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枳乖乖隨著寧遠回到車上。

剛坐定，一輛墨綠跑車從窗外穿梭而過，發出沉悶的嗷吼聲。

姜枳只瞥了一眼，腦袋下意識地了。

寧遠詫異，回頭看了一眼。

那不是沈應星的限量版跑車麼？

“你很怕二爺？”

姜枳長翹的黑睫了，淺褐的瞳孔難掩苦，“我不是怕他，只是不想連累他。”

“連累？”寧遠更不解了，“二爺曾經不是以命相，要你當他朋友嗎？只是他媽媽不同意……”

姜枳抬眸，眸子閃過一驚詫與乖戾，“寧助，你在調查我？”

寧遠被忽然的強勢怔住，心里竟生出怯意，“沒、沒有。”

“是沈知聿讓你查我？”小姑娘直起腰，黑眸微瞇，像只被激怒的小。

哪有半點寄人籬下的可憐樣？

寧遠莫名的不敢撒謊，老實道，“大爺讓我查……白瑤的視頻是誰給你的，我查到是二爺給你的。”

“然后呢？你們想干嘛？”姜枳目近。

寧遠避無可避，干脆豁出去道，“不管二爺出于什麼目的，希你刪掉視頻，不然哪天白瑤的私生活被曝，你首當其沖被推出去，當炮灰。”

姜枳目審視他，勾起一抹冷魅，“你是說沈知聿在關心我？”

寧遠憨憨一笑。

“大爺他……其實很喜歡你，只要你不逾越自己該守的紅線，他會一直養著你。”

剛才在辦公室，他就瞧見了沈知聿臉上的掌印，那是姜枳打的！

跟了沈知聿這麼多年，他看得最清，沈知聿二十幾年來得，從不人。

可對姜枳不一樣，抱著回家，還在公共場合牽的手。

剛剛在辦公室更離譜，明明挨了小姑娘的打，可開門出來的那一剎那，卻是一臉滿足的氣。

那一掌挨得心甘愿。

這得多喜歡才能做到如此縱容？

“什麼紅線？”姜枳窮追不舍。

寧遠眸閃爍，“大爺可以養著你，一直養著，但他還是得和別人結婚生子。”

姜枳心里悶得慌，抿著不說話。

寧遠知道不甘心，苦口婆心勸道，“他就算不娶白瑤，父母也會安排別的結婚對象，港城容家，南城李家……哪一個不是權貴之輩？可這樣一來，更是得罪了白家，兩敗俱傷。”

“可白瑤配不上沈知聿！”姜枳悶聲道，孩子般的反駁。

“傻丫頭，多聯姻的夫妻，都是各玩各的……”

“我不給人玩，不當三。”姜枳指甲掐進里。

寧遠又是嘆息，“你以為兩家聯姻，只是因為娃娃親？早在幾十年前，沈老爺子負責研發，白老爺子負責經營，兩家合作得天無，沈家能為現在的北城首富，公司能上市，白家功不可沒，你明白了嗎？”

姜枳神暗淡地轉頭看向窗外，嗓音輕而，“明白了。”

天空沉沉，淅淅瀝瀝的雨下了起來，窸窸窣窣的雨水拍打著車窗。

了的眸，還有的心。

發了一會呆，手機忽然跳出信息來，是沈應星。

XX:【枳枳，我想見你。】

XX:【我爸都告訴我了，你和他清清白白的，這三年你為什麼不解釋？是我媽媽威脅你對嗎？】

姜枳視線模糊起來，回了句：【沈應星，對不起，你放過我吧！】

摁滅了屏幕，關了機。

不一會，沈知聿就打開車門坐進來。

他沒打傘，上淋了點雨，發沾著水氣，冷冽的樹葉香混著消毒水味，整個人清冷又孤傲。

姜枳沒看他，兩人各坐一邊，氣氛沉悶。

寧遠沒敢回頭，識趣地啟車子。

沈知聿低著頭，仿佛一座巍峨沉默的山，在無聲地對抗。

寧遠瞥一眼老板冷的側臉，渾脈都被凍住。

姜枳也猜不沈知聿這個人。

他總是這樣，冷冰冰的不可靠近。

三年前，沈家家宴后包場看電影，沈知聿坐在倒數第二排。

特意磨蹭到最后，坐到最后一排。

那是唯一能靠近他的機會。

也許是那場電影太曖昧，也許是燈太昏暗、沈知聿的側臉太好看。

電影里男主角急促的呼吸聲波瀾曖昧。

積攢已久的思念與傾慕在那一刻綻放。

聽到自己的心跳，震耳聾，已完全蓋過電影配樂。

腦海只有一個念頭，想沈知聿。

想吻他。

想向他表白心跡。

想著，也這樣做了。

吻不到他的峰，只能含住他的耳朵，青的模仿著男主角接吻的作。

可一時沖的后果，也是無法承的。

沈知聿猛地側過頭來盯著。

那眼神冷漠，狠戾，探究......

直至現在，姜枳都會被這個眼神驚醒。

而不知道的是，從那天起，沈知聿無法正常直視那張臉。

因為一對上，他就有親吻的念頭。

很重，很深的執念，無法抗拒。

這三年，的臉逐漸化為的夢境。

夢里，他抓到，掐著的腰肢，一起在的漩渦里沉淪。

……

姜枳正陷在自己的世界里，邊的男人忽然側過頭來。

只是一個作，便嚇得往車門上了。

沈知聿微微皺眉，嗓音漫不經心，“抱歉，在辦公室的時候，我不該說那麼重的話。”

姜枳嘟著，無聲嗔然。

沈知聿肯主低頭認錯，已屬不易。

何況還有外人在。

寧遠很有眼力地將車子停在路邊，然后自己下車。

有多遠走多遠。

車廂里只剩兩人的呼吸在沉默中悠長劃過，融著。

沈知聿挑開煙盒，深深看，“你恨我，對吧？九年前我沒有帶你走，你一直沒有原諒我。”

姜枳心臟微微撕扯，眼神瞬間變得晦，“對。”

沈知聿低頭點煙，聲音啞啞沉沉似低音炮，“果然是天蝎座，占有極強，記仇，復仇心理重，會不顧一切報復曾經傷害過你的人。”

姜枳沒想到他一個無神主義的醫生，竟然也相信星座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？

是因為那枚戒指上的星座符號嗎？

“那我們扯平了，好不好？只要你愿意，我永遠是你哥哥。”

男人微瞇的目凝在孩嫣紅的上，又快速地向別。

他煙時結滾，又。

姜枳勾笑了笑，“原諒不了，除非……”

忽地湊近，吻了一下他結左側的小黑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