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苦笑了笑，說道：“不想再看著你放下去，也不想……讓你再擾了的清凈。”

竇臨看見他掌心的傷口裂開，不由皺起皺眉：“沈硯，你都沒發現，你已經瘋了嗎？”

“是嗎？”沈硯隨意把手心的掉了：“或許是，你知道心理醫生怎麼說的我，那些病，名字多的我都數不過來。但是只要不忘掉清如就好。”

他看向了遠，神晦暗，里頭閃爍著不明的：“江城就在那個方向，竇臨，就是那個方向，那座神山馬上就要開發出來了，你說那個天神會不會出現？會不會把清如給我帶回來？”

竇臨抿，忍著，不愿意打擊他。

沈硯繼續說：“如果……如果沒有回來，能不能把我葬在清如地旁邊？竇臨，這是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。”

“你是已經準備求死了嗎？”

“你這條命，還能活多久呢？”

“這不只是你的命。”

“……不管能活多久，竇臨，能不能答應我？”

竇臨收回了視線，目一瞬間變得很冷：“不可能，我答應過清如，不會再讓你去打攪。”

沈硯聽到這句話后，怔了怔，然后悲涼的笑了笑：“是啊，你答應的事，就一定會做到，不像我。”

他長嘆一口氣，像是對某些事徹底失去了希。

“走吧，去看看從文。”

沈硯轉下了樓。

竇臨在他后，看著他一點點離開。

他來找他，不止是為了一煙。

他是怕沈硯在頂樓又做什麼傷害的事，不是沒有過，沈硯最近的緒越來越失控，他和方從文……都很怕。

所以，他想讓放下。

可是背叛的也是他，放不下的也是他，正如當初的宋清如，旁人說什麼都沒有用。

——

江邊晚風陣陣，波粼粼，放眼去全是人，好像幾乎整個海城的人都到了一樣。

林陌被來去，今天很多人都從學校溜了出來，來守在江邊準備看這場世紀煙火，舉著長槍大炮的“專業”人士也不在數，比過年還熱鬧。

范依依拉著林陌的手往遠走，一邊興致的說道：“今天人真多，咱們得趕找個好位子。”

林陌看了看周圍，除了人頭，什麼也看不清，就算是煙花，恐怕也只能瞧見個大概，聽說有的人下午就在這里占位子了。

“林陌。”

林陌停下，說：“好像有人在喊我。”

范依依和一起回頭，周圍人又多又，本聽不清是誰在喊們。

“林陌！”

林陌這下大概辨明了方向，循著聲音看過去，遠的人群里走出來一個年，白的襯，米的長款大，空的掛在上，形單薄，面蒼白。

范依依的神微微一頓，恍惚的看向林陌：“這是……誰啊？”

林陌回過神來，解釋道：“編曲系的鄧文哲。他……就是我給你說的，在江城幫我的同學。”

范依依微微恍神，低聲對林陌說：“長得真好看啊。”

鄧文哲穿過人群，朝著林陌走近，好不容易才到面前，問：“你也在這兒？”

林陌指了指遠的人，說：“來看煙花，你也是？”

鄧文哲垂了垂眼，說道：“陪我哥來看煙花。”

林陌笑了笑：“還真巧。”

笑起來的時候，一雙眼睛彎彎的，在夜晚也亮著一般，水靈靈的像盛了一汪細細碎碎的星子。

鄧文哲回過神來，急忙收回視線，言又止。

還是范依依開口打破僵局：“鄧文哲，我范依依！”

鄧文哲這才看向范依依，禮貌的點了點頭，他說道：“要……要一起嗎？”

林陌：“什麼？”

“我們開了游來的，就在江面上，要一起嗎？”

范依依眼睛都有些亮了：“游？真的嗎？林陌，你覺得怎麼樣？”

林陌現在對什麼不確定的事都有些不安，微微搖了搖頭：“沒關系的，這里風景也不錯。”

鄧文哲一怔，似乎沒料到會拒絕，半晌，目里閃過一些傷，說道：“我以為……以我們的關系，你應該會答應我的邀請。”

“……”范依依立刻瞪圓了眼睛：“沒有沒有！林陌只是客氣一下，……”抓著林陌的胳膊晃了晃，說道：“你會同意的，對吧？”

林陌的腦袋有些暈沉沉的，應該是吹了風，今天有些冒，但看著范依依期待的模樣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。

范依依高興極了，扯了扯林陌的袖子：“快走快走。”

兩個人跟著鄧文哲往江邊的游上走去。

船艙燈火通明，裝修奢華而富貴，擺滿了各式的食酒水，還有一架鋼琴。

范依依拉了拉林陌的袖子，說道：“那架鋼琴，看起來就價格不菲。”

林陌有些拘謹，直到看到那架鋼琴時，眸微亮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“這是法國大師約翰夫去年在紐約參加比賽時所用的鋼琴。”鄧文哲在后說道：“你應該識貨。”

林陌點頭：“去年在網站上看過那場比賽的錄播。”

范依依去拿了些小蛋糕過來，一邊跟他們說：“煙花快開始了！”

鄧文哲說：“去甲板上吧？”

另一艘游上，方從文也帶著人，沈硯和竇臨還有其他好友一起，在最佳的位置等著煙花綻放。

只見方從文捂著人的眼睛，牽著的手，緩緩走上甲板，隨即將手收回，葉璇睜開眼睛。

一瞬間——

砰！

沿著江邊，一條整整三千米的煙花一起綻放，巨大的響傳遍江畔，五彩斑斕的煙花在黑夜中綻放，絢麗多姿。

煙火升上夜幕，璀璨奪目。

方從文摟住人的腰，在耳畔輕聲呢喃。

沈硯也抬起了頭，將一切華盡收眼底。

范依依激的抱起了林陌，林陌也覺得震撼無比。

鄧文哲摘掉了眼睛，隔著兩三個人，看向了林陌。

……

他是真希，自己是真的無意見的。

而不是……特意跟蹤來的。

他寧愿，只是和在海城江邊的小小角落里看這場煙花，也不愿意親手把拉這場謊言編織的假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