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瑾蓉開口了,卻是長長嘆了一聲,以手掩面:“茵茵,大娘對不起你。”
夏如茵一怔。打量李瑾蓉,詢問道:“大娘這話又是從何說起?”
李瑾蓉神疲憊:“阿瑤又欺負你了。這些年,越來越無法無天了。是我沒管束好。”
這倒是讓夏如茵意外了。以為李瑾蓉單獨找談話,是又要嘆著氣批評不該了,卻不料反而向道歉了。夏如茵措辭道:“夫人,你……你不怪我嗎?”
李瑾蓉笑了:“傻孩子,大娘怎會怪你。”面上浮起悲戚:“阿瑤若是有你一半懂事聽話,我都知足了。”
夏如茵覺得應該,可許是隔閡已經生出,忽然有些無法再全投。夏如茵立在那,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。李瑾蓉便拉了的手:“不提那些了。茵茵,大娘此次找你,是聽到了些傳言。他們都說太子殿下納了你,這是真的嗎?”拍拍夏如茵的手:“如果是真的,那大娘便讓你爹爹去找太子說一說。咱們夏府的姑娘,即便他是太子,也總該給個名分啊。”
這事夏如茵倒是問過太子意見,此時便按照約定好的說法答話:“那都是傳言,殿下并沒有納我。”
李瑾蓉頷首:“我猜也是。”看著不遠的肖乾:“畢竟,與其跟太子,還不如跟個真心對你的人啊。”
李瑾蓉說了這些話,便離開去看夏亦瑤了。鬧了這一出,夏府和李府的人上香都拖到了下午。夏亦瑤沒再出來,聽說是摔傷了走不路。小輩們跟著李瑾蓉和周氏上了香,先退出了殿,在外等著。
夏如茵與肖乾有一搭沒一搭說這話,卻見李和循走了過來。夏如茵看到他就覺得不妙,真想假裝沒看到,可李和循偏偏要在面前站定:“茵茵,借一步說話可好?”
肖乾冷冷看他。夏如茵低著頭,不想回答。李和循皺眉與肖乾對:“兄臺也未免太盡忠職守了。一家人上香,我來問我表妹幾個問題,難道都不行嗎?”
肖乾便皮笑不笑一扯角:“茵茵,怎麼不喊人啊?”
他的手搭上夏如茵的肩,暗示了。夏如茵便是一個哆嗦:“李修撰,李大學士家的四公子,你有什麼話,在這里說也是一樣。”
李和循:“……”
肖乾哈哈大笑!他拍了拍夏如茵的肩:“李大學士家的四公子約莫是有什麼見不得的,不能被我聽見呢。行,我不聽便是。”
他踱步走遠了些,李和循忍耐片刻,還是開了口:“茵茵,那日在太子府,我實在是心中震驚,才會匆匆離開。可回府后,我仔細思考過,還是放不下你。若是殿下真心待你便也罷,可他都沒給你名分,現下還接了那許多人府。”
他的聲音溫潤:“不是表哥說話不好聽,可我這些年看多了這種事,一些男人有了新歡,便忘了舊。你還年輕,他便如此怠慢你,往后豈不是更要冷落你?待你朱老去,旁又沒有一兒半,空房孤枕無人照料,豈不是更凄慘?”
他的神愈發溫和,是夏如茵見慣的如玉君子模樣:“表哥想到這個,便覺心中傷痛。我和你相識一場,卻是真心誠意喜歡你的。我不介意你與殿下發生過什麼,愿意再去向殿下討要你。殿下如今有了新人,想來不會再拘著你。只要你我誠心相求,他定會松口。殿下不能給你名分,我卻是愿意給你名分的。母親現下正在幫我與劉家小姐議親,待我娶了,便迎你府,爭取讓你做個平妻……”
肖乾說不聽,其實就站在能聽清的地方,將那字字句句聽了個真切。李和循提起讓夏如茵做個平妻,還覺得這是對的恩賜,拿這出來引夏如茵,肖乾臉便沉了下去。他再不想忍耐轉,卻不料,夏如茵先他一步開了口:“表哥,你不必說了。我寧愿無名無分跟著殿下,也不愿做你的平妻。”
一副誠懇真切、就事論事的模樣,就怕李和循再來糾纏,補充道:“別說平妻,做你嫡妻我都不愿意。殿下真的比你好太多太多了,我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他,只要能跟著他就知足了。”
肖乾中那口惡氣,一瞬煙消云散!聽到沒有!兩個太多!三個特別!他家茵茵,特別、特別、特別喜歡他!
肖乾心飛揚,大步上前,了夏如茵的發。又親昵摟住的肩:“茵茵,你看你,瞎說什麼大實話。”
李和循來找夏如茵是經過深思慮的。他以為自己退讓這許多,都不計較的過往了,夏如茵定會歡喜激同意,卻不料竟然得到了這樣的回答。李和循臉青一陣白一陣,卻也只能憋出句:“茵茵,你太天真了……你會后悔的!”便拂袖轉離開!
肖乾冷著李和循的背影,片刻收回了目。他再低頭看向懷中的夏如茵,便見子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,臉上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“謝天謝地他終于走了”。肖乾只覺喜歡喜歡到了骨子里,便又心難耐了:“茵茵,你特別特別特別喜歡殿下。”他著聲音笑:“那九哥呢?有幾個特別啊?”
夏如茵被他接二連三逗弄,都要麻木了。瞪著肖乾,用力推開他:“一個特別都沒有!連喜歡都沒有!我干嗎要喜歡一個棒槌!”
肖乾便又開心大笑:“哈哈哈哈,對對對,九哥是棒槌,茵茵只喜歡殿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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