貢宿發了:“死老頭!你這是記恨我,幫他陷害我!你還笑!啊啊啊啊……茵茵等等我!”
夏如茵沒有回頭。自有暗衛得到指示,悄無聲息冒出,將貢宿攔下抓回了屋。夏如茵將肖乾送回了暗九的房間,又鞍前馬后伺候他睡下,這才離開。
肖乾待夏如茵離開后,徑自去了申懷玉的住所。申懷玉的屋子亮著燈,里面有人聲傳來:“……所以,老趙也幫他騙人,說他是余毒未消?”
貢宿的聲音隔著墻,也是中氣十足:“對!那老頭子,我不就是嫌棄他沒見識嗎!他的確沒見識啊,連丹榴都不知道。而且他當時就拿話我了,說我的清毒丸就是些尋常藥。他這不是報過仇了嗎?啊,今晚他還怪我弄散了他的寶貝藥材!申大哥,你說他都那麼老了,怎麼還能這麼小心眼?”他頓了頓:“不是,申大哥,你怎麼總笑啊?”
申懷玉的確是一直在笑的,低低的笑聲斷斷續續從房中傳來。肖乾沒有給申懷玉答話的時間,便在門外開口了:“他在笑你傻啊。”
屋安靜了。肖乾推門進屋,果然見到了申懷玉和貢宿。貢宿一臉震驚加仇恨,申懷玉仍是笑瞇瞇的。肖乾也笑:“舅舅,多謝。得虧你這幾天一直幫我騙他,今日我才能看到他在茵茵面前出糗。”
貢宿第三次,呆了一塊石頭。沖擊接二連三,他都反應不過來了。約莫以為是做夢,他朝著自己大用力一掐!
申懷玉看得真切,撲哧又笑了。貢宿疼得嗷嗚一聲,終于接了殘忍事實。他呲牙咧站起:“舅舅?申大哥你……原來你這些天教我怎麼討茵茵歡心,教我找開機關,教我認做姐姐,都是在幫他騙我?!”
申懷玉連忙否認:“哎,貢小弟,這可沒有……”
貢宿悲憤打斷:“別騙我了!你當我傻嗎?這個人,”他指向肖乾:“平時拽得鼻孔朝天,都不正眼看人的!你若不是他舅舅,他會屈尊降貴喊你舅舅?你們、你們這些可惡的京城人……”
申懷玉訝然:“這時候你怎麼就聰明了?”
貢宿:“……”
貢宿心靈創,嗷嗷著沖出房間,跑遠了。申懷玉起“哎哎”喚了兩句,便也不甚誠心坐了回去。他轉向肖乾:“瞧瞧,瞧瞧我家銀錠多了不起,輕輕松松把人給氣這樣。”又搖頭嘆氣:“不愧是繼承了大姐的心機!當初你娘若是能將這心思用點在陛下上,何愁爭不回陛下的心?”
肖乾便冷了臉:“心機是要用在值得的人上的,母后沒有做錯。”
申懷玉便笑了:“所以,茵茵是值得你用心的人。”
這話頭藏得太深轉得太快,肖乾反應過來,已是落了圈套。申懷玉促狹道:“還說你對茵茵并非男之,對你另有用途?若非男之,若非喜歡,你至于和一個傻子斗?”
肖乾一時竟沒法反駁。他仔細想了想,找到了緣由:“我只是怕和旁人在一起,會失去用途。”
申懷玉又捂著肚子笑了起來:“哈哈哈,哎喲哎喲……”
他站起,拍拍肖乾的肩:“罷了,便沖你為了氣那傻子,還了我一句舅舅,我便不看你笑話了。”
“乾兒,這若是朝堂之事,舅舅便不多說了,畢竟論起謀算設計,舅舅自認不足你十一。可男之事上,你卻知之甚,又當局者迷。”申懷玉斂了笑:“舅舅只問你一句話。如果明天,茵茵便失去了的用途,你是否會放任嫁給旁人?”
肖乾嗤道:“我怎麼想,為何要告訴你。”
申懷玉便又促狹笑了起來:“行,你不必告訴我。那你不如去問問想不想嫁人?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,定是想有個歸宿。以你的能力,真為好,不如幫找個好人家?”
卻說,夏如茵第二日早早起來,飯都沒吃,就跑去找九哥。九哥房中沒人,若是往常,夏如茵便不找了,可昨夜才得知九哥余毒未消,夏如茵實在放心不下。思量片刻,決定去問太子殿下。
肖乾正好練劍回來,就得知夏如茵求見。侍正在為他臟裳,半只袖子剛扯出來,肖乾又扯了回去。他讓人都退下,就穿著那臟裳,傳夏如茵進來。
夏如茵便見肖乾穿著束手腳的便裝,裳上已經染了薄汗。這顯是晨運剛回來,還未來得及更。夏如茵想起了九哥轉達的吩咐,往后方便時,要伺候殿下更。平日睡得比殿下早,起得比殿下晚,都沒機會為殿下更,如今有了機會,夏如茵自然要積極些:“殿下,我幫你更。”
肖乾“嗯”了一聲。夏如茵便開始解他腰帶。不曾幫人更,就怕不悉做錯了什麼,作輕又緩慢。腰帶有些難解,夏如茵躬越湊越近,最后索蹲下。
肖乾本還滿意,終于逮住夏如茵伺候他一回了。可很快,他便覺得不大好了。往常侍為他更時,作已是很輕緩,卻不料夏如茵還能更輕緩。那手指時不時過他的,宛若羽云朵,真是毫沒有重量。可偏偏,他又得格外真切……
然后夏如茵蹲下了,又是小小一團,幾乎要被籠罩在他的影下。肖乾覺得口干舌燥了,剛歇下的汗又冒了出來。
他似乎是有點不大對勁,一定是被申懷玉帶歪了。昨夜他雖然不屑一顧回了句“我為何要管”,可心里難保不是被影響了。肖乾不去看夏如茵:“你找我有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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