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文哲不明白,在他心里,沈硯和自己的哥哥,喬司他們都是一樣的人,重利益輕,甚至比他們還要可怕一些,因為他曾經那麼過的妻子也已經死了,他后什麼也沒有。
可他為什麼會因為林陌,說出“即使付出生命”這種話,林陌和他之間究竟是什麼時候有了這麼深刻的關系。
“好。”
鄧文哲說不出自己心里面是什麼覺,失落,詫異,或者震撼,他不能說沈硯對不起宋清如,他不也是把林陌的事放在宋清如之上了嗎?
鄧文哲記得,鄧文華那天開著車去過喬司的酒店,接頭的是喬司手底下的一個頭打手,給了他一串鑰匙,然后分道揚鑣。
沈硯凝眉:“頭?”
方從文記得,那是個暗地里跟著喬司做了不臟事兒的拳手,很能打,下手也狠。
“他這幾年一直躲在云城幫喬司做一些邊境上的生意,一般很回來,看來喬司這一次的確很上心。”
難怪這麼多天,都快把海城翻過來了也沒找到林陌的父母,喬司也毫不慌,原來人早就被轉移走了。
沈硯轉就朝外走,方從文跟在后面。
“去哪里?”
“云城,救人。”
——
即使到了深秋,云城也還是熱,熱的厲害,太毒的能灼傷人。
云城不大,但就是,因為于邊境,人來人往熙熙攘攘,加之來這里做生意的國外人也多,沈硯在海城如何只手遮天,可還沒扎到這里,找起來還是麻煩。
可既然那頭是暗線,就一定不會在明面上,沈硯下定決心,要把林陌的父母找回來的同時,再把喬司在云城所有的生意都掀了。
當晚,一行人住在了云城。
沈硯躺在床上,輾轉難眠,煙灰缸里糟糟的扎滿了煙,在頂層往下,凌的彩燈和車流,棚戶區甚至藏在高檔酒店大樓的角落,到都是此起彼伏的警笛聲和救護車聲,相比于于無聲中吃人的海城,這里更像是一種明晃晃的吃人。
或許正是因為如此,沈硯這三年來,頭一次不再拘謹,他似是鄉隨俗一般,解開了始終束縛嚨的襯最上方的扣子,扔掉了名牌西裝,摘掉名貴的表,神放松又倦怠。
然后對著樓道里的關公像拜了拜。
關公也是神吧,會保佑的吧?他祈禱著,卻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林陌,林陌就是宋清如,他答應了就不會食言,他不想再讓不開心。
沈硯三年以來堆積在心里的病在知道宋清如回來后,好像在一瞬間痊愈了,他不會再夢魘,不會再傷害自己,那些留下的傷口也正常的痛了起來,煙霧穿過肺腔的時候有一些舒緩。
宋清如是他的病,也是他的解藥。
宋清如回來了,沈硯就還是那個一切正常的沈硯。
在做什麼呢?
沈硯忽然想起了,或者說一直在想,只是此刻是靜下心來在想。
三十多歲了,很久都沒有這種惴惴不安牽掛著某個人的覺了,沈硯甚至有些不敢承認,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拿出手機,撥通了那所房子臥室的電話。
就響了一聲,卻對沈硯而言足夠漫長,好像他的心臟跳了幾百下。
下一秒,宋清如就接通了電話。
“喂?”
“我是沈硯。”
宋清如頓了一下,隨即慌忙問道:“找到了嗎?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似乎是怕宋清如失去耐心,或者生氣、失落,沈硯急忙解釋:“但我已經有了線索,我已經連夜到了云城,我可以確定,叔叔阿姨一切都安好。”
宋清如松了口氣,沈硯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在撒謊,他說有把握那應該就是有把握。
“好。”
“……”沈硯猶豫了一下,滅掉了手里的煙:“清如,別掛好嗎?”
宋清如沒什麼耐心,本來可以走掉,但為了林陌的父母留了下來,就沒有心思陪沈硯玩這種煲電話粥的戲碼。
“你還有什麼事?”
“我只是一時慨,我還能聽到你的聲音。”
宋清如沉默半頃,問:“沈硯,如果我沒有回來,我就真的死了,我們之間是隔著生死,你覺得還有說下去的必要嗎?”
話音一落,電話便被掛了。
沈硯的手抖了一下,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說出口。
是啊,宋清如已經……已經不要他了,早就不要他了,他永遠,欠一條命,哪怕銀問他愿不愿意把命還給時,他毫不猶豫的把匕首刺了心臟,可始終……始終只換來一場鏡花水月,那是他自己騙自己的。
心又開始不可控制的疼了起來,眼淚往下落,人難過的時候就是無法克制的哭,那種悲傷更是沒有辦法自制的,他們只會跑出來淹沒你,一點點導火索就可以把這些痛苦喚醒。
沈硯再打過去時,那邊是無法接通。
宋清如不想聽他多余的廢話,意思很明確,找到人了再打來。
宋清如和他之間現在把一切都分的清楚,像是筑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壁壘,墻壁之間是他,那邊是,他的一切都再與無關,看不見,也不會再看,他們之間永遠的,永遠的都再也回不去了。
關于宋清如為什麼會重生,沈硯再不敢自信的想是因為自己,他知道,是那個天神,一定是因為那個天神做了什麼。
現在宋清如回來了,那個天神如果再出現,自己將失去所有重新和在一起的希。
沈硯心念一,目沉重的垂了下來,到了如今這個地步,很多事他知道是錯的,可他還是要去做。
鄧文哲有一點沒說錯,他是自私自利的,這一點他不否認。
電話打了過去,是江城的項目負責人接通的。
“沈總。”
“理好了嗎?”
“賠償已經全部到位,算是平息了。”
“好,暫時停工吧。”
負責人不明白什麼意思,這項目已經進行了一半,不說江城,附近幾個省市也很關注,畢竟前期對于這座山上的傳說眾說紛紜,想要前來拜見的人一定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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