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袖被驚醒,抬眸對上了來人登時欣喜萬分。
“莊伯?您是來救我的嗎?”
莊伯是蕭家武師,同他爹爹是無話不談的好友,閑暇時爹還帶著莊伯在莊子外面的山上打獵。
得了野味后便拿回家里,娘親做一桌好菜,兩家人倒也其樂融融。
紅袖此番看到莊伯后頓時紅了眼眶道:“是主子讓您來救我的嗎?我抗住了,沒招出主子來!”
紅袖絮絮叨叨說著,面前的中年人看的眼神里滿是復雜。
“丫頭,苦了,你瞧瞧后是什麼?”
紅袖下意識看向了后,突然一截繩子套在的脖子上,將口而出的尖聲都勒了回去。
紅袖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,給了最致命的一擊。
兩只手拼命拽著脖子上的繩套,卻本掙不開,甚至都看不到后莊伯臉上的表到底是什麼樣子的?
紅袖掙扎了一會兒,終于沒了靜,一雙眼睛珠子幾乎要突出來,死死盯著斑駁臟污的囚牢墻壁一不。
后的中年人沉沉嘆了口氣,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哭腔低聲道:“冤有頭,債有主,塵歸塵,土歸土,一路好走,誰讓你擋了主子的道兒呢?”
“下輩子別做奴才了。”
紅袖的尸被高高吊了起來,繩套換了上的服撕的布條,吊在了囚牢的柵欄上。
纖細的輕輕晃著,像極了沒有的浮萍。
黎明時,紅袖畏罪自殺的消息傳來,蕭澤早已曉得是誰背后搞鬼,可他現在還不能蕭家,此件事自然不了了之。
啟祥宮,傳來劇烈的砸東西的聲音。
蕭貴妃砸累了坐在椅子上,冷冷看著窗外照進來的一縷細碎。
“好一個賤婢!本宮當真是小瞧了你?”
榕寧爹娘和弟弟皇帝封賞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后宮,這份兒只有妃位才能的殊榮,被榕寧得了這頭一份兒。
一個鄉野農民竟是搖一變,躋于大齊權貴行列,讓后宮的其他嬪妃嫉妒紅了眼。
不過嫉妒歸嫉妒,這榕寧盛寵正隆,宮里頭哪一個不結著?
就在源源不斷的禮送進聽雪軒的時候,另一頭的景和宮卻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。
景和宮上下幾乎是人人自危,綠蕊跪在了角門瑟發抖。
自從紅綃死了后,近服侍溫清的只有一個。
溫清懷了孕后,子更是驕縱得厲害,加上溫詹治水有功被皇上嘉獎,太后,皇后不停的送東西來更是讓溫清一時間風頭無兩。
沒想到溫清正得意的時候,一個驚天霹靂傳了景和宮。
溫清一把將桌案上的杯盤碗盞推到了地上,眼睛都哭紅了。
“皇后當真是好算計啊!”
“便是看中了本宮肚子里的孩子,想要倒是自己生去啊!”
“三年前,誰知道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竟是生下來一個妖……”
“娘娘!噤聲!”綠蕊實在是不敢聽下去了。
冒著被溫清打死的風險,直接沖了上去跪在了溫清的面前,一把抱住了溫清的。
這話可不敢再說下去,三年前王皇后生產的那天實在是怪異。
本來在娘親肚子里懷得好好的嫡子,最后生下來后竟是變了一個……
之前因為宮里頭的人管不住議論紛紛,蕭澤震怒之下竟是殺了上百人,帶頭的那個宮嬪更是被以蒸刑,彼時宮中一片雨腥風。
今天溫清口無遮攔說出來這些話,一個不小心被人傳出去,他們景和宮合宮上下有一個算一個,都得死。
“滾!連你這賤婢也敢束著本宮,滾開!”
溫清一腳踹在了綠蕊的心口,這一腳是用了十的力道,綠蕊登時嘔出一口來。
即便是吐了,也不敢說什麼,忙規規矩矩跪在溫清的面前,準備承更多的狂風暴雨。
綠蕊低垂著頭,眼底掠過一抹憎恨。
溫清剛要繼續發作,不想心腹小太監疾步走了進來,跪在溫清面前大喊了出來,聲音越發尖銳。
“主子!不好了!不好了!”
溫清臉一變死死盯著太監福生道:“什麼事?這般驚慌?”
福生幾乎口無倫次,急慌慌道:“剛剛李公公托人傳出來的消息,皇上方才在養心殿里大發雷霆,說是……說是咱家溫大人在江南賑災的時候貪污賑災銀子,將活人同死人一起焚燒掩埋銷毀罪證,皇上已經派王家人去查了,三天后,溫大人就會被押回京城,梟首示眾!”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”溫清臉瞬間全無。
“不,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溫清聲音抖得厲害。
“父親!父親!”溫清瘋了般地沖出了景和宮。
什麼足,什麼懷著孕,全然顧不得了,朝著門口沖了出去。
是真的瘋了,蕭澤不是之前還褒獎的父親治水有功,以后封侯都指日可待。
如今怎麼突然變臉?竟是要將的父親梟首示眾?
慌不擇路,像是一只沒頭的蒼蠅四沖撞,便是景和宮守著門的侍都被溫清給嚇住了。
畢竟溫清懷著孕,他們也不敢強攔下,萬一傷及了的皇嗣,他們所有人的腦袋加起來都不夠砍的。
此番天際間的云層越來越厚,竟是下起了雨。
冷的雨在溫清的臉上,已經痛到麻木。
跌跌撞撞沖到了養心殿,門口的李公公瞧著的樣子登時嚇了一跳。
這個蠢貨怎麼就這麼明晃晃地沖到了皇上面前,這不是找不自在嗎?
溫詹的罪行已經是鐵板釘釘的死罪,那人也是膽子太大了些,竟然為了上表功績,竄通戶部員修改當地戶籍,偽造治水果,治水失敗后造大規模的洪澇災害,死傷無數。
這位溫大人做的是真絕,直接挖開上游的堤壩將十幾個村子的人全部淹死,尸過后焚燒,并將他們的戶籍全部抹除,這里沒有這些人口,自然不存在救災失敗的事。
一樁樁,一件件,若不是王家人去查,怕是其他員都查不這位封疆大吏。
“皇上!皇上!臣妾的父親是冤枉的啊!”
溫清直直沖進了養心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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