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真的要攆臣妾走嗎?”
姜姝儀一眨不眨地仰頭著裴琰,圓潤的眸子干凈清澈,在最初的難以置信過后,變了不知真假的哀傷。
裴琰低眸看著,片刻,微不可聞地“嗯”了聲。
姜姝儀睫簾輕,趴在他上,抓住他腰上錦繡香囊的穗子,邊繞著玩兒邊道:“陛下說不是臣妾的玩,臣妾卻實打實是陛下的玩,前日被陛下一時興起,幾乎磋磨壞了,臣妾忍不住有些畏,想回宮躲起來,可只一日,便想陛下想得做了噩夢,今日寧可再磋磨,也要來陪著陛下,可陛下卻因為前日要夠了,用不著臣妾,要攆臣妾走。”
殿此時還有幾個侍立的宮人,聞言各個倒吸涼氣。
這是他們能聽的話嗎!
程守忠下意識看向芳初,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,是不是你帶壞了娘娘?
芳初回他一個“跟我可沒關系”的神。
裴琰沉默了良久。
他終究還是要些臉面的,抬頭看了程守忠一眼,程守忠立刻會意,領著所有宮人退下去了。
等殿只剩帝妃兩人,裴琰才看著一臉無辜的姜姝儀,嗓音微沉地問:“幾乎磋磨壞了?”
姜姝儀用力點頭“嗯”了聲:“臣妾昨日一整天都覺得腰酸疼,不舒服極了呢。”
裴琰又問:“現在舒服了?”
姜姝儀正想應是,看到他眼底的晦,有些不好的預。
咽了咽嚨,起往后退了兩步,強撐著氣勢,義正言辭地勸諫:“陛下是明君,不可耽于!”
裴琰面無表地看:“你自己去殿,還是要朕抱你去?”
......
姜姝儀不知道事怎麼就變這樣了。
窩在裴琰懷里,氣息還未完全平復,咬著想哭又哭不出來。
裴琰看想做什麼,提醒道:“朕這次沒有磋磨你,是哄你高興,你若再哭,朕可就讓你哭個夠了。”
姜姝儀立刻把醞釀到一半的哭腔憋了回去,有些心虛地看著他。
裴琰這次確實極關照的,姜姝儀原本以為要因他吃醋被“罰”,可卻一點都沒有到“罰”,只有......
怕裴琰不解氣,才想努力哭一哭。
裴琰輕著的臉頰,語氣寵縱:“除了你惹朕生氣,朕什麼時候磋磨過你?哪怕被你氣著了,朕也不忍心連著幾日讓你難。”
姜姝儀先是撒哼哼了兩聲,反應過來什麼,又張起來。
裴琰今天好像也生氣了,不會是先安,過幾日再接著讓難吧!”
“所以你不用躲著朕,知道了嗎?”
姜姝儀驀然抬頭,總算明白過來裴琰的用意了。
他是真把自己剛才賣乖的話聽進去了,擔心自己害怕他,躲著他,所以今日才堪稱“伺候”的對待了。
姜姝儀鼻尖有些酸酸的,抱裴琰,小聲嘟囔:“臣妾不躲陛下,臣妾最喜歡陛下了,苗昭儀嬪和馮人在臣妾心里是姐妹,是友人,但陛下之重,卻猶如臣妾的父親,是那種比生父親還好一百倍的父親。”
裴琰:......
“百善孝為先,所以在臣妾心里,誰也越不過陛下去!”
裴琰捂住的:“你住口吧。”
*
溫寰及溫家其它人的罪行已然查了個七七八八。
僅僅是此,也已經罄竹難書,罪不容誅。
溫寰的十二子皆是死罪難逃,其余家眷;有罪論死,無罪亦牽連流放。
轉眼便到了賞花宴那日。
以往是由太后和皇后主持,如今太后因母家之事病上加病,無法面,便只由皇后一力辦。
姜姝儀在這種時候向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那個,眷們對番恭維,好聽話都不帶重樣的。
只需要邊賞花,邊愉快地聽著,時不時彎一下,或蹙一下眉,邊的人就知道調轉話頭,說聽的。
“哎,那不是娘娘的妹妹嗎,怎麼回事?”
姜姝儀聽見這話,下意識以為是姜婉清又出來作妖了,順著這位夫人所指看過去,才發現是家中嫡母所生的五妹妹。
的渾裳都了,蹲在一簇芍藥后,嗚嗚咽咽的哭。
姜姝儀和差了五歲,十四歲東宮時姜嫻容才九歲,兩人沒什麼姐妹,但也沒什麼仇怨。
想了想,還是帶著一行人往前走去,等姜嫻容聽見靜,抬起一雙淚眼時,不解地問:“你哭什麼,母親呢?”
姜嫻容被們嚇了一跳,連忙起,胡了眼淚后行禮:“給娘娘請安,臣與母親走失了,找母親時不慎沖撞了長公主殿下,被推到了荷花池里。”
姜姝儀看從頭到腳都滴著水,沉下臉。
倒不是跟姜嫻容關系多好,可這畢竟是妹妹,用句不恰當的話,打狗還要看主人呢,一會兒若姜嫻容被迫這麼著子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,打的也是的臉。
“哪位長公主氣這麼大?”姜姝儀忍著氣火追問,想看看自己惹不惹得起。
姜嫻容也不認得,只是聽對方的奴婢稱呼長公主殿下,邊回想邊噎著描述:“是位穿著很華,頭上帶著兩把大金簪,耳朵上墜著金葫蘆耳墜的長公主。”
姜姝儀對裴琰的幾個姐妹并不悉,無法分辨是誰,邊郭鎮雄的夫人笑道:“定是同安長公主了,最喜金,臣婦去過一次公主府,哎呀,寢殿的地都是用金子鋪的。”
姜姝儀記起來這個人了,是先帝的一位婕妤所出,之所以十來個長公主里對有印象,還是因為總上請問裴琰要錢的緣故。
裴琰沒給過,每次都回批長公主俸祿足夠用。
連錢都要不到,可見沒什麼兄妹之,姜姝儀惹得起!
先吩咐玉珠領姜嫻容去自己寢殿,更換一干凈裳,然后便帶著眾人氣勢洶洶地滿園子找同安公主。
最終在一水榭找到了。
同安公主正在跟幾位眷說話,聽見婢小聲提醒姜妃娘娘來了,才懶懶抬眼,冷哼一聲道:“來了便來了,還要我去迎嗎?我是皇兄的妹妹,不過是皇兄的妾室,我等著過來拜見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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