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氣,看來氣得不輕。”
謝容琢直勾勾盯著:“不如復盤一下,到底誰該哄誰你再生氣?”
“我沒有生氣啊。”沈謐抱著文件走向車子。
有職業素養的好嗎!
謝容琢走過來,手臂搭上車門:“你是要等下班再發脾氣?”
沈謐管理好面部表,笑瞇了眼:“下班的事,下班后再說嘛。”
謝容琢眼皮子跳了一下。
前幾個晚上小姑娘哼哼唧唧的埋怨不絕于耳。
被冷空氣凍著都能罵一個多小時天,無法想象被“欺騙”。
“算了,我哄你。”
才不接!!
沈謐重重地摔上車門,繞到另一邊坐進去。
“哎呀,我是不是太用力了?”探頭出去,眼神小心翼翼,對上謝容琢的目。
老周:“沒……”
突然想起車也不是他的,暗瞄了眼謝容琢。
謝容琢哂笑一聲,自己拉開車門,彎腰坐進來。
沈謐不斷提醒自己公私分明,翻開采訪稿查看。謝容琢原本不接這類訪談,這次答應得很突然,沈謐也是早上才接到通知,只能在路上同電視臺那邊核對臺本。
“劉記者,是這樣,第五條我覺得不合理……”
“第九條涉及到私。”
“第十二條,相關謝先生不回答。”
沈謐搞不懂謝容琢為什麼突然接這種采訪,這些問題一點都不專業,這個劉婭楓擺明就是打著金融才的噱頭蹭流量,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八卦問題。
早上一接到通知沈謐就把這位記者的兩個出圈訪談看了,一開始佩服的果敢,看到后面發現火了之后的采訪就開始給金融大鱷們下套,蹭起流量炒熱度,所以沈謐對這次采訪高度警惕。
注意到居然有擇偶標準以及對朋友材要求這條,沈謐的火騰地上頭了。
這什麼野采訪?
這種話題本來就敏,一旦被放大就會嚴重影響謝容琢的形象。
沈謐承認這會兒確實帶緒了,但之所以不住緒是因為對方的稿子本沒尊重過謝容琢的職業,強烈要求重寫。
對方語氣輕飄飄:“沈書,這份采訪稿謝先生應該看過吧?那我就有點兒好奇了,謝先生看過并沒有意見,反而是沈書你有意見。這,我應該聽誰的?”
拿謝容琢?
“聽我的。”沈謐冷住臉。
謝容琢看了一眼。
“我老板日理萬機,如果什麼蒜皮的事都要他來決定,還聘我做什麼您說是吧?如果您不滿意,可以讓您領導親自跟我老板通,也可以直接取消采訪。”沈謐語氣客客氣氣,話卻并不客氣。
掛掉電話,把劃掉一半的臺本拿給謝容琢過目,謝容琢沒接:“你說了算。”
“……”
“回公司。”
“好嘞。”老周恨不得當場給謝容琢豎個大拇指,這樣追小姑娘,活該他單!
*
心不在焉熬到下班,一到點,沈謐拎起包就走。
走了很遠,在路邊隨便攔了輛車,司機問去哪,說海邊。穗城是沿海城市,但并不靠海,司機開了一個多小時,付車費的時候沈謐頓時后悔。
算了,就這一次。
下次必不可能再失。
失了。
網失敗。
裹圍巾,一路走上天橋。
厚厚的云層像蓬的棉花蓋在海面,一場盛大的落日將海岸線燃燒一片火紅,在波粼粼的水面灑下一片碎金。
沈謐想跳下去一了百了。
只是想想,才剛開始社保,是不可能舍得死的。
失就失,到底在慌什麼?
慌喜歡謝容琢???
網絡跟現實有差別,喜歡的是謝容琢在游戲里帶躺贏的樣子,因為慕強而對他濾鏡深厚,經過大腦不斷化,把他想象理想伴,是虛構出的完人。
沒錯。
一點都不喜歡謝容琢。
功說服自己,沈謐心里稍微沒那麼慌張了。
晚風挾裹著海水的味道撲打在臉上,沈謐調整思路,開始梳理第二個問題。
——跟謝容琢到底誰對誰錯。
想起師父……不,謝姓網友。
想起謝姓網友第一次問怎麼評價他,沈謐記得的回答是“渣男”。
如果是被渣男,應該也不會承認。
總不能說“我就是那個渣男”吧?
這一點錯了,沈謐認。
但那麼說是基于對謝姓網友的信任!對他知無不言,這是一種坦然的態度,而他披著馬甲來竊取報,辜負了的信任!
很好,不用認了。
下一個問題。
——謝容琢為什麼要披馬甲來竊取報。
總不會是對有意思吧?
沈謐回想當年自己黑黑的皮,灰頭土臉的打扮,謝容琢眼那麼挑剔,能看上?
也說不準。
說不定謝容琢不是那種淺只看外表的人呢?
“……”
在干嘛?因為喜歡過謝姓網友,就在這幫他加濾鏡?
不能當腦,對自我攻略說No!
沈謐準備取消對謝容琢的置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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