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坐進車里,喬溪這才下涌上嚨的酸和。側頭看了眼陸厲漾,他臉也沒之前差了,估計是火消了一點。
喬溪出聲道:“不管怎麼說,這次的事兒也是傷陸家和謝家的和氣,難怪叔叔會生氣。老人家都這樣,你多諒一點。”
陸厲漾道:“我應該把你這話傳給我爸聽聽,我發現他怎麼年紀越大越老糊涂了呢,好壞都分不清。”
喬溪說:“未必分不清,只是本能的不愿意接我罷了。”
喬溪有時候傻,但在人世故方面還算看得清楚。
陸清明不一定傻到謝晚星說什麼他信什麼,只是在謝晚星和之間,或者說在謝家和喬溪之間,他選擇了維護世的面子,而對于這個被陸輕寒喜歡過的人,怕是老爺子看見就心煩,哪怕事不出在上,他也不會覺得喬溪做對了什麼。
喬溪能看得清的事,陸厲漾自然比看得更清楚。
他發車子離開金麗酒店門前,過了一會兒才說:“喬溪,別生我爸的氣,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。”
喬溪很快道:“我是那樣的人嘛,就因為他是你爸,所以無論他說我什麼,我都當是我爸在罵我,左耳進右耳出了。”
陸厲漾側頭看向,角勾起溫暖的弧度。他什麼都沒說,但那種覺,喬溪懂。
開車回家的路上,陸厲漾接了個電話,是傅一維打來的。
喬溪只約聽見傅一維說什麼找到了,接著陸厲漾便說:“那我們現在就過去。”
他掛斷電話,喬溪問他:“怎麼了?”
陸厲漾道:“他說找到一個夜店侍應生,他知道那天你是怎麼出的事兒。”
喬溪一聽這話,難免眼睛一瞪。
開車去往市中一家私人會所,他倆推開包間房門的時候,傅一維,鄭澤宇和景深正坐在對面沙發上,而昏暗角落則站著一抹影,看樣子是個男人,他背對著喬溪,看不見他的臉。
“老三,喬溪。”
鄭澤宇跟他們打招呼,然后他們過去坐。
喬溪坐在沙發上,不由得抬眼看向站在不遠的男人。包間線昏暗,男人又垂著頭,可喬溪還是看見他臉上錯綜分布著深深淺淺的淤痕,倒不像是新傷,因為很多都已經發紫,看樣子有兩天了。
陸厲漾掃了男人一眼,然后道:“他知道什麼?”
鄭澤宇說:“他就是那家夜店的侍應生,負責一樓客人的酒水配送。他剛才親口承認有人塞了他兩萬塊,他往沒開瓶的飲料里面注藥。我把謝晚星和邊那幫狐朋狗友的照片拿給他看了,他認出其中一個,就是謝晚星邊的人,所以還是謝晚星那臭丫頭搞的鬼。”
傅一維道:“把這人拎到你爸媽和謝家人面前,我看謝晚星還有什麼好說的。”
站在他們面前的男人連聲道:“對不起對不起,我不知道下藥的對象是喬小姐,不然給我多錢我都不會做的。”
鄭澤宇抄起桌上的紙巾盒,狠狠地砸在男人口上,他皺眉罵道:“損不損?連他媽這種錢都敢拿,你是真不怕有命拿沒命花!”
男人嚇得連連對他們這邊深鞠躬,就差給跪了。
陸厲漾冷眼掃過男人的臉,隨即對傅一維他們幾個說:“你們在哪兒找到他的?”
傅一維道:“說來也怪了,我今天剛下樓就在車窗上看到一封信,信上寫的這小子現在的地址和夜店侍應生的份。不然他已經辭職了,我們去夜店找的時候經理沒跟我們提過。”
鄭澤宇道:“更奇的事兒還在后頭呢,我助理給了我一份郵件,容跟傅一維收到的信是一模一樣的。景深也收到了。”
陸厲漾挑眉道:“這是有人存心幫我們,那人沒留下什麼個人信息?”
景深說:“就是什麼都沒留下。起初我們還懷疑是夜店的其他人,估計看見了想舉報又不敢明說,但寫信的人連一點要求都沒留下,我們就無從查起了。”
鄭澤宇有些著急的道:“現在就別想著揪好人了,趕給這混蛋弄到你爸媽和謝家人面前,讓他當面穿謝晚星,我心里這口惡氣憋了好幾天了。”
陸厲漾說:“不用了,我們今天跟謝家人面了,謝晚星當著我爸媽和爸的面兒,承認了。”
鄭澤宇一臉震驚,傅一維也是吃驚的問:“怎麼回事兒?你那邊也找到什麼證據了嗎?”
陸厲漾道:“這事兒真是奇了怪了,謝晚星今天一來就把話挑開了,沒讓我費勁兒,我還納悶怎麼突然轉了。”
傅一維說:“我們也是剛找到這人,難道謝晚星提前聽到了什麼風聲?”
鄭澤宇說:“不能夠啊,死丫頭犟的很,不見棺材不掉淚。再說怎麼知道我們找到證人了?”
幾人坐在沙發上滿是疑點,而喬溪則是心知肚明。不是謝晚星知道傅一維他們找到了證人,而是自己被人綁架拍了讓不得不開口承認的東西。
綁架,威脅,恐嚇……這樣的事不是喬溪邊幾個男人做的,那會是誰?
想著想著,喬溪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人的臉。
他跟說:喬溪,別擔心,我辭職也會幫你調查清楚的。
敢做這樣違法不要命的事,還不愿意出頭面的人……除了張丹青,喬溪暫時想不到別人。
這樣的想法一經出現便再也揮之不去。
嚇得背后一陣陣的冒冷汗,正趕上鄭澤宇側頭看著道:“喬溪,現在下藥的人已經抓到了,你想怎麼理?是送警察局還是私了?”
一聽送警察局幾個字,茶幾前面的男人面大變,連連說:“喬小姐,對不起對不起,我求求你,我已經這樣了,求你千萬別把我送警察局,我知道錯了……”
要不是礙著邊有陸厲漾他們坐著,那男的肯定過來抱大。
喬溪看著他滿臉的傷,很快想到這舊傷不是鄭澤宇他們打的,那就一定是背后幫的那個人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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