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9章 癡迷他的脈
張南姝做好了決定。
千般不舍,也打算提前離開北城,和心一起走。
先去宜城落腳,小住半年,再出國去。
說不定到時候可以拐走心。
心聽說了,十分愕然:“如此重大的決定,你們就這樣輕率做好了?”
“沒有輕率,孫牧認真想過了。”張南姝說。
心:“你呢?”
“孫牧也認真替我想過了。”張南姝道。
心:“……”
很驚訝,半晌不知該說什麽。
直到張南姝回去收拾了,心才會到一點興。
告訴自己:“還是會分別的,日子有長有短。”
不過,能多相一刻,很歡喜。
帥府東院忙碌了起來,前前後後都在收拾。
心白霜去給夫人發電報,準備好南姝的院子;又給程三娘發加電報,說不日返程。
心要回來的消息,通過報紙的渲染,宜城人盡皆知。
景元釗回去的第一件事,依照心說的,去預防北邊地可能造的死傷,很是忙碌。
“以前發過一次地,還是我十歲時候的事了。當時我家窗戶全部裂開了。”
“宜城這地方罕見有地的,有也還不算大,沒什麽大事。”
每個人承災難的能力不一樣。
青磚瓦房、木制樓閣的門第,說起宜城的地,口吻都很輕松,因為最近六十年只發生過三次,老人只知道牆壁裂了一條。
而土磚草屋的人家,有點張,頻繁說起上次地時土磚全部被推倒的經過。
平心而論,稍微大一點的風雨,土磚草屋也可能會倒,地來臨不可能掉以輕心。
這些,都是相信心推演的人。
也有人不信。
賀家為首,一些看不慣、瞧不起心的權貴,自然覺得胡扯。
“帥可能要用些辦法,制造一點禍端,替他的描補。”
“這人為了回來,危言聳聽。跟了帥,還生了孩子,早已無退路。”
賀夢闌在西府罵心。
“去告訴督軍,派人把那人抓起來。制造恐慌,人人自危,真是該死。”賀夢闌跟師長郭袁說。
郭袁有點遲疑。
按說,心的推演能力,不應該到質疑,真的很擅長此道。
但心也說了,地不算大,頂多是土屋不住。
“還不如說暴風雨。這個時節暴風雨多,稍微嚴重點,莊子上的土屋都會泡倒。”郭袁想。
他留了個心眼,沒接賀夢闌的茬兒。
景斐妍已經回了西府。
端節的時候,督軍提議將接回來,夫人沒有很反對。督軍就厚著臉皮,當夫人同意了。
景斐妍回家後,很乖,也不再作妖。
仍會不餘力討好督軍。
手心手背都是,督軍對兒還是疼的,也就不怎麽生氣了——畢竟,景斐妍只是安細作在夫人的院子裏,并沒有真的傷害到夫人。
夫人也不再多提此事,督軍“好了傷疤忘了疼”,亦或者“傷疤”不在督軍上,他本沒疼過。
景斐妍安分守己不搞事,平時與朋友們吃飯、喝咖啡、看電影聽戲,熱熱鬧鬧的。
瞧見了報紙,原本的好神全部變了,狠狠一僵。
“真的要回來了!”特意去了趟賀家,問了的舅舅和外祖母。
賀家的消息更準確:“的確要回來。”
“只是生了個兒,阿爸應該不會把當回事,就說了什麽‘地’的鬼話。這事可能發生嗎?”景斐妍又問。
外祖母說:“我記事以來,發生過兩三次的。一次什麽也沒有,只是聽說莊子上死了人和牲畜;第二次,我家壁影斷了,年久失修的房子塌了後牆。還有一次吧,我記憶模糊的。”
壁影很重要,之後那幾年,外祖母娘家倒黴的,對這事印象比較深;而另外兩次地,不是事後提及,都不知道發生過。
“……也就是說,推演的地可能是真。但也有可能,什麽都不會發生?”景斐妍問。
外祖母:“的確如此。”
“到時候可以收買報紙,不承認。鄉下如果塌了房子,也可以推說故意找人弄的。”景斐妍說。
百姓都很愚昧。
三人虎,只需要有高僧站出來,辱罵心,百姓們哪怕塌了房子,也會懷疑是有人故意弄壞。
景斐妍輕輕舒了口氣。
派了自己心腹的媽媽:“去趟龍華寺,告訴慧泉大師,他準備好。”
慧泉大師是這段日子特意找來的,一個游方和尚,在此落腳修行。都說外來和尚好念經,慧泉大師短短日子在宜城有了些名氣。
只需要他背書,這事就不了。
果然,慧泉大師去一家做法事。主人家問起他關于地。
他很委婉說:“近來天象極好,只有人禍,沒有天災。”
此語有兩種說法。
如果地比較小,就否認它,到時候說倒塌的房屋另有緣故;如果地很大,人人都能覺到,就說心是禍害,招惹來的。
反正都是“人禍”。
這也是景斐妍授意的。
景斐妍辦完了這些事,回到西府的院子裏。
每天的飯菜都特別盛,像是兩三個人才能吃完的。
臥房,七貝勒手臂的傷好了之後,右臂還是無法靈活運,心的子彈傷了他右臂的手筋。
他用左手吃飯,有點笨拙。
“你一定要當心他。”七貝勒說,“你要知道,是個詭計多端的人,千萬別輕敵。”
景斐妍點點頭:“我絕不會。”
兩人閑聊了幾句,七貝勒提到自己的境。
他想離開。
景斐妍不讓他走,讓他留在景家;又說:“我會和外祖家商量。外祖家錢財無數,我爹爹的軍隊龐大,這些都可以給你。”
只要複辟功,景斐妍就可以母儀天下。
七貝勒是皇家的私生子,他有皇室脈,可以一統天下。
景斐妍對他這個人有多真,說不好;對他這個人的統,則是十二分的癡迷,簡直迷醉。
準備懷孕,立馬生下他的兒子,往後哪怕沒有他,景斐妍也可以把這條路走下去。
可惜,把七貝勒接過來一個多月了,的肚子沒什麽靜,昨日還來了月事。
“我們會殺了的。”景斐妍說起心,咬牙切齒。
七貝勒點頭:“我們會!”
這是他們共同的仇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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