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瑾蓉僵住。國公夫人拖長了聲音道:“想來這替換香爐的嬤嬤, 便是陷害李公子和夏小姐之人。你可還記得的長相?”
小丫鬟便掃視一圈,指著李瑾蓉旁的嬤嬤道:“便是。”
眾人再度大嘩!所以, 暗中指使嬤嬤給李和循下藥的人,其實是李瑾蓉?為的便是讓夏亦瑤嫁給李和循?現下裝得一副害者模樣, 差點將眾人都騙過去了,原來是賊喊捉賊?
這位夏夫人在京城, 可是出了名的溫賢淑大度呢!就是這麼溫賢淑大度的嗎?能有這名聲, 靠得怕是心狠手辣心機深沉吧!
眾人議論紛紛, 夏亦瑤都呆了:“娘親,你……”
不待說出什麼氣死人的話, 李瑾蓉便厲聲朝那小丫鬟道:“你有證據嗎?竟敢在此口噴人!”
小丫鬟嚇得了脖子,躲去了國公夫人后。國公夫人不冷不熱道:“夏夫人何必如此生氣?我國公府不問朝政十余年, 難道還有興趣摻合你們李夏兩家的事?若不是這兩位臟了我捐建的廂房,我都懶得管。我也只是聽這丫頭說起,心中覺得古怪,賞月時才會順路過來一看, ”
意味不明笑了笑:“不料還真撞上了事。現下讓說出來, 也是你們自己說的, 想要了解況。兩位夫人若是覺得我這丫頭說話不中聽,那不必當真便是了。至于證據,兩位若是誠心想知道緣尾,請差來查驗下那香灰,抑或是將那嬤嬤審問一番,不就知道了?”
國公夫人說完這番話,也不再多留,轉施施然離開了。眾位夫人也跟著離開,花園中只剩李家和夏家。
周氏早就推斷是李瑾蓉做了手腳,此時倒沒有旁人那麼震驚。可既然有機會將責任推干凈,自然要把握住——不然似李瑾蓉這般心思深沉歹毒之人,不坐實了今夜主下藥之罪,將來難保不會被倒打一耙。
周氏淡聲道:“瑾蓉,你看這事,要不要找差來呢?”
問出這話,李瑾蓉如果心中沒鬼,自然不會害怕來差。可李瑾蓉心中偏就有鬼。的確是讓那嬤嬤去廂房替換燃香的,時間點也的確選在了眾人都在誦經祈福的申時中。那國公夫人的丫鬟說得那麼清楚,定是真看見了。國公夫人知道了這事,這才會將計就計換了燃香,反過來害。若是真請來差,香灰中不一定能查出問題,但那嬤嬤能不能抗住審訊,可就難說了!
李瑾蓉勉強笑了笑:“姐姐,咱們兩家人的事,又事關阿瑤的名節,再把事鬧大差來,阿瑤還要不要活?”
這麼站得住腳的借口,卻不敢說得理直氣壯。李家眾人見了,誰不是心知肚明?周氏這才道:“那便罷了。今夜也晚了,這兩個孩子的事,還是明日下了山,瑾蓉再來李府找我談吧。”
這便是要夏府主求著嫁兒了。李瑾蓉占了劣勢,也不敢反駁,還得拿出曾經的溫大度來,微笑應了句好。周氏這才領著李家人離開。
花園中只剩夏府的人。肖乾與夏如茵這才行上前:“夫人。”
李瑾蓉看到他倆,便想到暗害夏如茵不,反而把親生兒搭了進去,心中恨到發狂。可也只能繼續保持著溫大度的微笑:“九爺,讓你見笑了。”
似乎這位九爺出現后,就不停在“讓他見笑”。李瑾蓉又生出懷疑:嬤嬤是聽到廂房里有靜,確定了事,這才回來匯報的。可這兩人方才站在那,也是裳齊整的模樣。這卻是為何?
這事定是國公夫人主使的,可肖乾有沒有得知真相,參與其間?若是他發覺了的意圖,那往后再想陷害夏如茵,不是更難?
打量肖乾,而肖乾看著國公夫人離去的方向,神冷冷:“需不需要我幫你查查那國公夫人的底細?”
李瑾蓉便將一顆心放回了肚里。肖乾既然會主提出幫忙,那定是不知道真相,也沒發覺不對的。想來夏如茵和這位九爺本就會做點親之事,正巧被嬤嬤聽見誤會了。
能利用的人自然是要用上的。李瑾蓉假做無奈道:“如此自然最好。阿瑤是我的親生兒,便是再怎麼喜歡李和循,我也不會拿的清白名聲做賭注,助下藥.男人。我也無意探聽國公夫人什麼,只是屢屢設計相,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招惹了,又到底想干嗎……”
肖乾便應了好,安了幾句,這才帶著夏如茵告辭。這麼鬧一場,多數人都沒了賞月的心,肖乾便帶著夏如茵去了山頂最高。這里有一片草坪,抬頭便可見天上的月亮。
夏如茵一路沒怎麼說話,終于在石頭上坐下時,忽然問:“九哥,你是覺得今夜這事,夫人無辜嗎?”
肖乾偏頭看。想是已經見識過李瑾蓉陷害蘭青,今夜夏如茵緒平復得更快,眼中也沒了那種茫然。肖乾便直說了:“自然不是。若是無辜的,怎會不敢來差?茵茵,你這夫人,不簡單。”
夏如茵得了他這確定回答,有片刻沉默。嘆了聲:“那你為何主提出要幫查國公夫人?我還以為你這麼說,是發覺了這事另有。”
肖乾會主提出幫忙,自然是還不打算讓李瑾蓉知曉他是背后之人。李瑾蓉不是喜歡當面一套背后一套?一邊下毒制夏如茵,一邊讓夏如茵對心存激。那他也讓嘗嘗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滋味。將敵人當盟友,最后得知真相時,李瑾蓉的表一定很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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