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皎慢慢醒過來時,眼前景象從模糊到清晰。
看這天花板的燈,應該是周居凜的臥室。
記得吃完午飯就在陪兜兜玩,后面就沒意識了,估計太困睡著了,他把抱上來的。
閉著眼睛醒了會兒神,正打算起來的時候手背傳來溫暖干燥的。
還沒來得及睜眼,臉頰和角就被人輕輕地親了下。
倦懶地笑起來,聲音喑啞,“你怎麼來的這麼及時。”
周居凜坐在床旁的凳上,擺弄著的手指,“就在旁邊理工作,聽到你醒了。”
他湊過來幫整理凌的頭發,邊順邊道:“不?”
時間已經到晚上七點了。
余皎渾都像是睡了,肚子也沒什麼覺,瞧著他無聲搖了搖頭。
周居凜溫聲哄:“樓下溫著粥,起床吃一點?”
余皎掙扎著坐起來,“你也沒吃嗎?”
周居凜等站起來,牽著的手往外走,“剛才也沒什麼胃口。”
余皎下了樓發現蘇遇安和兜兜都已經不在了,問道:“遇安姐和兜兜什麼時候走的?”
周居凜道:“你睡著之后沒待多久就走了。”
余皎有點懊惱,“我中途睡著了,是不是有點失禮。”
周居凜輕笑,“不會,以后還有見面的機會。”
余皎跟著他去廚房盛了兩碗粥,兩人相對而坐,慢悠悠的吃遲到的晚餐。
落地窗外車流霓虹織,弧月高懸,屋融融暖燈下,兩人一桌,靜謐好。
周居凜在外出差那種落差一點點彌合。
他看著余皎喝粥時的模樣,眼底一片。
想著晚上可以安穩地抱著睡覺,已經快一個月,都沒有抱著眠過。
余皎的粥喝到一半,手機鈴聲倏然響起。
連忙了去找自己的手機。
來了之后手機一直放在包里還沒過。
包還在客廳沙發上放著。
擔心是醫院臨時有事。
結果看到來電通話是蔣培然,應該是關于論文材料的問題。
余皎在這篇論文上耗費了很大的心。
很想很想把這篇寫好。
不僅是因為自己的要求,還有一些無形的,來自外部的力。
這次評選其實大家都在看。
尤其是知道參加之后更加關注。
不知道有多人等著在的科研果上挑病。
不想這樣。
不想自己的能力被質疑,也不想被人覺得周居凜最終選的朋友只有這點能力。
所以即便這次因為院領導避嫌或是怎樣拿不到評優的名額,也不想被人看輕。
蔣培然的份比較特殊,當著周居凜的面接,不跟他說清楚他可能會多想。
余皎拿著手機一路小跑回到餐廳,跟周居凜報備,“是之前調去人民醫院的師兄,蔣培然的電話。是關于論文的事,我接完電話跟你解釋行嗎?”
周居凜拿著湯匙的作稍頓。
他點了點頭。
他也不是什麼醋都吃,既然是工作上的事他都不會干涉。
余皎接通電話,還開了免提。
“師兄。”
蔣培然那邊的聲音比較嘈雜,帶著呼呼風聲,聲音也很急促,“師妹,我這邊新調出了批后長期隨訪的數據,比之前給你的樣本數量更大一些,還包括了肺功能測試結果、哮控制評分這些,我到時候發給你,你看看就知道了,比較全面。”
余皎眼前一亮,“麻煩師兄了,這個真的對我很有用。”
蔣培然繼續道:“我這段時間搜集到一些最新的文獻,我到時候發給你一些支氣管鏡技最新進展的論文,你可以補充一下理論,分析得全面一些。”
蔣培然又說了幾個問題,然后道;“師妹,我在高鐵站,晚上到深城,明天我正好去醫院,順便把資料給你放辦公室里吧,我正好帶著了。”
余皎很激,“麻煩師兄,這次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,你在深城要是有空,我請你和老師吃一頓飯,算是我的心意。”
蔣培然:“請客就不用了,確實很久沒見老師了。”
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“行。”
余皎掛了電話,仔細看了眼周居凜的神。
他面淡淡,也沒有明顯的不高興。
周居凜眼前的粥已經見了底,注意到余皎直勾勾看過來的眼神,笑著看過去。
他沉沉呼出一口氣,“沒事。”
余皎抿,“那我一會洗碗,然后去看論文,可能會晚一點,你先睡?”
對面的男人靜靜地著,看起來很著急要去準備論文,于是道:“吃飽了嗎?”
余皎點頭。
“樓上書房直接用,桌上沒有我的東西。”
本來余皎要洗碗的作也被他下,他道:“我晚上沒事。”
但余皎還是陪他把碗刷了,才拿著包直奔樓上書房。
……
余皎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會全神貫注,旁的事都分不出一點的注意力。
周居凜上樓給送水的時候,正在跟蔣培然一句一句發著語音,聊得正專注著。
孩的眉心輕微蹙起,可能有地方沒看懂,于是給蔣培然發語音。
兩人有來有回。
余皎懊惱的,頓悟的神生好看。
只是都與他無關。
這種覺不怎麼好。
那種不被需要的覺卷土重來。
魏京晝那邊突然轟炸的信息把他從這緒中離出來。
【媽的又吵架了,我懷疑邱蹊腦子里有什麼跟我吵架的KPI要完。】
【我今天應酬得有點久回家晚了,我自認沒發出一點聲音,還是被逮到機會說我吵睡覺。】
【我也很累,說話語氣就沖了點,然后現在兄弟我直接被趕出來了。】
【大晚上的,還說什麼我總有地方可去,二話不說就讓我滾。】
【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,我一就應激,不是我踏馬上是有病毒還是什麼。】
【服了,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,你家余皎那麼在乎你,肯定不舍得把你趕出來。】
周居凜看著最后一句話,眉心了。
余皎確實不會趕他出去。
但他還是不爽,這種不爽并不亞于魏京晝。
尤其是看著蔣培然和余皎之間這種自然的通。
彼此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,是從大學到后面工作所積攢起來的,那種默契。
周居凜坐在一旁的沙發上,背脊向后靠著。
冷倦的五沉在昏黃的壁燈之下,半明半昧,眸深邃。
手機又在震。
魏京晝:【不是,你自己陷在溫鄉里就真不理兄弟啊???】
周居凜:【。】
魏京晝:【出不出來喝酒?】
魏京晝:【算了,忘了你今天剛回來,肯定抱著余皎不撒手。】
周居凜一開始沒打算去。
但是看著余皎被蔣培然逗笑的模樣,又不住最近一直在積的躁。
他可能需要去發泄一下,把這些莫名其妙的緒徹底排解。
他起,沒跟余皎說,但是余皎正在埋頭在資料上寫些什麼,完全沒有注意到他。
不知出于什麼心理,他出門時也沒告訴余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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