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著的是周霧的手機,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。
溫辭還是著,慢慢走到浴室門外,小聲地喊了一聲:“周霧,你有電話。”
“誰?”周霧問。
“陌生號碼。”
“掛了。”
溫辭依言掛斷,那個電話很快又繼續打來。
連掛三次后。
“你接,說我沒空。”周霧也聽見了,聲音模糊地從浴室傳出來。
溫辭清了一下嗓子才接起來,想盡量偽裝一下周霧的書:“你好,周總在洗……”
“周霧!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!還掛我電話!你和秦運今天怎麼全都消失了啊!我真的要生氣啦——”那頭的咆哮聲更快,聽見溫辭的聲音后,那邊停頓了一下,口道,“你是誰?”
溫辭肩膀一僵,那些胡思想瞬間消散。
是段薇的聲音。
不知道該回答什麼,也害怕被段薇聽出的聲音,段薇在那頭又問了好幾句,溫辭不吭聲,又不好隨便掛斷,連呼吸都放輕了一些。
浴室門推開,周霧從里面出來,溫辭下意識把手機遞到了周霧耳邊。
溫辭比周霧矮半個頭,一臉驚慌地幫他舉著手機,看起來可到有些稽了。周霧垂眼看,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或許是聽見了他的笑聲,段薇在電話里不知又說了什麼,隔得有些遠,溫辭聽不清。
周霧著頭發,也不接過手機,就這麼跟段薇通話:“剛才那個的是誰?你沒聽出來?”
溫辭背脊微僵。
“沒聽出來算了。”周霧懶淡道,“和我什麼關系?你說呢。這個時間我們在一起,你說是什麼關系。”
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,周霧低頭,揚了一下角:“嗯。掛了。”
溫辭從周霧的回答里,猜測段薇說的應該是“炮友”或者“人”。
“電話掛了,溫老師。”周霧提醒。
溫辭回神,慢吞吞地放下手臂:“哦。”
周霧上帶著的水汽,他手,隔著t恤了一下溫辭的小腹:“生理期會痛嗎?我讓人拿熱水袋上來?”
溫辭搖頭:“不會,基本沒什麼反應,所以……不知道它會提前來。我經期本來在三天后的。”
周霧點頭。正好門鈴聲響起,他訂的晚餐到了。
客廳桌子被食擺滿,這張桌子辦公不行,吃飯還算勉強。
周霧隨便開了一部電影:“不知道你經期,不然就再加一份湯了。”
溫辭正在想其他事,聞言回神:“不用,這些就很多了。”
周霧點開的是一部最近評價很高的懸疑片。溫辭平時也看懸疑片,今天卻有點看不進去。
有個問題在邊兜兜轉轉,想問,又不知道合不合適。
周霧見每樣菜都沒吃幾口,正打算重新點一份餐。
“周霧,我想問你一件事。”溫辭終于還是開口,“你不方便回答的話……可以不說。”
周霧放下手機:“你說。”
“你有幾個炮友呢?”
“……”
等了片刻,沒有得到回答。
溫辭慢慢平靜下來:“明白了,不想說也行的——”
“溫老師有幾個?”周霧反問。
“只有你。”溫辭回答道。
“嗯,我也只有你。”周霧邊掛著很淡的笑,“從以前到現在都是。”
溫辭著他的眼睛,心跳又開始變快。
手機鈴聲猝不及防響起,打斷兩人的對話。
這次是溫辭的手機,看了一眼來電顯示:“以晴的電話,我接一下。”
剛接通,撕心裂肺的一句“死了都要”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。
聲音不是竇以晴的,是秦運的。
周霧顯然也聽到了,無語地撇開臉。
“溫辭!”竇以晴也握著麥克風,聽起來喝了不,語氣得意地通知,“我剛才劃拳贏啦!秦運說暑假請我們去海島度假!他這個菜比哈哈哈哈哈哈!!!”
秦運:“我他媽請客還要被你說菜比!竇以晴你別太過分!!”
竇以晴:“這是你輸給我的!不是你請我的!我麻煩你搞清楚!”
秦運:“呵呵,老子那是故意輸的。”
竇以晴:“呵呵,的菜比。”
兩個喝多了的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地用麥克風對罵,溫辭一句話都不進去。下一刻,周霧的手機也響了,來電顯示是秦運。
周霧無掛斷,連續掛了幾個后,秦運只能發一條微信語音過來。
周霧沒點開語音,過溫辭的手機就聽到他說了什麼。
秦運:“不是,大哥,我在竇以晴面前被你這樣掛電話,我不要面子的啊?不行,你必須補償我們,下個月請我和竇以晴去海島度假!”
竇以晴:“還有溫辭!”
秦運又發一條:“還有溫辭!”
竇以晴握著手機,皺眉:“溫辭,你電話那邊怎麼一直有微信提示聲啊?”
“沒有呀,你聽錯了。”溫辭含糊道,“以晴,我這還有事,我們明天再說吧。”
掛斷電話,溫辭跟周霧對了幾秒,一起笑開。
笑完后,溫辭又擔心:“以晴聽起來好像喝多了,不會有事吧?”
“不會,秦運靠譜。”周霧支著下,“海島怎麼說?你想去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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