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一愣。
原本,他以為是德貴妃將有毒的口脂藏進了襟之中,卻沒想到喬念提出了另一種可能。
德貴妃也是害者?
皇后也忍不住看向喬念,那雙如同毒蛇般的眼眸里,帶著幾分怨毒。
但隨即卻是一笑,“喬大人說的對,毒害小公主之人,必須死!”
“皇上,奴婢知錯了,奴婢知錯了!”
跪在地上的宮忽然就磕頭認起了錯來。
喬念眉心不自覺一沉,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蕭何也不自覺皺了皺眉。
好不容易喬念反轉了德貴妃必死的結局,這宮又是要作什麼妖?
就聽那宮接著道,“這口脂中的毒,的確是與小公主襟里的毒一樣!而且這毒的解藥,眼下就在奴婢的房中,就在枕頭里面,還請蕭大人細查!”
聽聞此言,蕭何立刻朝著后的軍示意。
軍點頭,當即離去。
不多久,果然是找到了解藥,匆匆拿來。
喬念接過軍送來的解藥,聞了聞,隨后看向了德貴妃。
那眼神,帶著一憐憫,是看將死之人時才有的眼神。
德貴妃終于明白,自己真的沒了生路了。
喬念卻沒說話,而是忙將解藥兌了水,而后一點一點,喂小公主服下。
皇上震怒不已,沖著那跪地的宮怒喝,“說!到底是誰讓你給小公主下毒的?!”
聞言,宮哭得涕淚漣漣,而后便對著德貴妃行了一禮,“娘娘,是奴婢對不住您,奴婢知道,您心里怨恨皇后,怨恨太子,一心要為明王復仇。可,小公主是無辜的,如若再不用解藥,小公主是會死的啊!”
德貴妃的緒,早就已經穩定了下來。
此刻看著那宮,不解地問道,“你為何要背叛我?”
自認,待手底下的人都不薄。
甚至當初的柳娘,都心善著早早放出了宮去。
更何況,是一直在自己邊伺候的人?
從未對們苛責過,甚至護著,已是將們當了親人般看待。
可,為什麼呢?
為什麼要背叛呢?
那解藥,明明是讓人藏到皇后寢宮去的呀!
宮一邊磕頭,一邊朝著德貴妃爬了過去,“娘娘,您息怒,奴婢是不忍看您一錯再錯啊!”
說話間,那宮已是跪到了德貴妃旁,而后,低了聲,只用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,道,“娘娘忘了嗎?奴婢的妹妹,就是死在明王的手里。”
們姐妹二人一起進宮,一起服侍德貴妃,也商量好了,日后要一起出宮,一起生活。
可那日,妹妹跟著明王走后,就再也沒有回來。
至今都忘不了,明王領著妹妹出宮,卻獨自一人回來后那滿臉饜足的神。
更加忘不了,德貴妃拉著的手,憐憫地看著,卻言又止的樣子。
所以,仇恨早就被埋下了。
那不是賞些金銀首飾,夸幾句,就能掩過去的!
恨自己,不能親手殺了明王。
卻又慶幸,今日,能送德貴妃去見自己的妹妹!
德貴妃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宮。
怎麼可能忘記?
那是祈兒第一次殺人,知道后,也是將祈兒打罵了一通。
可,能怎麼辦?
就只有這一個兒子,只能替他瞞下來!
以為,眼前這小宮,是不知的。
說妹妹是去了祈兒的府上伺候了。
以為,這小宮是信了的。
卻沒想到,原來這小宮,一直都知道真相……
看著這小宮,忽然就笑了笑。
而后抬手,上了小宮的臉頰。
小宮一愣,顯然也沒料到這個時候德貴妃竟然還會這樣親昵的對。
可隨即,卻將德貴妃的手一把打開了。
“娘娘,您千不該,萬不該,起了要害小公主的心思!”
人心都是長的。
德貴妃這麼多年來都對這麼好,豈會沒有半點?
可直到那日德貴妃說起要毒害小公主的計劃,才讓明白,原來惡毒的人,不管偽裝得多好,偽裝了多久,都是惡毒的!
為了小公主,也為了自己的妹妹,終于還是走出了這一步。
事已定局。
德貴妃毒害小公主,證據確鑿。
皇上念其是被喪子之痛殘害了心智,加上小公主最終也無恙,便沒有嚴懲,只將于冷宮之中。
只是,德貴妃大抵是不住這樣的幽,終于還是一白綾,了結了自己的命。
三日后。
皇后寢宮。
喬念抱著已經康復了的小公主坐在涼亭,手中的撥浪鼓一晃一晃,逗得小公主格外開心。
皇后緩緩而來,朝著一旁的娘看了一眼,娘便上前來,將小公主給抱走了。
皇后也抬手免了喬念的禮,而后緩緩落座,“多虧了你日日都來給小公主施針,小公主才能恢復得這樣好。”
喬念聲應著,“娘娘過獎了,微臣為醫,醫治小公主乃是本分。”
“哦?”皇后冷聲一笑,“那,那日為德貴妃說話,也是你的本分嗎?”
皇后是還在記恨著喬念說的那句,有人要加害德貴妃。
在皇后看來,喬念那句話為德貴妃尋到了一線生機,雖然最終,德貴妃還是死了,但喬念看起來,卻依舊是德貴妃的人。
喬念明白皇后的意思,當下便是緩緩嘆息了一聲,“微臣承認,當日是不忍貴妃娘娘陷死局,可那口脂,分明就是皇后娘娘的東西。”
所以,說的那句話,也沒有錯。
德貴妃是死于自己的狠毒,卻又何嘗不是死于皇后之手?
聽得喬念這般說,皇后不由得一聲冷笑,“本宮聽說了,那日德貴妃要你幫忙一起陷害本宮,是你拒絕了。若不然,今日被三尺白綾吊死的,說不定就是本宮了。”
聞言,喬念也扯起了角來一笑,“皇后娘娘太看得起微臣了,微臣只慶幸那日沒有答應德貴妃,若不然,如今怕也是已經了黃泉了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皇后忍不住笑出了聲來,只是笑著笑著,語氣便冷了下來,“喬念,你是個聰明人,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,本宮希你能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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