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誰？

短短的三個字讓墨禹洲如遭雷擊，他呆愣地著蘇眠明亮清澈的眼眸，薄帶著小心翼翼問道：

“眠眠，你不認識我了嗎？”

病床上的人兒眨眨眼睛，想要搖頭卻換來一陣頭暈惡心。

墨禹洲忙雙手按住的腦袋，“別，醫生說你中度腦震，這幾天不要劇烈運。”

蘇眠心想，原來如此。

聽從墨禹洲的沒再，看著面前的人擔憂的眉眼，開始回答他的上一個問題。

“你是誰啊，我認識你嗎？”

墨禹洲放在蘇眠臉龐的手猛地攥住，心口是麻麻的疼。

又一次忘了我嗎？

痛到心悸的話在嚨滾了滾，出聲只有一聲沙啞的安。

“忘了沒關系，大不了...我們再再重頭開始。”

于是，墨禹洲下心口的酸，開始給講他們之間的故事。

只不過這一次，他簡潔了許多，把曾經歷過的痛苦，都瞞了。

病房里還沒有開燈，介于半明不明的亮度。

墨禹洲沉浸在給蘇眠回溯過往的記憶中，沒注意到眸底快速劃過的那抹狡黠。

在講到他們有一個可聽話的兒子時，蘇眠歪歪頭，疑地看著他反駁道：

“不對啊？我雖然好多事記不清了，但經你這麼一說，我好像記得，你不止一個孩子吧？

你不是在某個地方，還留了一顆種子嗎？”

清麗的話音落下，房間里一時寂靜下來，墨禹洲愣了幾秒，然后激又無奈地了的臉。

嗓音里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，“你沒失憶啊，嚇死我了，我還以為，你又要再一次把我忘了。”

蘇眠呵呵一聲，面上的捉弄一收變得冷漠。

“我忘了你有什麼關系，你不還有一個家嘛，去找啊。”

隔壁嗑瓜子的老和他兒子瞬間變得安靜，那老看向墨禹洲的眼神都變得不喜起來。

原來他說他媳婦跟著他是罪是真的！

這麼帥的小伙子也在外面搞外遇，真是...白瞎了這張臉。

墨禹洲輕嘆口氣，他抬手揪了揪蘇眠的臉頰，無奈道：

“老婆，給我定罪前好歹要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吧？沒你這麼專政的。”

“你還嫌我專政？！”

蘇眠一聽頭更疼了，掰著手指開始數之前墨禹洲答應自己的事。

“是誰之前跟我說這輩子只我一個？是誰說過自己就算是萎了都不會出軌的？

那你現在把人小姑娘的肚子都搞大了算什麼？算你是公英，靠風吹就能播種嗎？”

“噗嗤”一聲，旁邊傳來兩道抑不住的笑聲。

可墨禹洲卻沒顧上笑，他呆愣愣地看著蘇眠，狹長眸子中有著點點升起的欣喜。

他握住蘇眠的雙肩，試探問道：

“你...想起以前的事了？”

蘇眠輕哼一聲，上雖未回答，但眼底的那抹傲，卻給了墨禹洲肯定的答案。

墨禹洲等不及解釋盛安這個烏龍，他制著興問了好幾個他們初相識時的問題，在蘇眠都一一下意識答上來后，男人鼻頭一酸抱住了蘇眠。

“眠眠，你想起來了，你竟然想起來了。”

他都做好了蘇眠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他們從前經歷的心理準備，卻不料在這個擔驚怕的傍晚，他聽到了最的答案。

蘇眠被他溫暖的膛抱進懷里，剛開始還想掙扎一下，但覺到自己腦袋暈暈的之后，就放棄了掙扎。

別看這會兒還有心思捉弄墨禹洲，但出車禍的時候，是害怕的。

當對面那輛越野失控地朝所坐的出租車撞來時，蘇眠那一刻想了很多。

最后悔的，便是為什麼要這麼死心眼，為什麼當初不直接把盛安帶去頂樓辦公室，三人面對面的問個清楚。

為什麼在查清一切后又要別別扭扭地裝作無事發生，每日憂心忡忡地霸占著墨禹洲的寵。

如果果敢一點，本就不會遭遇車禍。

如果死了的話...

在昏迷前的那一瞬，蘇眠腦子里閃過無數個畫面，被錮三年的記憶如水般涌了上來。

在不知道會不會死的前一刻，想起了一切。

那時是慶幸又害怕的。

慶幸終于有了完整的記憶，又害怕這份記憶在今天戛然而止。

好在，福大命大，只是腦震而已。

默默在墨禹洲的懷里蹭了蹭，汲取了他上的味道讓自己后怕的心定下來后，開始翻臉了。

“你起開，抱我。”

蘇眠推開上的人，冷著臉給他發了最后通牒：

“想必你已經見過盛安了，現在給你兩個選擇，要麼對盛安母子負責，我走；要麼留在我邊，走。”

小人微揚著下目兇地看著他，本該在蘇眠的預判里，他誠惶誠恐的神態沒有出現。

男人英俊的臉龐忽然漾出亮如星辰的笑，淺笑變了開懷大笑，男人好聽又愉悅的笑聲響徹在安靜的病房里。

那邊隔著一個簾子的老和兒子相視一眼，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個訊息：大城市里的人真豪放，被老婆當面點出出軌的事實，竟也能笑得出來。

這必然是不了吧，那他可真能演。

蘇眠也想，他就這麼高興嗎？得知他睡了一次的人是那樣的青春弱，他的保護蹭蹭往上漲了吧。

看吧，都在自己面前不掩飾他的喜悅了。

蘇眠臉上的表一寸寸冷了下來，在眼底的淚意涌出來時偏過臉，聲音微啞地開始趕人。

“我知道了，你走吧。”

墨禹洲看見咬的瓣一下慌了，完了，他顧著開心吃醋了。

他干燥溫熱的大掌掰過蘇眠的臉，拇指一下下輕著被要咬的發白的瓣，溫聲問：

“你在這里，你要我走哪里去？”

蘇眠不肯看他，索閉上眼，把眸中的意一同關了起來。

“墨禹洲，你別明知故問。”

蘇眠抿著渾都在抗拒他，墨禹洲俯輕啄了下倔強的，決定讓當事人自己下來解釋清楚。

他打開手機，給賀霆宇撥去了電話。

“兩分鐘，馬上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