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蔓被澆灌得重現生機,卻因靈氣過剩癱得要從古樹上落。
崔寄夢匆匆拔,遠離那株古樹,走著走著才發覺走錯了路,眼見著快走到大房,記起長公主說的話。
大舅母云氏和阿娘曾是既生瑜何生亮般的關系,心有疑慮,索往大房拐,正想著要以什麼借口到訪。
謝迎雪恰好從一側小徑跑過來,看到表姐很是高興。
“寄夢表姐!”
甜甜的一聲喚,聽得崔寄夢心都化了,聲問:“表妹要去哪兒啊?”
謝迎雪興沖沖道:“去佛堂,找大哥哥!我想讓他幫我看看我這回新養的小貓是不是貓妖變的!”
說著看到表姐變了神,謝迎雪記起大哥哥說過打賭的事不能告訴別人,便說:“不過迎雪想先和表姐玩耍!表姐愿不愿意隨迎雪去看看我的小貓兒?”
崔寄夢莞爾:“當然愿意。”
到了院里,云氏外出不在,只有位嬤嬤抱著只貍花小貓,邊給它洗澡,里還念著:“哎喲,乖哦,洗完澡今晚就可以在小姐榻上睡了哦,別哦……”
崔寄夢想起先前的事,疑竇叢生,笑著同嬤嬤道:“迎雪表妹先前還說過,嬤嬤您說把小貓帶上床睡,夜里會夢見貓兒變人鉆被窩呢!”
謝迎雪變了臉,說不出話來。
“啊,怎麼會呢!”老嬤嬤接過話,樂呵呵道,“小小姐大概是做夢了。”
“啊對!”謝迎雪絞著手指,“那不是嬤嬤說的,是迎雪自己做噩夢了,記錯了。”
老嬤嬤笑瞇瞇看著:“難怪小姐先前那麼喜歡那只小白貓,后來就突然送人了,原來是做那樣的夢了。”
崔寄夢察到端倪,蹲下在謝迎雪耳側悄聲問:“表姐來猜一猜,那件事其實是大表兄和迎雪說的,對麼?”
“啊?”謝迎雪瞪大眼,擺手否認。
崔寄夢笑得更溫了,神兮兮道:“大表兄都告訴表姐了哦。”
謝迎雪徹底懵了,將崔寄夢拉到屋里,把來龍去脈說來,說完略有不忿:“大哥哥明明我萬萬不能說出和他打賭的事,尤其不能告訴表姐,他自己卻不守信,這不公平,我也要和別人說出去!”
言無忌,卻讓崔寄夢慌了,竟沒想到就算旁人知道頂多也只會以為謝泠舟在逗妹妹玩,并不會覺得他們二人有茍且。
忙心虛地和謝迎雪解釋:“大表兄的意思是,打賭是表兄發起的,他可以說出去,但迎雪不可以。”
謝迎雪一想認為有理:“那表姐可不可以……忘了方才迎雪說的?”
崔寄夢篤定點頭:“那是自然。”
此刻面上平靜,心里卻一團,一個猜測浮出水面,也許先前的種種不是的錯覺,大表兄沒有什麼讀心。
會不會,他們做一樣的夢?
那些迷的夢境宛如被畫進一本冊子里,一陣大風吹來,書頁嘩啦嘩啦從眼前翻過,每多回顧一頁,想到大表兄也會看到這些畫面,的就上幾分。
謝迎雪看到表姐面紅,但神很不好,整個人也脆弱得好似風吹就要倒下,之前就聽說這位表姐子骨弱,以為崔寄夢是又病了,跟著張起來:“表姐,是不是不舒服,要不要我扶你進去歇歇?”
“啊……表姐沒生病,只是突然想起有件頂頂要的事沒做。”崔寄夢同謝迎雪匆匆道別離去。
往皎梨院走回要經過佛堂,但崔寄夢心如麻,哪還敢靠近佛堂半步?
繞了遠路,邊走邊思索,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?喜歡聽戲文,曾聽說起過亡者托夢、還有未卜先知夢到尚未發生之事,甚至夢到前世的故事。
可是那些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
難不上輩子和大表兄曾是一對人,只因孟婆湯沒喝完才會做這樣的事?
崔寄夢雖迷信,但這個念頭一出,自己也啼笑皆非。
可這都不要,要的是,表兄也知道這些夢境!還找謝迎雪試探過。
不,他甚至親自試探過。
崔寄夢頓了下,想來上回他說在夢里吃過櫻桃糕并不是無心的玩笑話,而是有意說的,目的是什麼?
試探?還是撥?
想起那冷肅的面龐,否認了后者,大表兄是正人君子,怎會撥未來弟妻?
況且他不是另有所麼?
可他若真是克己守禮的君子,為何會親手給未來弟妻戴上玉墜?
崔寄夢將藏在服里的玉墜取出,低頭端詳許久,得出一個結論。
大表兄應當也為這個夢困擾,因而才沒有拆穿,還要給玉墜辟邪。
心里霎時冷靜了下來,伴隨著一陣空落落的覺,崔寄夢妥善把玉墜放回,暗想著興許玉墜不夠,改日得去佛寺拜拜。
但眼下當務之急,還是先去查查大表兄所說的可疑之人。
先前以為只有自己做夢時,崔寄夢好歹能強裝鎮定,可一想到謝泠舟也知道,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。
做不到和大表兄一道出行。
興許先前就錯了,和有婚約的是二表兄,應該求助于他的。
崔寄夢蟄往二房去,到了二房,下人們說謝泠嶼去了軍營里,十日后方能回來,就連王氏和謝迎鳶也去王家探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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