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聿合上筆記本的時候。
姜枳已經完了畫作,洗漱后正在一旁對鏡化妝。
這次畫的沈知聿與上次在沈宅的那幅完全不同。
那個時候的他,迷人,野,溫潤如玉。
而現在畫中的他,像一只深陷泥潭里不能自拔的。
每一寸赤的理,都充滿了極限的張力。
沈知聿慢慢走過去,看看畫中的自己,又看看鏡子里的姜枳。
兩個都是相貌極其奪目的人,無論是鏡中,畫中,還是現實中,他和都是無比般配的一對。
這一刻,竟讓他心里生起想要把藏起來的念頭,不想讓人發現。
這人,勾人得。
沈知聿俯下,心不在焉地著的頭發。
鏡里的也看向他,冷冰冰的視線里藏匿著偏執的占有,小卻是刀子一樣,“滾。”
“……”
下一秒,沈知聿掰過下,一手掐著纖纖細腰就吻下去。
姜枳呆滯了一瞬,才醒過來用力地掙扎。
“我……畫好了,要離開這里!”
“嗯……”
男人輕嗯一聲,手臂卻如銅墻鐵壁一般將牢牢困住,一一毫也不松懈。
室的溫度驟然升高。
被吻著抱到木桌上。
沈知聿額頭抵著,開口時聲音微微有點啞,“要去哪?我陪你。”
“我不要你陪。”
他心中有數的輕勾角,“那你走,我跟著。”
“……”
姜枳懶得搭理,蜷著坐在桌子上,怔怔著他,像看一個無賴。
男人的手還握在腰上。
那張臉雖仍是克制清冷,但微微擰起的眉和泛紅的耳垂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想法。
姜枳也一樣。
那種心癮,即便只是接吻也會失控。
沈知聿隨手拿過一瓶指甲油,垂眸給白的腳趾上,漫不經心地轉移注意力。
外科醫生的手有多穩,算是見識到了。
姜枳雙手往后撐,任他涂著趾甲油,仰著小臉,充滿征服地挑釁他,“沈知聿,是你心甘愿給我玩的。”
沈知聿認真的涂著,扯了扯,“但好像每次玩哭的都是你。”
“……”
姜枳眼神微冷,黑漆漆地看著他,嘲諷道,“你該不會以為活兒好我就會嫁給你吧?”
他頓住,抬起眼眸,臉異常冷郁,“信不信我讓你走不了?”
“……”
沈知聿見害怕,才斂了神,“如果我能讓陸之牧的病不用刀就能治好,你想不想給他治?”
姜枳瞳孔微,“你想利用這個,和他換條件?”
“換什麼?你本來就是我的!”
姜枳勾起角,“你媽已經找陸之牧談過了,可他說不會放手,他要帶我去南方呢,我也喜歡南方。”
兩人對視,男人眼中的怒意顯而易見。
如果說喜歡是藏不住的,那麼敵意也是。
沈知聿對陸之牧的敵意,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藏不住。
“那江南呢?”他晦暗著眸子觀察著,“你爸媽留下的宅子,你不想要回來嗎?”
姜枳笑容凝固,“什麼意思?你有買家的線索?”
沈知聿嗓音低沉,“當年你爸媽忽然去世,公司部大,你的叔伯吞并了本該屬于你的一切……而這一切,我都會幫你要回來。”
他一字一句,斬釘截鐵。
“這一切,你確定都不要?你確定要嫁給一無所有的陸之牧?去當田螺姑娘?”
姜枳眼睛瞪大,“你怎麼知道他會一無所有?”
沈知聿傾下來,帶火的呼吸噴薄在臉頰。
語氣邪惡又偏執,“因為……我會讓他一無所有,包括他外公的產業,我都可以收購。”
“……瘋子!”
