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室，傳來低低的笑聲。

旋即化為重重的悶哼。

第31章 錯吻

◎腦子里一片空白(捉蟲)◎

長公主府前。

時隔幾月, 再次站在這府邸前，崔寄夢已能十分從容，為此頗替自己欣。

算是漸漸融了京陵吧。

幾日前, 長公主著人來謝府，稱獨居寂靜, 讓他們得空過來熱鬧熱鬧, 謝迎鳶、崔寄夢和謝恒三人便來了, 與之同行的還有趙昭兒和別家的幾位閨秀。

長公主并不拘著他們, 讓他們自行玩樂, 自己則在殿中聽曲。

崔寄夢和趙昭兒在園子里漫步，見趙昭兒雖小自己一歲，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, 由衷贊許：“昭兒表妹不愧是才，真是博聞強識！”

趙昭兒被稱贊慣了，其中不無奉承, 聽多了也漸漸無, 但抬頭見崔表姐誠摯澄澈的眼時, 有種覺，表姐的夸贊是出自真心的, 而非客套奉承。

雖欣喜, 但依舊謹記母親戒驕戒妒的教誨：“多謝表姐謬贊，我時愚笨, 全賴母親多年的從嚴要求。”

“母親希我為崔姨母那樣的才, 寢居里還掛著姨母年輕時作的丹青呢, 每日都要看上許久。”

這讓崔寄夢頗訝異, 時阿娘很提及過去, 竟不知道阿娘和趙姨母姐妹這般姐妹深, 對趙昭兒也多了些親近：“昭兒表妹，改日我可以去府上看看麼？”

還沒見過阿娘的畫作呢。

二人走到拐角，趙昭兒聽崔寄夢講桂林郡風土人聽得正迷著，不留神腳下絆到了藤蔓，直直往下倒。

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，看到來人時，趙昭兒既欣喜又失，猛地收回手。

云飛躬致歉：“事出急，冒犯了，昭兒姑娘見諒。”

趙昭兒心中煩躁，但仍習慣笑笑，溫言道：“不礙事，多謝相助。”

因為這個笑，云飛愣了一瞬，等他回過神時，趙昭兒已經和崔寄夢走遠了。

崔寄夢回頭又看了云飛一眼，才想起來那位高大俊朗的護衛是誰了：“我說怎那般眼，原是大表兄護衛。”

而趙昭兒心緒煩，并未聽進去，方才被抓住的還殘留在手上，想起那青年自以為藏得很好卻在眼底顯無的癡迷，眉頭鎖得更了。

偏溫雅郎君，尤其不喜英武剛的武人，和他，渾不自在。

但母親囑咐過，要與人為善，他又是大表兄邊人，若非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那些點心還送不到大表兄手里。

大表兄……竟給忘了，云飛來了，那麼大表兄定然也來了！

趙昭兒拉過崔寄夢：“表姐，我走累了，我們回去陪殿下聽曲吧。”

回到殿，謝泠舟果然在，崔寄夢進來時，他抬眸淡淡去一眼。

果真聽話，穿了前襟略窄的衫，謝泠舟頗滿意，若無其事低下眸，用杯蓋將茶葉拂到一邊，飲了口茶。

而崔寄夢找了個盡量遠離表兄的位置落座，因為一看到他清癯的影，就會想起昨夜夢里，在后蓄力時，那躬起如獵豹般的腰背。

隔著領那枚墜子，戴著墜子是安心了些，但因為昨夜的夢，總讓覺得襟里的暖玉不是墜子，而是別的。

不止前，后肩胛骨上也有一樣的錯覺，就像雨后樹葉上緩緩爬過一直蝸牛，崔寄夢蹙起眉。

但那個夢，有地方不對勁。

夢里清楚地看見自己后背和前，皆如白玉無瑕，可現實里后背肩胛骨上有一顆小痣，口也有一顆。

為此時常被爹爹調侃：“我們家阿夢上輩子怕不是只的螞蚱，被人逮住串起來烤了吃！”

記事起，爹爹就一直忙著戍邊，父相的時日攏共也沒多，因而爹爹每句話都記得清楚，對自己這兩顆小痣更是惦記得連夢里都不會掉。

可是為何上次夢里沒有？還有最初在佛堂的那個夢，也沒有。

崔寄夢忍不住往邪門想，了下玉墜，默念佛祖保佑，邪祟退去。

眾人聽完曲各自散去，連謝泠舟也有事離開了一會，崔寄夢想著先前堆積已久的困，留了下來。

長公主一看小姑娘向自己投來殷切而期盼的目，猜到必定有事，招了招手，笑說：“過來吧，想問什麼？”

崔寄夢也不忸怩，在長公主側坐下，“殿下，民想……”

“民什麼！”長公主啼笑皆非，“你這孩子怎的跟個老古板一樣。”

崔寄夢赧笑笑，繼而開門見山道：“我先前問過皎梨院的管事嬤嬤，嬤嬤說，那事發生后，阿娘回來一直哭，說什麼記不得了，和我爹爹也并不，但外祖父卻是親眼看到阿娘纏著爹爹不放，因而無人信，

我聽聞有能讓人、甚至致幻認錯人的藥，疑心阿娘是中了藥。”

“這事啊……”長公主喃喃道，當初只是隨口一說，沒想到真放心里了，可這孩子一雙眼就同驚鹿那般脆弱易碎，這些陳年舊事對來說定會造傷害，要不要告訴？

但崔寄夢很堅持：“我是阿娘的兒，該替澄清污名。”

拗不過，長公主只好憶起二十年前的事，那夜謝府辦賞月宴：“本宮孕中怕吵，就和你阿娘躲在清凈閑聊，忽然發覺面頰發紅，以為是熱著了也不多想，沒一會有個丫鬟，什麼來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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