砸,“我看誰敢?”
說著他罵罵咧咧去了祠堂,“這個不省心的小崽子,真是氣死老子了,我要好好跟他說說,讓晚上托夢去罵那個臭小子。”
王管家無奈笑了笑,分明寵溺著孫子還不承認。
霍厭要是不靠譜,那也是傳了霍家專一的基因。
霍厭也是運氣好,要是換做二十年前,老爺子哪有這麼寬容?
他是真的怕了。
家人出家的出家,死的死,傷的傷。
霍厭能平安無事,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。
終究還是他妥協了。
霍明澤趕到別墅時,霍筱筱已經喝醉了。
蹲在花墻邊,也不知道在干什麼。
霍明澤靠近,低聲喚了聲:“筱筱,在干什麼?”
小姑娘手里有一朵還剩一片花瓣的薔薇花,“大哥,我在祈禱神賜我一場像三哥般甜甜的。”
男人的臉在暗淡的燈下晦暗不明,他推了推鏡架問道:“是麼?神怎麼說?”
霍筱筱拿著還剩下一片花瓣的花梗走向霍明澤,“單數代表馬上談,雙數就是不談,我馬上就……啊!”
話音未落,霍筱筱朝前跌去。
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,跌男人的懷抱中。
小臉在男人的脖頸點了點,本就昏昏沉沉的,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窩,舒服地在霍明澤頸窩蹭了蹭,“大哥。”
男人掐著的下,迫使的目對上他的眼睛,他聲音冷淡:“小寶,你想談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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