姜枳一腳就踹過去。
沈知聿攥住踢過來的腳丫。
猩紅的眼底充滿邪肆的瘋意,“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,枳枳,你可以恨我,但你不能甩我……你甩不掉的。”
“……”
姜枳栗著倒在桌上。
-
沈知聿送姜枳到畫展中心的時候,已經是三個多小時后了。
周心藝和金太太等的花兒都謝了。
小姑娘著黑小禮服,雙筆直致,皮雪白,長長的睫撲閃撲閃的,神又。
只是好像走得很慢,難道是新鞋磨腳?
沈知聿跟著,剛出手想摟住的腰。
就被無地打回去。
只能狗狗地跟著,保持一步的距離。
周心藝和金太太聊著,眸卻將這一幕收進眼底。
看來小姑娘不是鞋子磨腳。
是那臭小子磨的杰作。
走過來狠狠瞪兒子一眼,低低地責問,“是不是你害得枳枳遲到了?”
沈知聿依舊清清冷冷,只是黑瞳泛起幾溫意,“最后一幅畫早上才完,沒干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怎樣?”
“等畫晾干。”
沈知聿當然不會承認,等畫晾干的過程中,他又把人折疊……
小姑娘哭的可狠了。
導致出門到現在,一句話都不肯和他說。
那目,恨不得咬死他。
周心藝當然是不信的,嚴肅地警告兒子,“你發也要分時候,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?何況小姑娘才二十歲,得疼,不是。”
沈知聿耳微紅,扯了扯領帶,“知道了,以后注意。”
姜枳這會因為遲到,已經錯過了很多互環節,直接進了召見記者會的會場。
雖然這一次臺下人頭攢,都是業外的大人,但也毫不怯場。
本就有著一個畫家獨特的個和風骨,從前沈朗又常常帶到看展開拓眼界。
在自己的展上,更是從容不迫。
只是,對著麥克風剛一開口,就聽到自己嗓音沙啞得厲害。
微蹙眉,心里更惱沈知聿了。
沈知聿人高,就這麼站在邊,低睨著可的表,心里的樂開了花。
玩吧,玩到最后自己嗓子都哭啞了,怪誰呢?
姜枳忍著,簡單地講了一下畫展的主題,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,臺下有點躁。
然后,看見白母被沈家的保鏢帶了進來。
白母面容憔悴,目無神地接記者提問,對著臺上九十度鞠躬。
“我是來向姜枳道款的,上次在慈善晚宴上……”
姜枳不知道沈知聿用了什麼手段,才讓強勢的白母肯做到如此。
但不管怎樣,對于這個結果是滿意的。
趁著人們的注意力被轉移,沈知聿邁步上前,上姜枳后背,大手在講臺下包裹住的手。
一瞬間,白皙的手腕多了一條彩鉆手鏈,像一道限量版的彩虹。
小巧復古的cc吊墜點綴,和今天穿的小禮很搭。
沈知聿在發燙的耳尖上輕輕一啄,低沉道,“聽說它能帶來好運,祝你首次個展旗開得勝!”
姜枳心跳了一拍。
這狗男人一定是故意的!
想送禮剛剛在車上完全可以的,為什麼非要在直播現場上送?
還這麼親的近?
他是蓄謀已久!
姜枳咬咬牙側過頭,沈知聿已經若無其事地退后一步。
他正對著鏡頭淺淺的笑,像在向全世界宣示主權,宣布姜枳是他的人!
場下忽然有人起哄,“嫂子!嫂子!”
接著,寧遠站起來帶頭向姜枳喊:“夫人!夫人!”
“沈知聿姜枳!”
“沈知聿姜枳!”
“……”
姜枳無措地看了看鏡頭,又看了看臺下,赦得小臉緋紅,心慌意。
沈知聿竟然把的室友都請來了?連時念念都高舉“枳聿大旗”,站在椅子上喊得像個革命時代的憤青。
怎麼辦怎麼辦?
最后,姜枳丟下麥克風落荒而逃。
沈知聿追出去,“寶寶!”
“滾蛋!”
“別生氣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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