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班后，秦湘驅車前往警局，準備把秦南給的文檔上繳。除此之外，秦湘又請人去南城山區調查了一番。

斗倒秦父，替他頂罪的管家是最好的破局點。

秦湘走出警局，邊走邊在腦海里籌謀著計算。停車場，正要上車，旁邊停靠的一輛奔馳車門打開，陸馳野高大的影出現。

陸馳野西裝筆，氣質非凡，停車場昏暗的燈打在他臉上，五廓越發深邃。他不再是南城那個吊兒郎當的青年，他已經蛻變京城名利場上游刃有余的貴客。

秦湘不想見陸馳野。

正要關車門，陸馳野忽然拽住車門把。陸馳野說：“阿湘，我知道你的困局。”

陸馳野一臉認真。

秦湘沒好氣道：“我有什麼困局？”

陸馳野信誓旦旦道：“秦鎮即將娶李晚香的事在圈傳開了。阿湘，秦鎮如果和李家攀上關系，你的境就難了。京城這塊地方，四大家族才是王者。除了我，沒有人能幫你。”

沒有人敢和四大家族作對。

之前秦湘打秦家，秦鎮東山再起后，肯定會報復。

秦湘靠在車門上：“你要怎麼幫我？”

陸馳野以為自己有機會了，他上前兩步，一雙眼睛深地著秦湘：“阿湘，我是陸家二爺。我想娶你，從此以后你就是陸家的媳婦，李家不敢你。”

這是陸馳野打的算盤。

他曾以為，自己永遠都不能得到秦湘。可老天開眼，秦湘腹背敵，陸馳野了秦湘唯一的退路。

他要娶秦湘！

陸馳野舉起三手指頭，認真道：“我發誓，我以后絕不再欺騙你，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。阿湘，你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。”

秦湘只覺得他惡心。

撂下一個字：“滾。”

秦湘砰地關上車門，踩油門，揚長而去。

地下停車場陷死寂，陸馳野不甘心地捶墻。他恨不得世上有時穿梭機，讓他回到過去。

回到過去，他再也不會傷害秦湘，他會全心全意地呵護，不讓任何人傷害。

可世界上沒有時穿梭機，陸馳野以前給秦湘造的欺瞞和傷害，了兩人之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。

秦湘排斥他，秦湘永遠不會他了。

“阿湘，我到底該怎麼做，你才能多看我一眼......哪怕一眼也好。”

陸馳野閉上眼，心痛地無法呼吸。

...

又過了幾日，秦湘申請和犯投毒罪的管家見面。

京城的寒冬還沒過去，天依然很冷。秦湘在探監室，見到了秦家的管家。管家人到中年，兩鬢頭發早早花白，人也消瘦，眼底掛著厚重的黑眼圈。

他看到秦湘，面驚訝：“是你？”

秦湘笑道：“不是我，難道還是秦鎮？”

管家閉上了。

他還真的以為，是秦鎮來探他。萬萬沒想到，來看他的居然是秦湘——這個把秦家攪地天翻地覆的年輕子。

秦湘靠在椅子上，眉眼懶洋洋，看上去很隨：“秦鎮給了你很大的好，讓你給他頂罪。”

管家張張，聲音喑啞：“沒有，我沒有替先生頂罪。是我一直對大爺心存不滿，他克扣我的薪水，我心生怨恨才給往他的湯里加了鉛。”

這段日子，警方審查了管家很多次。但管家始終堅稱是自己因怨投毒，沒有到任何人的指使。

把秦鎮摘得干干凈凈。

秦湘淡淡道：“你和秦鎮非親非故，你能死心塌地給他辦事，必定是得到他給的好。據我國法律，你這算故意投毒、傷害未遂，也就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。你年紀不大，坐牢出來還能施展抱負，對不對？”

管家不吭聲。

秦湘繼續說：“你跟了秦鎮很多年，難道你還不了解他的為人？你手里攥著秦鎮的把柄，你真覺得他會留你的命？想想當年那個醉漢，被污蔑藏毒，莫名其妙被判終監。”

管家猛地抬起頭，眼球渾濁，死死瞪著秦湘。

秦湘提醒管家：“秦鎮馬上要娶李晚香士，一步飛天。你坐牢期間，他多的是手段讓你永遠閉。”

管家一張臉漲紅，他惱怒大吼：“你在這里胡言語！我知道你的居心！”

管家心里惴惴不安。

跟了秦鎮多年，他替秦鎮辦了不臟事。在管家心深，他不安，也懷疑過秦鎮會對他下死手。

可管家已經沒有回頭路了。他家里病重的老母親，還有天生智障的兒子，管家要養育他倆，需要一大筆錢。

“你收押的這幾天，我找人去南城山區查過。”秦湘打開手機，翻出幾張照片。

照片里，村子拆遷，管家的房子被拆除。母親和兒子都被趕了出去，窩囊地蜷在茅草屋里，瘦骨嶙峋。

管家大驚失，他趴在玻璃上，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照片里的家人。管家喃喃：“不可能！我給家里換了一套大房子，他們應該住在大房子里！怎麼會被趕出去？房子還被拆了？”

秦湘道：“你坐牢，沒人能照看他們。村子里的人欺怕，當然會欺負他們。”

管家眼睛已經通紅。

他喃喃道：“你、你肯定在騙我！秦鎮答應過我，說他會把我媽接進城里...”

秦湘慢慢站起來，同地看了眼管家：“你既然相信他，那就繼續相信好了。等你將來刑滿釋放，你家人的墳頭草都長滿了。”

秦湘沒再耽擱，轉就走。

管家還在后面大吼：“你肯定在騙我！先生答應過我的，他不可能食言！我服侍了他幾十年，我相信他的人品...”

說到后面，管家的聲音漸漸低下來。他渾渾噩噩癱坐在地上，腦海里浮現出秦湘手機里的照片——

茅草屋里的母親，骨瘦如柴滿臉風霜。茅草屋里的兒子，快二十歲了智商還如同三歲小兒，傻乎乎地對著鏡頭笑。

人人都有肋。

管家的肋，就是他的母親兒子。

他至要坐五年的牢，等他將來出獄，母親和兒子還會活在世上嗎？他真的能順利出獄嗎？

管家不敢再想下去，他忽然大聲地對獄警說：“我要翻供！我要翻供！我人指使才給秦東下毒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