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沉沉,霓虹閃爍,月籠罩著這座城市,和卻冷清。
北城的夜晚如同一首低淺唱的詩歌,靜謐、璀璨、深邃,都是它的代名詞。
高樓聳漆黑的天幕,一盞小窗格的始終亮著。
路邊停著一輛黑邁赫,駕駛座中的男人臂肘隨意搭在車窗外,袖口解開挽上兩節,腕表泛著銀,深襯衫為他添了幾分清絕。
車的冷風開著,涓涓往外涌出,他時不時側目看向大樓的自門,始終未見悉的人影出現。
腕表滴滴答答的,時針已經走過十二點,他抬頭,側臉的廓更為清晰。
五十二層小窗格的燈還亮著,似乎要與這月共寢。
思忖了片刻,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過去。
時云舒一旦進工作狀態就容易忘記時間,電腦下方彈出消息時才發現已經十二點半了。
點開聊天框。
【J.M】:工作還沒做完?
眉頭微蹙,大晚上十二點催進度是他們公司的傳統嗎?
不知是被他氣的還是熬的太晚,看到這句話之后,胃都在作痛。
忍著不適,敲了幾個字過去。
【Floudy】:
已經在加班了。
江淮景看著手機屏幕上冷冰冰的幾個字,就知道又誤會了。
【J.M】:非易辰員工通宵也沒有加班費。
......無良資本家,誰稀罕他那點加班費。
時云舒胃被他氣得更疼了,痙攣從胃部向四周擴散,四肢開始變得虛無力,就連坐著都沒有支撐力,捂著腹部,逐漸從辦公椅落到地上。
手機連帶著被摔掉,的痛覺向來比別人敏,此刻腹部像是被人拿著剪刀剪斷腸子一般,疼得額頭和上滿是冷汗,險些要昏過去。
憑借最后的意識,在手機上按了一通號碼。
本想撥打120,卻莫名其妙按下了那明明早就刪掉,卻在腦海中深深印刻的十一位手機號碼。
時云舒恨自己不爭氣,這種時候找男人有什麼用。
拇指在快要按到撥通鍵時及時停住,將號碼清空。
只是意識再也支撐不住,沒等到打完“120”三個數字,就昏死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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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去找養父母被江淮景抓到后,路上兩人什麼都沒說,江淮景只是沉默著在手機上留下一串手機號碼,說:“以后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時云舒心虛地點頭。
回到江家之后,本以為他會借此機會添油加醋告的狀,卻沒想到沒等主認錯,他就率先告訴江爺爺,是他下午帶出去玩,顧著和朋友打球,才把給弄丟了。
想否認,卻被他的眼神制止住,坐在餐桌前,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。
出乎意料的是,江爺爺那次沒有訓斥江淮景,大家和和氣氣地吃了一頓飯。
后來才得知,江爺爺沒有當場發作只是怕嚇到。
那天在回房間后,江爺爺在書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,拿著戒尺狠狠摔在他的手上,手腕被打出,左手腕間至今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疤。
知道后,不顧江淮景的阻攔,哭著跑到書房向江爺爺坦白一切,得知真相后的江老爺子向江淮景道了歉,每個人都得到了對方的諒解,但那道因留下的疤卻再也無法消除,如今被一只銀腕表蓋著。
從那以后,遇到事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江淮景,讓他幫一起解決。
毫不夸張地說,他的手機號背得比自己的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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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后,江淮景從未換過手機號,只是再也沒有接到“小病秧子”的來電。
樓上窗格的燈還沒有熄滅,他靠在真皮座椅中,看著許久沒有回復的聊天框,心臟莫名收。
幾分鐘后,還是拉開車門,拭的一塵不染的皮鞋踩到柏油路上,大步向公司走去。
第15章 云朵
時云舒覺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, 夢中虛弱無力地躺在地上,有一個匆匆趕來的男人將一把抱起。
看不清對方是誰,只能從眼睛勉強睜開的一條中依稀辨別出, 這個人的眉眼好像江淮景。
氣息微弱地問:“你是誰啊。”
那個人沒回答。
被抱得一晃一晃的, 實在好奇:“江淮景嗎?”
話落又自顧自否認:“不對, 他這個混蛋怎麼會來看我。”
“......”
對方似乎很討厭,語氣冰冷:“閉,吵死了。”
在夢里疼得想哭,已經分不清眼前人究竟是誰。
委屈地小聲嗚咽著:“你兇什麼。”
男人聞言, 形一滯:
“對不起, 都是我的錯。”
“你別哭了,好不好?”
“我是混蛋。”
“......”
--
再睜眼是一片白, 時云舒躺在病床上, 胃里已經好了很多, 手背還打著點滴, 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將送過來的。
著天花板, 遲緩地眨著眼, 視線中忽然出現一個冰冷疲憊的面容, 在垂眸幫搖著床。
是江淮景。
第一反應是:“無良的資本家, 我都生病了你還要催我進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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